第九章 容嬷嬷出手（三）
说到这里，王丫顿了一下，看了王氏跟王生俩人的脸色，觉得他们听进去了。这才继续道：“我就觉得嬷嬷说的有道理。当然，也不是说咱们家里以后就动不动就打杀，但是，我们也必须有一些惩治的手段，不然，岂不是不听命我们，还不怕我们，若是随便被外人一唆使，带点东西进来陷害咱们家，爹，咱们岂不是完蛋了？所以，嬷嬷说的对。当然，爹说的也没有错，咱们家的后院是不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嬷嬷，这个，可就要靠嬷嬷了。”
王丫从心里面认同，那就是买死契的丫鬟小厮吧，五百两就五百两，反正，那一万两银子肯定是要存着的，倒是那些零头，花了就都花了，大不了再找些营生就好。
说到这里，王丫还想到一点，道：“嬷嬷，我看这里的菜都那么贵，那我们可不可以在家里面种菜，把那些花都拔了算了，反正也没有人会来，正好还可以空出地方来种菜？”
容嬷嬷沉吟了一下，道：“小姐，那些花还是要留着，我看过了，里面有不少是珍贵的品种，若是铲了实在是可惜，且，一个好好的花园改成菜园，若是有人来了呢，小姐不可能肯定的说不会有人来吧？会遭人笑话的。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话，就在下人那边的房子那里种上一些菜倒是可以，那边的空地方也大。”
王丫道：“那也只能这样了。那嬷嬷，这些，你都会吧？那我们要去哪里买人？”
容嬷嬷闻言，又沉吟了一下：“这个，对于京城的人牙子我还真不清楚，若是夫人有时间的话。不如去转一转，问一问牙行，唔，最好还是让小青去好了，暂时就充当小厮！夫人最好是不要露面。”
王生一挥手，道：“没事，这个就我去吧！”
容嬷嬷却是摇头道：“老爷，还真不能您去，这种事情，要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不然，有的人很有耐心，会提前备好了丫鬟让你挑选！”
容嬷嬷真不死后危言耸听，真实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特别是在宫里。真正是间谍与反间谍的行动，有时候真真假假。你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属于哪一方的。
王生的背脊不由得有些发凉。容嬷嬷一看，坏了，自己这是吓到了老爷，忙道：“其实，我这么说是为了以防万一，等到以后若是有丫头小子再进来。只要我们保证第一批是干净的，那么后面进来的，就自有奴才帮忙盯着了，就省事多了。”
王生听了。这才放心，干脆就都教给容嬷嬷了，容嬷嬷说完这个，又要说别的事情，告诉小青，她一会儿再单独跟他说该如何去找那些人牙子，该如何说话，如何把这些人带来。
把这个话题跳过去，容嬷嬷就开始说到另外的一项，道：“夫人白天的时候跟我说过家里的生意，那拉面馆跟快餐店不错，而那客家客栈却是要换种方式，租住的只能是长期的人，不能是来往的客人！因为，这会跟京城一些贵人的利益冲突，京城每一家客栈都是有背后势力的，没有背后的势力，根本就呆不下去，所以，我们只能开这种不是客栈也是的，才不会跟他们有直接的冲突，且，我们租住房子给那些人，最好是学子，其次，可以兼做饭馆的生意，小饭馆就跟以前一样，也可以接待外面的来客，也可以承接里面租住在那里的客官的生意，可以分开算，也可以按月结算，都可以。”容嬷嬷其实很不好意思说：老爷，客栈开不起来，主要是因为您老根基浅，背景不够，这要是随便跟人有个冲突，当炮灰的，绝对是你，不是别人。
容嬷嬷的话很含蓄，但是王生也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对于这一点，王生倒是不生气，而是思考起容嬷嬷这个人来，显然，如果说起上流的人，容嬷嬷可能如数家珍，如果说一些底层的，容嬷嬷却是一无所知，从这一点来说，容嬷嬷的背景不是那么简单的，再看容嬷嬷今天说的这一番话，若是自己家能够得到容嬷嬷全力相助，至少，自己的后宅是可以放心的。
王生不禁庆幸起自己救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来了，当然，等到容嬷嬷再展现自己其他的本事的时候，王生就会发现，这真是他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得到一个容嬷嬷啊，让他在官场上，少走了多少的弯路，让王氏也少了多少被人耻笑的机会，让王丫真正的是受用一生。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接着，容嬷嬷又道：“而我们的拉面馆、还有其他的生意，也要打点一下，首先要打点的是京城的官差，特别是那片辖区的衙役要特别的打点，还要打听到地头蛇是谁，唔，这一点的话，小青，你亲自去探听，主动去找那里的地头蛇要求保护，最后嘛，就是这个价钱的问题了，价钱要比原来的基础上，贵上一倍，至少也要贵上一半，不过，我的建议是一倍，甚至一倍以上是最好的，因为这样一来，我们的东西不会太廉价了，且中等的家庭可以吃的起。唔，东西若确实是不错，那么，完全还可以做成外带的，若是有人要买配方，夫人，你说过，跟悦来客栈有过合作是吧？就说已经被悦来客栈买了，到时候就把买卖合同拿出来给别人看，不过，暂时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是，我们做的是中等的生意，不与那些大客栈酒楼冲突。”
这一番话，又说的大家连连点头，一时间就价格，开始讨论了起来，最后定的价钱就是容嬷嬷说的，一倍半，这样一来，会有很多人因此望而却步，吃得起的人也不多，真正的有钱人也不屑于这种小餐馆，又控制着量，那么，做这方面的生意。完全就可以闷声发大财。
接着，容嬷嬷又说到肉丸子的生意，道：“老爷、夫人、小姐，还有我要着重说的肉丸子生意，最好是专门开一个作坊，然后，每天做好了丸子就直接卖，有人愿意买就买，跟客家客栈的生意完全分开，这样就算是算账也是好清算的。不会出现一些糊涂账，等到肉丸子的生意真正打开了市场以后，若是有人要买配方，这个是不能卖的，但是呢。若是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一些无关键要的做法透露一下。就算是有人做成了。只要不是比我们的好，那么，我们就做专门的高档顾客就可以，一些小利让给别人，还能得到一个好名声。但是，不管是开店。还是开作坊，最要防的一点是保密，一点是打点，这些都不要老爷出面。小青你去找人。”
王丫这时想到了一点，该如何真正让那些衙役全心全意的为自己家的店里服务了，道：“嬷嬷，你看这样行么？我们也不固定孝敬这些衙役银子，就拿出店里的一份股来，给他们自己分，只要咱们的店在，他们就能挣，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会更加的尽心尽力，而我们又不用出太多的钱，而那些地头蛇，也能照此办理。”
容嬷嬷听了以后，尽管知道王丫是特别的，却没有想到，王丫能想到这一招，也不及细想王丫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自己一说地头蛇，就是一个当家夫人都不一定知道，比如说王氏就一脸的迷茫，反而是王丫知道的一清二楚，还能提供一个不错的方案。
容嬷嬷沉思了一下，道：“小姐的这个提议好，但是做法却不是这样的，一开始就这么做的话，我担心会把这些衙役的胃口养大，不过，若是老爷能站稳脚跟，用这么一个法子，倒是不错的主意，这样一来，这些衙役的胃口就不会是个无底洞了，这个，等等再说吧，还是先用固定的银子孝敬！”
还是容嬷嬷想的周到，王丫不由得有些惭愧，光想着借鉴前世的经验，却忘了很多情况都不一样不能照搬，不由得积极的再想法子，别说还真是让王丫想到了一个：“嬷嬷，那我们到时候孝敬衙役银钱的时候，是不是直接用契约写好了，就写上，他们要帮忙管理好店里的治安，若是有人来捣乱，要帮忙解决之类的，就当时雇佣他们了，那些地头蛇的话，也是一样的，嬷嬷看怎么样？”
“小姐的这个法子也好，衙役就用这个办，但是地头蛇的话，却是不行，直接给领头的规定了每个月多少银子，地头蛇就有义务派小弟来帮忙，而来帮忙的小弟，每月给个几十文钱，这样就算是意外惊喜，那些来帮忙看店的，也不会因此觉得少而生气。”
古人的智慧，你不佩服都不行，瞧瞧容嬷嬷，说起这些事情，头头是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比王丫还好。
这一讨论，都要到半夜了，这才堪堪讨论完，却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时间讨论，只能依照轻重缓急，以后慢慢的处理了，一口不能吃成大胖子！
在容嬷嬷看来，王家真是处处是漏洞，要补的地方太多了，很多东西都是一头乱麻，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补起来的，虽然容嬷嬷恨不得立刻就让王家变成了铜墙铁壁，王氏跟王生能尽早的融入官场社交生活，王丫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王家的生意日进斗金，却也知道这些事情要一步步的慢慢来。
在容嬷嬷看来，自从被王家救了，且他们决定收留自己以后，容嬷嬷就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一点点的把自己知道的东西教给他们，才能报答王家，所以对于王家的事，真的是尽心尽力。
因为睡得晚，早上不禁起来的晚，王生要上差，可没有法子不起来，倒是王氏他们幸福一些，还可以继续睡。
王生拿了些银钱去外面随便买些早点吃，索性在这里，早起吃东西的多的是，王生这样子也不突兀，还有地方可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王生本来还想对家里的生意表示一下关心，看有没有需要用到自己的地方，但是，容嬷嬷却是告诉王生，关于家里的生意，王生可以了解。知道一些，但是完全不需要参合，所谓术业有专攻，王生的主要任务是在官场上跟同僚，跟上司，跟下级打好交道，至于生意上，还有这些后宅的事情，要了解，也必须了解。深入了解，掌控，但是最好是不要插手。
王生主外王氏主内，这样分工明确，且王生才是王氏坚强的后盾。如果王生倒下了，就是家里有再多的家财都守不住。所以。不用愧疚自己挣钱能力不如王氏。
王生被容嬷嬷说了一通，心里更是豁然开朗，原来王丫跟王氏也是这么安慰王生的，却不如容嬷嬷说的来的有威信力。
王生得到这话，也就专心的专注于自己的事业，至于家里的生意还有内宅的事。王生就如容嬷嬷说的，要深入了解，但是不需要插手。
容嬷嬷这么说也是要培养王生的内宅忧患意识，容嬷嬷见多了很多男人在外面精明能干。在内宅里，却偏偏被一些妇人所蒙骗，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内宅的事情，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瞎参合嘛！
王生一边沉吟想着容嬷嬷的话，一边想到，看容嬷嬷对官场上的一些事情都是那么熟悉，说不得自己还要向容嬷嬷请教一番才是。
王生这几天就是天天的抄些讲义类的东西，也没有被分派别的任务，王生倒是不反对这个，可是，王生内心也不免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抄的是好是坏，如果有问题，也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只能每天自己琢磨，琢磨了以后再改进，还有趁机练习自己的一手字。
再说王氏醒来的时候，已经颇晚，容嬷嬷都起来打了一套拳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事情让容嬷嬷可以投入身心做事，还是容嬷嬷决心放下了过去，所以精神面貌跟之前完全是大不一样，人就是看着都比之前年轻一些。
见王氏起来，容嬷嬷还笑着对王氏道：“夫人！”
王氏不由得有些惊讶的看了容嬷嬷一眼，道：“嬷嬷早上好！”
就是王丫他们看见容嬷嬷，都有些惊讶，因为容嬷嬷今天这么看起来，年轻了很多，容嬷嬷实际的年纪并不大，也不过是四十来岁，以古代的寿命来说，确实是可以养老了，但是在宫廷里的时候，保养的好，自己又懂得调理，加上容嬷嬷的样貌并不差，所以看着给人一种老娘风韵犹存的感觉。
之前容嬷嬷心里万念俱灰，消极的心态，又加上受伤，就给王丫他们感觉是七老八十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一直老阿婆的叫着容嬷嬷。
王家的早饭从来都是很简单的，一锅浓稠的粥，一碟萝卜干，一碟笋丝，就这样，大家都能呼啦啦的吃得很舒服，就是容嬷嬷这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每天早上这么简简单单粥配萝卜，都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养生法子，看着简单，其实是最好的。
吃了早饭后，小青开始问容嬷嬷昨天说要吩咐自己的事情是什么，容嬷嬷就叫过小青他们几个，给他们一一细说，告诉他们怎么入牙行，怎么跟那些人回话，然后又要他们怎么先粗粗挑选一遍人，再让他们送到府里，让他们再进行第二次塞选。
小青几个听了连连点头，因为要办事效率高一点，小青他们就分开行动，京城的官方牙行有那么几家，容嬷嬷并不赞成找私人牙行，虽然这样价格低一些，但是在办手续还有其他的方面却不如官方的牙行来的方便，正规，虽然私人的牙行便宜一些，所以，容嬷嬷直接吩咐小青他们去找官方的牙行。
就一个上午的功夫，小青就根据容嬷嬷的需要把人都挑选出来，然后再让那牙行跟着他们一起来到府里。
容嬷嬷也是会点易容术，把自己的脸装扮了一下，王丫王氏都认不出这个人是谁来，对于让容嬷嬷出现在众人面前，王丫跟王氏不由得放心了很多。
其实，也不能让容嬷嬷一直都不见人，就好比，如果让王丫跟王氏挑丫鬟，还真不会，不知道是要什么样的，什么样的丫鬟最好。
容嬷嬷却不一样，在宫里呆了那么久，明枪暗箭不知道帮她的主子躲过多少，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挑选丫鬟呢，容嬷嬷不但会自己挑。还带着王氏跟王丫一起，先让他们挑，然后再自己挑，一边挑，一边会说一下为什么这个丫鬟不要，那个丫鬟不要，又会说为什么那个丫鬟要，是看中了她的哪里，等等。
比如说眼前的这个，看着脸上长了几个雀斑。长相很普通扔到大众里都找不出来的主，不说长得赏心悦目，只能说不难看，也不好看就是了。
王丫跟王氏就不解的看着容嬷嬷，容嬷嬷道：“夫人跟小姐别看着这个丫鬟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性子沉稳，若是**的好了。可以成为有用的助力。若是让这个丫鬟去打听些消息，或者是去做些神不知鬼不觉的事，都没有人知晓。以后，夫人跟小姐就知道这个丫鬟的好处了。”
王丫不禁道：“若说那长相，确实是扔在人群里都找不到，但是为什么嬷嬷非要说这个丫鬟能成为助力呢？我看着这个丫鬟。不是沉稳，是木讷吧？”
容嬷嬷道：“小姐，你要仔细看这个丫鬟的指甲，干净整洁。就连那衣服，还有那头发都被整理的一丝不苟的，而从进来屋子里除了一开始飞快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形势，就低下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只有在我们要求的时候抬起头来，而咱们摔盘子的时候，有的都吓出声来，却只有这个丫鬟还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听说所有的人都不要了，也只是闪过一丝的错愕，随即脸色却恢复了平静，但是呢，那眼神还算清澈，心性不说正，至少不是个心眼邪的。”
容嬷嬷又给王丫举例道：“小姐，你再看那一个，我知道小姐一直中意这一个丫鬟，因为这个丫鬟在这里面长得最好的，但是，小姐要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丫鬟虽然也是收拾的齐整，却不如其他的丫鬟，且再仔细看丫鬟的下巴，微微抬起，不像别人都低下头，说明命比天高，心中颇有傲气，再看那眼睛上挑，斜睨着其他的丫头，说明这个丫头盛气凌人惯了，显然还常欺负别的丫鬟，再看着丫鬟自从进屋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咱们屋子里的东西查看，看到好的露出贪婪的脸色，会多看两眼，若是看到不好的，会撇嘴，说明这个丫鬟还没有认清楚形势，那架势，比小姐还要大，小姐说这样的丫鬟能要吗？不说不知道这个丫鬟会怎么样，但是就光是这些举动看着就不像是正的，像这种丫鬟，更多的会踩低捧高，想要得到他们的衷心，可是很难的。反正，我是没有那个信心收服了，这种丫鬟想要收服也很难，因为眼皮子太浅了。”
容嬷嬷还没有跟王丫说的，转头就跟王氏接着说自己未完的话：“其实，还有这样的丫鬟，往往都是狐媚子，惯会替主人分忧了，勾引老爷什么的，都是奔着妾侍来的，心里不安分，你给再多的好处，那也是白搭，所以，夫人，这种人也是不能招进来的，并且，这样的人没有半点的稳重，一点小东西说不得都会被收买了，不好，又看不清楚形势，这般的美貌，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到时候，主子岂不是成了那丫鬟的绿叶映衬了？”
王氏连连点头：“嬷嬷说的有道理，不过，妾侍？”王氏有些吓了一跳，这，自己家应该碰不上吧？王氏总觉得这个离自己很遥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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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说，但是因为赶稿，所以忘记了，这段时间一直关注马航客机的事件，不知道大家看了没有，想了很多话，却最终只想跟大家说一句：希望我们能一起祈祷我们的同胞能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