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师(五)

“哈哈~”夏侯烨憋不住,大笑出声,亲昵地揽着她:“走,小脏猪,带你去洗洗~”

舒沫诧异之极:“怎么洗?”

这些日子基本都是餐风露宿,水囊里带的水,只够喝的,哪可能奢侈地拿来洗澡?

“我帮你洗~”他斜眼望她,眼中尽是魅惑之色。

“呸~”她脸红心跳,急忙啐道:“大白天呢,又不正经?”

“那,晚上可以不正经了?”凑到她耳边,调笑。

“讨厌~”推他一把,嗔道:“就会欺侮人?”

回声只公。“哼哼~”他眼一眯,想起昨夜情事,气仍不打一处来:“是谁把人利用完了,就一脚踹开?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倒有理了?”

“哇,瀑布?”听到水响,扔下他兴奋地冲了过去,欢喜地大叫:“瞧这水,清粼粼的,多好看?”

一条小溪自五六米高的坡上冲下来,变身迷你小瀑布。在山下冲出一个水潭后,蜿蜒着朝林外流去。

“坏丫头~”他咬牙切齿,双手握拳:“你别转移话题~”

舒沫忽然冲过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退开,一双眼亮晶晶地睨着他:“烨,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震愕地瞪着她,满腔的郁气,忽然间烟消云散。

她,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怎么可以用那么天真无邪的表情,说着那样媚死人不偿命的情话?

“我先下水~”放开他,轻快地跑到一块大石后,快手快脚地,嘴里一迭连声地道:“你帮我看着啊~”

夏侯烨站在路边,听着她悉悉簌簌地宽衣解带,看着一件件衣服堆在石头上,那张如花笑靥,時不時从石头后面探出来,不放心地东张西望,象极了一只将要出洞觅食的灵狐。

她离她这么近,触手可及,就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想象着此刻她娇媚的模样,心忽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很想……

“太阳要下山了,别贪玩,洗洗就上来~”他轻咳一声,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舒沫赤着双足,只着中衣,试探着踏了一只脚到水里。

“咝~”冰冷的溪水,冷得她打了个哆嗦,啜着唇直吸着气:“好冷,可是,好舒服~”

他有些担心,又有些后悔:“太冷的话,就不要洗了。”

“才不~”舒沫哪里肯依?这一路走下去,不知什么時候能遇着水:“我活动一下,身体暖和了就不冷了~”

于是乎,她在那边“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手之蹈着,足之舞之地摆弄。

他瞧得傻了眼:“你干嘛?”

“热身~”舒沫探出头来,冲他嫣然一笑,纵身跃进了水面。

“沫沫?”他大骇,只道这鲁莽的家伙,不知轻重失足落水,急忙冲了过来。

一道碧浪笔直地划破水面,悠然如得地游向水潭深处。

“危险,快回来?”他几欲抓狂。

她转过头来,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竟然得意地笑了,仰躺在水面,白皙修长的美腿笔直探出水面,撩起一串水花,咯咯娇笑:“看,象不象美人鱼?”

“舒沫?”他怒吼,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舒沫玩上瘾,索姓抛了个飞吻过去,冲他魅惑地勾了勾手指:“来呀,有本事你过来呀~”

“等着?”夏侯烨咬牙,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折起两段,抛向水面,飞身掠了起来,双足在树枝上轻点,兔起獾落之间,竟真的飞身掠过十多米宽的水潭,向她扑了过来。

拷?她怎么忘了,他有轻功的?这点距离在他眼中,自然是雕虫小技。

“啊~”她呆了一秒,这才意识到危险,拼命划动双臂。

来不及了,身后风响,他的手已搭上她的肩:“还跑?”

哗啦一声水响,竟然将她拎出水面,双足轻点,空中一个漂亮的转折,踏着水面的树枝,轻盈地掠回了岸边。

“老公~”识時务者为俊杰,舒沫立刻停止挣扎,挤出谄媚的笑:“我错了,跟你开个玩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吧?”

“玩笑?”夏侯烨没好气地拍了她的小pp一掌:“这种玩法,会要男人的命,你知不知道?”

“才怪~”她泄气地噘着嘴,小声嗫嚅:“你看起来,可半点要命的样子都没有……”

瞧吧,他非但没受**,简直根本没把她当女人看嘛?

这么大的人,居然被打pp,真丢死人了?

上好的棉布细软轻薄,浸了水后变得完全透明,紧贴着她柔嫩的肌肤,饱满的和纤细的腰肢在粉紫的抹胸下若隐若现。ubdv。

宽大的亵衣下美丽的锁骨清晰可见,乌黑的青丝,湿漉漉地垂在腰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透亮,在水光的映衬下,分外的美丽。

小小声,心虚又懊恼的模样,越发撩拔得他心上一阵酥麻轻颤。

“还有,”他强忍着心头悸动,板起脸,斜着眼瞪她:“不许再叫我老公?”

他才二十八而已,哪里就老了?

放着夫君,相公,烨……这么多现成的名字不叫,居然叫老公,该打?

舒沫顿時风中凌乱。

“不喜欢呀?我偏要叫?”眼珠一转,整个人偎到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颈,抬起一条腿,缠上他的腰,仰着头,一脸娇媚地冲着他笑,勾起艳丽的红唇,吐气如兰,声音嗲得要滴出水来:“老公~~”

他愣住,那娇嗲柔媚的声音,千回百转,将人的心勾上云端,又酥又麻,似一只无形的小手,在心里骚抓着,奇痒难耐……

哈哈,真好玩?

只是一个称呼,可以令他的脸色在这么短的時间里,变化万千?

“老公,老公,老公……”舒沫笑不可抑,扮着鬼脸,一迭声地唤着,一声比一声娇,一声比一声媚。

“该死?”低吼一声,大掌用力一揽,她纤细玲珑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虎躯,灼热的嘴封住了那娇媚的红唇。

意外就在此刻发生。

短促而尖厉的低啸,打破了傍晚的宁谧。

“小心?”夏侯烨应变神速,抱着她往巨石后一滚,避过暗箭,顺便还扯了件外裳裹住她美丽玲珑的身躯,并且发出一声长啸。

几乎是立刻,邵惟明从地上一跃而起,抄起兵刃就跑:“不好,烨有危险?”

“西凉人追来了?”听着耳边哧哧之声乱响,利器破空之间不绝于耳,舒沫的心提到嗓子眼。

“爷,我掩护你?”巴图提着厚背紫金刀,狂奔而至。

夏侯烨迅速拔出腰间长剑,拨掉几枝近身的暗器,抱着她利落地在地上连滚了几周,这才觑了个空,突然一跃而起,宛如一只振翅的雄鹰冲天而起。

“巴图在东面~”舒沫趴在他的背上,小声提醒。

“别吭声~”夏侯烨简短地吩咐,伏低了身体,纵高蹿低,在荆棘丛中急掠而过。

身后,紧追不放的是四五个全身黑衣黑裤,身着玄色披风的蒙面男子。

他们每人都身背弩筒,密集的箭雨伴着“哧哧”不绝于耳的乱响,如飞蝗般向他们铺天盖地而来。

舒沫心中一动,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急切间偏又说不出来,只得先顾眼前:“惟明呢?好象没跟过来~”

“闭嘴?”夏侯烨低叱,伸手抄住一枝擦身而过和羽箭,头也不回反手甩了回去。

箭枝以比来時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身后一声闷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沉闷之声。

“爷,上马?”杨成安牵了马在树林尽头等候,见到夏侯烨冲出来,立刻抛过缰绳。

夏侯烨飞身上马,顺手把舒沫拉下来,按在身前,双腿轻夹马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黑衣人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有時被远远抛下,可只要他们的速度稍有停顿,立刻如鬼魅般蜂拥而至。

诡异的是,追了这么久,居然极有默契地不发一语。

“爷,”杨成安是老/江湖,已经察觉异常,压低了声音提醒:“不对劲,好象不是西凉狗?”

若是赫连骏驰的爪牙,何需遮遮掩掩,藏头露尾?

这些黑衣人,明显是预先藏在附近,想等他们睡了再悄悄摸上来,打算一网打尽。

而这条路是临時决定的路线,除了他们七个,再无旁人知道。

难道,有内歼?

ps:明后两天去岳阳开年会,15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