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造反
第二日,夏侯烨自去衙门办事,舒沫便过来孙瑜孙瑾院中,打算带着两位舅舅看看大理风光,并打发了人去请舒淙和舒澜。舒骺豞匫
不多时,却只舒淙来了。原来舒澜醒了酒,忆起昨晚孟浪之言,死活不敢来见她。
舒沫笑着骂了一句:“还道他多大本事,原来胆子只有黄豆大!”
众人皆笑了起来。
舒沫又道:“不去便不去,咱们几个玩个尽兴,让他一人在家里发霉。遽”
一行人出了门,游了洱海,尝过大理的名菜,玩到傍晚才尽兴而返。
在前院跟孙瑜几个道了别,刚进到紫竹院,就见一立夏急匆匆迎上来:“小姐……”
舒沫抿了嘴调笑:“哟,新娘子怎么不在房里背《女诫》,倒出来乱跑,羞也不羞?邯”
立夏局促地捏着衣裙的下摆,俏脸涨得通红,神色间却带着一丝焦灼:“小姐,出事了~”
舒沫微愣,随即笑了:“咦,莫不是巴大将军反悔了?你这准将军夫人……”
“别闹了,”立夏一跺脚:“有人要造反……”
“胡说!”舒沫斥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谁吃饱了撑的,敢造反?”
“这种事,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瞎说呀!”立夏急道:“王爷午后赶着回来,取了些衣物,急匆匆的走了。”
“真有人造反?在哪?”舒沫睁大了眼,惊讶好奇的神情多过骇怕担忧。
不是她天真,如今的大夏,还真找不出哪个人有这个本事,在夏侯烨的辖地翻了天。
立夏苦着脸:“好象是去了丽江。”
“讨厌!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舒沫不满。
太不够意思了!
有好戏,光顾着自个瞧,也不叫上她?
“小姐那时陪着两位舅老爷在洱海里泛舟呢,上哪找去?”许妈这时才找到空档,插了一句嘴。
“小姐,”绿柳忙自告奋勇:“要不我到怡寿园去问问吧?”
许妈摇头:“这么大的事,还是要小姐亲自跑一趟才成。”
毕竟是军国大事,不可能弄得人尽皆知,有些事,只有对着舒沫,老太太才肯说实话。
舒沫道:“我先去瞧瞧峥儿,还要帮峥儿洗澡。”
“这些小事有我呢,小姐只管去。”许妈道。
“那我总得回屋换件衣裳吧?”舒沫嘟囔:“走了一天,沾了一身的灰……”
“王爷的安危要紧,这个时候,太皇太妃哪会计较这些?快去!”许妈连声催促。
舒沫拗不过她,噘着嘴碎碎念着,去了怡寿园:“哼!去出差,也不带着我,谁要管他死活?”
不同于紫竹院的人心惶惶,怡寿园里静谧无声,一片详和。
绿柳心里直泛嘀咕,忍不住念叨:“王爷要去打仗了,怎么都跟没事人一样,这么安静?”
舒沫却越发定了心:“打就打,谁怕谁?”
老太太正偎在迎枕上看佛经,见舒沫进门,只懒懒地点了点头:“来了?”
舒沫也不绕弯子,直接问:“听说丽江那边有人吃了豹子胆,居然敢造反,王爷带着人赶着过去处理了?”
“呸!”老太太皱了眉,轻蔑地道:“本宫借那些蛮子几个胆子,也没人敢造反!
初雪搬了张锦凳过来,初晴奉上茶水。
“你身为王妃,怎么没点判断力,竟听下人胡谄,跟着散布谣言?”老太太板着脸训斥。
舒沫接过茶吹了几口,仰头一饮而尽,这才笑道:“我这刚进门呢,连口气都没喘就过来了,只听说他走得挺急,哪知道是啥情况?”
老太太斜她一眼,嘲讽:“平日的机灵劲,哪去了?”
舒沫吐了吐舌头,问:“去几天?”
“烨儿说,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天半月。”
舒沫略感失望:“半个月,那不是赶不上中秋了?”
老太太皱眉:“睿王是去办事,又不是玩。再说了,本宫都没说啥,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舒沫低眉敛目:“没敢抱怨,就是有点失望。”
傅嬷嬷便笑:“王爷和王妃感情好,舍不得分开也很正常。”
老太太挥了挥手:“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杵着,你自个撑得累,本宫瞧着碍眼。”
舒沫见老太太一派轻松,确实不是装出来的,又问了几句,得知夏侯烨带走了巴朗三兄弟,身边还有二十几个暗卫随行,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
有巴朗几个护着,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人能近得了他的身,更别说伤到他了,心中那丝隐约的担忧也就烟消云散。
再聊了几句,见老太太露了乏意,于是告了罪,出了怡寿园。
回到自己房里,洗漱完毕,又逗着儿子玩了一会,隐约听到许妈在外面问:“上哪去了,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阿桂略有些慌乱地答:“好象吃坏了肚子,身子有些乏,便在房里躺了会……”
“死蹄子!”许妈越发不满,骂道:“真当自个是小姐呢?略有些不便,便去躺着!也不与人说一声!今儿你躺,明儿她躺,不几日大家都躺着,谁来侍候主子?”
“我……”
“别仗着主子仁慈,待下人宽厚,便蹬鼻子上脸,越发的没了规矩!”许妈忿忿地骂道。
阿桂没了声音,却只低低地啜泣着。
“哭什么,你还有理了?”许妈越发生气了。
舒沫皱了皱眉。
立夏忙撩了帘子出去,唤了声:“许妈~”,冲她使了个眼色,又朝房里呶了一下嘴。
许妈会意,恨恨地瞪了阿桂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今儿先绕了你!滚!”顿了顿,对立夏道:“回头扣她一个月的月钱。”
立夏陪了笑道:“不过偷了半日懒,况且她是身子不适,并非存心,只错在没有事先告假。一个月太重了,不如,罚半月吧?”
许妈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要成亲了,怕背后招人骂,不吉利呢?”
立夏满面绯红:“许妈~”
“好好好,”许妈笑道:“知道你心软,便依你罢。”
立夏忙道:“多谢许妈。”
“谢也不该你谢。”许妈看着她,忽地叹了口气:“其实罚多少银子倒在其次,这些丫头确实懒散得不象话!再不严着些管教,等你和绿柳嫁了人,小姐跟前怕是没有可心的人用了。”
立夏自觉羞愧,垂了头不敢吭声。
许妈瞧着她的神色,忽地又笑了:“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有什么好害臊的?放心,小姐跟前有我呢,谁敢弄夭蛾子,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这批新进的丫头里边,我瞧着,定儿和阿均,倒是勉强可以。”立夏想了想,小声道:“还请许妈以后多费些心**。”
绿柳在房里,不自觉冷笑着撇了撇嘴:“她倒是操心重~”
许妈点头:“我瞧着这两孩子也不错,首先心眼实诚,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再者手脚麻利,做事勤快,又从不争功。脑子也灵光,学东西又快……”
舒沫累了一天,隔窗听着两人喁喁地细语,谈着忧虑,说着想法,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第二日,先是舒澜得了信,连忙去找舒淙商量,恰好孙瑜两兄弟也在,于是四人结伴,早饭也没吃,便急赤白脸地跑来紫竹院求证。
舒沫四两拨千斤,几句话轻轻带过,笑着留了他们几个吃饭,席间把大理的名胜一一列出,兴致勃勃地讨论接下来几日的行程。
孙瑜初时只当她强装镇定,后来见她果然一连数日都带着他们兄弟在大理游山玩水,渐渐也就安下了心。
不过,他们二人可是卖掉了所有家当来投奔舒沫,哪里有心思跟着到处寻景揽胜?
初时还能藏着心思,三五天之后,再也按捺不住,几次三番向舒沫探听起作坊的事。
舒沫原本的意思,是希望两位舅舅带着新技术和她培训的第一批技师去江浙一带开辟新的根据地。
从原料作坊开始,到店铺的选址,装修,经营,打开一条乃至数条销售渠道……工作量其实十分宠大,必然会忙得脚不沾地,莫说游山玩水,怕是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因此,好心想让两位舅舅休息一阵,等过了中秋再谈正事,不料两人心急如焚,再三请命。
她劝之不得,只好顺了两人的意,带他们提前进了作坊。
PS:抱歉,断更太久,实在是事情太多,一言难尽。好在,只是番外(自我安慰。)大伙,包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