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用心良苦 设计救友
(事后他终于了解:这是好友叶蓝,为救他出舆论苦海,再次用心良苦所设的“苦肉计。)
又一个正常工作日的上午,刚上班时间。环境与人事,全焕然一新的教育局信访科办公室内。空气却似乎有点凝重和严肃。新科长钟景良尚还未来上班。侯副科满脸凝霜,呆坐在办公桌前,破天荒什么也看不进去。俩年轻人龚立和于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有许多心里话想即时表达;可又一时间不知从何讲起,却不停地哀声叹气。
“嗨,你这个老猴头倒是说句话呀。”一向性急的陈姐却忍不住催促说。“这局和科里刚搬走三块绊脚石,才新鲜平静几天?大家都一门心思想攥着劲好好干哩,却没想到又从我们内部,尤其新科长自己身上出了凭大丑事,您出去听听机关内和局直部门中,人们都是咋议论我们信访科的?都说‘这信访科天生就是个大染缸,出来的没几个好货,刚拉进去一个阴谋整人犯,却又进来个忘恩负义的当代陈世美FǔBài分子;为向上爬不择手段;竟狠心抛弃向他帮他,正热恋中的恩人叶蓝,公然投入某领导宝贝闺女的怀抱’;哼,还有更难听的话哩,连俺一个大老娘们都学不出口。出了这样丑事,遭到如此强烈的公众非议,让我们作下级和同事的都没脸见人。你是咱科的老人,又是副科长哩,倒是拿个主意,我们今后倒该咋办哩?他科长出了这事肯定情绪大受影响,威信大降,那还有脸有心情去抓工作?小龚小于,这以后都靠我们自觉主动找活干了。”
“嗨,这还有啥说的?都不是三岁小孩,是都有辩别是非真伪对错的成年人嘛,做出好事歹事都应该自己承担责任。”侯副科冷笑一声说。“看来谁人都有私心杂念,别看平时说得天花乱坠,可遇到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什么好同事好朋友,恩人女友,全可放置脑后。俺算把这人都看透了。以后怎么办?你别问俺;出了事需擦屁股时都又想起俺这副科长啦?平时一捱形势大好,一切顺利时,倒都把俺这副科长放置脑后了。若以我看,谁的事谁负责;你也不必听书人掉泪——替古人担忧。咱各人干好咱份内的活;其他事管他吃老千打五驴哩。”
“小龚小于,你俩看咱该怎么办?”在侯副科哪儿碰了钉子,陈姐不满地瞪对方一眼,反过来征求俩年轻人意见说。“你俩年轻脑子好使,你们给俺出出主意。嗨,出了凭大事,快把人给急死了。急经风偏遇慢郎中。猴副科原本就是块榆木疙瘩咱不管他。”
“哎陈姐,我看这事光咱再着急也于事无补。”龚立倒很清醒地说。“关键是要看钟科长本人的态度。依我看事情不一定,真像机关和局直某些人在背后议论的那样。肯定这其中还有咱不知的内情。咱与钟科长都共事凭长时间了,他决不像某些背后总结的那样势力小人,为攀高接贵宁可违背道义良心。再说哩,咱既没见到他本人,亦没见到**中的另俩当事人,叶蓝主任和赵俪顾问;谁知事情的真相又究竟咋回事呢?”
“哼,依我看咱机关和局直某些单位里,专爱在人身后嚼舌根的那些人,也是吃饱了撑的。”于良却大惑不满地说。“他们懂不懂法?就说恋爱,可在没正式领结婚证前,人家愿再同谁恋爱是人家的自由,别人无权干涉。某些人想在背后瞎议论,也是白磨==----列宁说了‘走自己的路,别管他人怎么说’;咱只
管干好咱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哼,你说的轻巧!国家世界都关注社会舆论良知道义哩。”龚立当即抢白同伴说。“何况作为钟科长本人,原本刚提科长人们都在瞪眼看着哩;尤其唐老鸭和方士元那群狐群狗党,没事还想给他现捏个事哩,何况当真有事?现在关键是钟科长本人如何解释这事。”
“嗨,这个小钟也真是的!事归事,出了事,正确面对恰当处理方为上策;你尽躲着不来上班也总不恰当。俗话说‘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嘛!”陈姐挺焦急地说。“这会儿他究竟在哪儿哩?小龚小于,我看咱不能坐等;咱得分头去找找他;早回来早解决问题早轻松。”
实际上钟景良不是故意躲着不来上班,想捱过这关;而是他上午骑车来上班时,一路上碰到局机关和局直某些熟人,就已对其侧目冷笑,议论纷纷,多是批驳自己势力小人,为了上爬,攀龙附凤,忘恩负义,弃友求荣。而当他刚走过去,身后就响起颇大的议论声,似乎是故意让其听到的。
“哼,他现时倒装得人五人六的;谁不知道他这信访科长是咋弄到手的?靠踩着别人肩膀,抛弃恋人,背信弃义;同某些领导闺女睡了一觉后,用婚约条件换来的。”有人故意大声说。“别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以不管不问。我们若不趁机大造舆论将其搞臭,逼得他那准岳父不得不挥泪斩马谡,为尚还在号子里的大哥报仇的话,就是不讲良心。”
“是呀,为报大哥的恩,亦为报咱的仇,早几天去看大哥时,他再三嘱咐我们以后要学会动脑子想问题,再不能单靠打打杀杀解决问题;那会仇还没报哩,先把自己搭进去。”另个亦大声接口说。“为落实大哥指示,这两天俺就在局直部门活动,分别交待熟人还让他们滚雪球般向外扩展,大造那个势力小人,为达向上爬的目的,不惜抛友求荣,攀龙附凤,投靠新头以求高升,等,等的丑恶行径,到处扩散,最终逼得他准岳父,不得不‘挥泪斩马谡’;重新拿掉他科长职务。哈,哈,等着吧,你得意不了几天啦。”他原本想着这些都是方士元此前所培养的狐群狗党,为给他们主子复仇,故意放出的冷战空气;而回到机关里一上班便没事了;未料刚推车走进机关门,有人见他慌忙躲去;有人躲避不及,只迎着他尴尬地点头-他这才清醒地意识到:当前的自己,已深深淹没到群众舆论的大海里了;原来对他背信弃义,移情别恋;为了谋官,攀龙附凤的不耻行为,大为不满,舆论讨伐的,已不仅仅是原对立面方士元的余党们了;而机关和局直的很大一部份人,其中包括不少他同叶蓝原来的朋友-
怎么办?眼下的形势,决不能冒然去上班,两眼迎住那些或侧目而视;或用不屑蔑视的目光;两耳听着那讥讽或谩骂的声浪,他会深感无处可藏。既如此那就重新回到,自己那两间出租屋里,冷静下来认真想出个避免或消除舆论的良策来-
亦就是钟景良为躲避不满自己舆论,重新躲回出租屋不久,刚躺到**准备冷静想想的时候,突兀间响起敲门声,他顿时一个冷惊;以为还是刚才去机关路上,所狭路相逢的那几个方士元的余党,前来找自己算账,所以当即头冒虚汗心里发慌。任其外边如何敲门,他始终不应一声;本以为他不开门,敲门者会以为屋里没人而随后走掉,却未料稍停屋门却“哐”的一声,竟被用鈅匙给打开了;抬头看却仍是原恋人叶蓝;他不禁一阵尴尬。
“叶蓝,我,不是故意不开门。”他当即嗫嚅地说。“而是怕-”
“不用解释了,这两天来围绕着赵俪咱仨的事情,县委和教育局两大机关和局直部门,已像锅淤了似的。万箭齐发基本上都对准的是你。”叶蓝坦诚地如实说。“你以为那《攀龙附凤》的戏是好演的?要借阶梯摘桃子吃,是也要付出代价的。”
“好阿蓝,俺已开始感到困惑恐惧了;这《攀龙附凤》的戏俺不想再继续演下去了。”钟景良发自内心地说。“俺不再妄想提什么官,出什么人的宁头地了;甚至连这信访科长也原物奉还他门,俺还下乡做俺信访专干去。只要还能同您在一起。”
“那好吧,俺知道遇到当前这形势你会打退堂鼓,俺来就是带你一起到俺家去,当着全家人面向俺求婚。”叶蓝表示郑重其是说。“你愿意吗?”
“真的?”钟景良当即如释重负地一喜说。“愿意,俺十分愿意。不在前人说‘失去的才知是宝贵的’;就在那个下午,您表态支持俺串演《攀龙附凤》这出生活中的戏后,俺半夜都没睡着觉。说老实话,俺可真不舍呢!现在好了,俺现就随你回家,当全家人面向您求婚;正好俺早为你准备的定婚戒指,还一直在俺衣袋里呢,待会儿让俺亲自给您戴上。”
“好。那你现就随俺回家。”叶蓝当即站起说。“正好趁全家人都在。”
但是事情既没像叶蓝想的那么简单;亦没像钟景良憧憬的那么理想美满。当在叶家被热情地招待一席饭菜,尔后借坐下喝茶的空隙,钟景良当即单腿跪在叶蓝面求婚时,没料没等叶蓝回答,全家人除大嫂一人没表态外,其余及乎众口一词表示反对;尤以叶母和叶兄更甚。叶蓝从小就孝顺,自然难拂父母长兄之意;只好将景良当即送走。景良不死心,次天竟追到县信访办,当着顾问赵俪的面再次向叶蓝求婚,叶蓝当即以“父母兄长其意难违”理由,自又理所当然再次予以拒绝。随即这一特大消息连夜传遍两个机关和局直部门。
事后钟景良才知道,这是好朋友叶蓝,为救他脱离舆论苦海,再次用心良苦所设“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