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大煞风景
车子是敞篷的，座椅也很舒服，坐在里面，感觉晚风吹拂，还真有些别样的情怀。
看着楚云珊有些手忙脚乱地点火启动、挂档、松离合、打盘子，林辰暮嘴角不由就扯起一抹笑意。
“你还笑？”楚云珊就撅起小嘴嗔道，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香汗淋漓的，阵阵微风，带起她沁人心脾的体香，还有轻柔发丝，让林辰暮的思绪，不由又纷飞到了那个迷离伤感的夜晚。
“呵呵，还是我来吧。”稍微定了下神，林辰暮笑着说道。
“好吧，让你来。”楚云珊就笑呵呵地说道。她将车子靠边停下，或许是图方便的缘故，没有下车，而是起身弓着腰就往林辰暮这边挤了过来，人还未到，一阵清香却是扑鼻而来。林辰暮连忙解开安全带让她，可跑车的空间本来就不大，楚云珊动作又快，曼妙而又富有弹性的身体几乎是磨蹭着林辰暮过来的。
林辰暮微微有些尴尬，就去推车门打算下车让她，不料他身子这么一动，却是不小心撞到了楚云珊。楚云珊花容失色地“啊”一声，失去了平衡，柔软清香的娇躯就重重坐在了林辰暮怀里。虽然已经入秋，可首都的秋老虎依然厉害，两人穿得都比较单薄。隔着两层衣服，林辰暮能清晰的感觉到楚云珊娇躯的柔软细腻，尤其是双腿之间，那弹力惊人的翘臀，就像是能沉陷到自己体内似的。
林辰暮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小腹渐渐火热起来。
楚云珊似乎也有察觉，脸红红的，回过头来看着林辰暮。林辰暮在她清澈的大眼睛下，老脸不禁一红，就有些局促起来。
楚云珊脸更红了，似乎都能滴下水。她红唇微张，又咬了咬樱唇，白皙秀气的小手在林辰暮腿上一撑，就想要起来，林辰暮头晕脑胀，鬼使神差地伸出左臂紧紧抱住楚云珊的小蛮腰，柔软得惊人。
楚云珊身子刚刚才离开林辰暮的怀里，被他这么一抱，身上的力气就像是全都被抽走了一般，浑身发软发烫，无力地瘫软在林辰暮的怀里，张开性感的樱桃小嘴，大口大口地喘息，却还是像缺氧了似的。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动作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停滞了，空间似乎也和外面隔绝开来。
夜色撩人，车水马龙的光影与建筑的流光溢彩在夜色里慢慢流淌，又渐渐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一道道划破夜空的车灯摇曳颤抖，由远及近，由近及远，从两人脸上、身上忽闪而过，又归于黑暗，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幽暗暧昧之意。
一时间恍若梦中。
“你……”过了不知道多久，楚云珊咬了咬樱唇，眼神闪躲不安，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跳得太快的缘故，声音有些颤抖。
这场景何止在她梦里出现过一次？可始终都只是一场梦。
“别走了。”林辰暮阖上眼睛，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将这令人沉醉的气息全都吸到了肺里，只觉得浑身充盈着一种异样的幸福感。
“啊？”楚云珊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林辰暮。
林辰暮睁开眼，望着楚云珊的星眸，握着她的手深情道：“留下来吧，别走了，和我在一起好吗？”
“啊？你……你说什么……”楚云珊整个人都懵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袋也是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林辰暮温情地笑了笑，又自顾自地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琢磨，我喜欢的什么样的女孩儿。怦然心动？还是温情脉脉？勤劳质朴？还是温柔大方？可这样琢磨来琢磨去，就在纠结和矛盾彷徨中虚度了许许多多的光阴，也浪费了你们的青春。”
“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明白了。爱情是什么？不就是一生相随，至死不渝吗？不就是平淡而温馨幸福的点点滴滴吗？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苦苦守候在我身旁，默默付出，从不索取回报。不就是我最佳的伴侣吗？咱们俩的年龄都不小了，就别在彼此折磨了……”
楚云珊芳心剧烈跳动了，呼吸也急促起来。林辰暮的这席话，虽然谈不上情意绵绵，却犹如惊涛骇浪般顿时就冲垮了她的心防。一时间，她的耳边一直萦绕着这句话，这句似乎只在梦中才听到过的甜言蜜语。
可很快，楚云珊又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哭得很是伤心难过。压抑了十年的情绪，就像是火山喷发似的，汹涌而出。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以为自己会孤苦终老，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可每每想到他、看到他的时候，却又情难自禁。就好像心里连每一个缝隙都塞满了他的影子，连情绪都受他的影响，高兴着他的高兴，悲伤着他的悲伤。
十年的守候，终于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换来了林辰暮的真情告白，这一刻，似乎所有受过的苦难都觉得值了。
“对不起，对不起。”林辰暮紧紧将楚云珊抱在怀中，低沉地说道。他完全能够理解和体会楚云珊此时的心情。
楚云珊这通哭，哭得是天昏地暗，肝肠寸断，似乎要将这十年来所有的辛酸和委屈，全都哭出来，将林辰暮的衣服都打湿了一大片。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的哭声这次渐渐小了下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林辰暮怀里抬起头来抹了抹红肿的眼睛，看着林辰暮抽泣道：“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要知道，等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默默为你付出的也不止我一个。比如说姵婷，还有齐琪，我听说她也还没有交男朋友……”
晶莹的泪水飘落在林辰暮的手背之上，他宛如被烫到了一样颤抖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歉疚。他牵起楚云珊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感觉到了吗？我的心。”
楚云珊的手放在林辰暮宽广而又温暖的胸口，感受着澎湃有力的心跳，那一刻，就像是和林辰暮心心相连了一般，一同跳动。相较而言，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了。
林辰暮诚挚地说道：“我知道，不过我选择的是要过一辈子的爱人，而不是为了报恩。她们对我的好我都铭记于心，也会去回报她们，不过不是用这种方式。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回报她们吗？”
楚云珊泪流满面，却使劲儿地点头，激动地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此生已经了无遗憾，即便立刻死去也心满意足了。
这时，一辆警用摩托闪着警灯行驶过来，靠着跑车慢慢停了下来。
见有人来了，楚云珊抹了抹眼泪，红着脸对林辰暮说道：“我们走吧。”
林辰暮笑了笑，推开车门下来，绕到车子的另一头，正打算拉开车门上车，交警却是停好车走了过来，眼睛在身子和两个人身上一扫，就很有些严厉地问道：“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是不能停车的吗？”
“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林辰暮就笑着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坐上驾驶位，就准备启动车子。
交警却是拦了下来，满脸严肃地说道：“走就行啦？请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
林辰暮下意识伸手去掏，手却不由僵住了。他这次原本是去美国的，根本就没带驾驶证。
交警一看他的动作，不由就一声冷笑，“怎么回事？无证驾驶？”
“交警同志，不是的。车子是我开过来的，这是我的驾驶证和行驶证。”楚云珊就连忙从另一侧下来，从包里掏出自己的驾驶证和行驶证递了过去。
交警接过来一看，见是外地的驾驶证，心头就更有谱了，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刚才明明看到他在开车，如果没有驾驶证，就是无证驾驶。还有，我怀疑你们跟最近十分猖狂的偷盗汽车团伙有关，麻烦你们跟我回局里去接受调查。”
“凭什么啊？”楚云珊一听就急了，她好不容易才和林辰暮在一起，还想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番，哪晓得却会碰到这么不开眼的交警？这还要去局里，那岂不是大煞风景？
“哼，凭什么？就凭我是警察。”交警就瞪了楚云珊一眼，厉声道：“我告诉你，千万别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抗拒执法。小心我多告你们一条阻碍执法。”
林辰暮笑笑，道：“行，我跟你去吧，不过这和她没有关系，让她先回去吧。”
“不行。”楚云珊还没说话，交警就断然否定道：“和她有没有关系，你们说了不算，要经过我们调查了才知道。”
楚云珊也生气地说道：“我不走。调查就调查，我看你们还能调查出什么花样来？”
交警却是对他们不理不睬，通过对讲机就叫拖车和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