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杀机

尚平一愣,随即就省悟过来,心想,养的毕竟没有生的亲。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认祖归宗了,养父母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付诸东流。不过,那两口子也压根没把她当女儿看,不过是个摇钱树而已。

吴亚玲第二天就离开杭州回了北京。那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几乎没有睡觉,来情绪的时候就抱在一起干一场,疲倦了就躺在那里说说梁春旺或者刘香晚母。

最终,绕来绕去,吴亚玲再次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不过,让她失望的是,男人除了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之外,对她的建议则提不起劲来。

吴亚玲走后,一连三天,尚平都没有出门,他也没有缠着刘香晚母女,反而和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每天早上,他就带着个草帽,开始在院子里摆弄那些兰花,浇水施肥松土一样样做的井然有序,一丝不苟。

楼上卧室里的刘香晚有时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楼下的男人,搞不清楚他是闲得无聊还是真的对兰花情有独钟,或者干脆就是在迎合自己的喜好故意在装装样子。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有一次刘香晚慢悠悠地晃到院子里,站在一边看了一阵,就随便问了他几个关于兰花的品种和生长习性方面的问题,没想到他居然都回答的头头是道。这倒让她感到惊讶不已。

“你这些兰花里面哪一盆最珍贵呀!”刘香晚抚摸着娇嫩的花瓣问道。

尚平抬起头擦擦脸上的汗珠,严肃地说道:“这些兰花在我的眼中都是一般的珍贵,没有高低之分,你既然喜欢兰花,就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刘香晚一听,禁不住一双妙目就盯在男人的脸上,心想,看来倒是冤枉他了,他可是真的爱兰花呢。没想到竟会这么巧。

“在这里住了几天,你觉得还习惯吗?”尚平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问道。

刘香晚将院子扫了一眼,低声道:“我倒是真的喜欢这里……既不像山里面那么偏僻,又让人觉得很清静……”

“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应该是宁波人吧,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尚平问道。

刘香晚脸色一沉,忧郁道:“都死完了……海洋早就替我打听过了……都是我害的,我是个不祥的女人……”

尚平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勾起了女人的伤心事,心中不忍,赶忙解释道:“我是想知道你今后想住在哪个城市,有没有回宁波的打算。”

刘香晚回过神来,眼神中流露出茫然的神情,心想,自己这辈子别说是住在哪里不能自主,就是自己的命运都是男人安排的,现在竟然有人会问自己喜欢住在那个城市?难道自己想住在哪里他就会如自己的意?

“只要和我的女儿在一起,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宁波是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再想起过去的事情。”

尚平听女人的语气中似有无限的伤感,赶忙安慰道:“现在女儿已经回到了你的身边,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还想着过去那些事情?如果你喜欢这里,咱们就把它买下来,就作为你和映寒的家好了。”

刘香晚怔怔地看着男人,只见他坐在那里不急不躁的样子,忽然就又想起了孙海洋,心里琢磨着这两个男人在什么地方有相似之处呢?不然自己为什么总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你倒是大方……我手里的钱可不够买这么大的房子……”

尚平一笑说道:“别为钱担心,我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你只管安心住在这里就行了,其他的就让我来操心吧。”

刘香晚脸上一红,转过头去说道:“你是我们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供养?”

尚平多少理解刘香晚此刻的心情,心想,她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与她前半生一直受男人的供养有关,可是不管是董海疆还是后来孙海洋的供养,她和他们之间都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而现在,接受自己的供养她当然觉得名不正言不顺。

“你现在还是一个尼姑,尼姑自然可以接受善男信女的供养,如果有一天你不当尼姑了,那么就把这一切当做是你女儿的孝敬吧。”

刘香晚听了男人的话,马上就想起了映寒对他的承诺,心想,听他的口气,他显然已经把映寒当成自己的女人了,既然映寒是他的女人,那么自己用他的钱也就名正言顺了。

“你喜欢映寒吗?你真的要她兑现对你的陈诺?”刘香晚心情矛盾地问道。

尚平故意装糊涂,笑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不记得映寒对我有过什么承诺。”

刘香晚疑惑地盯着男人,一时心里有点糊涂,不禁问道:“映寒说……说你替她找我是有条件的……”

其实尚平对刘映寒的态度也很矛盾,一方面女孩的姿色让他垂涎欲滴,另一方面她复杂的身份背景又让他犹豫不定。但是,在她养父母被抓、董家失势以后他的心又活了起来,大有一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心理。

只是,在他见到刘香晚之后,忽然就改变了主意,当然这个主意也不是轻易就做出的,而是像当初违心认李笑水做干女儿一样,完全是迫于那仅存的一点道德压力。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又面临这种无奈而又痛苦的选择。

“确实有个条件,我告诉她,一旦我替她找见了你,她就必须答应这辈子做我的亲妹妹……”尚平咬着牙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同时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个自己曾经迷恋过的张姿吟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自己面对的是刘映寒,是自己的亲妹妹。自己就是再风流,难道还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不成?

刘香晚怔怔地看着男人,似乎有点不太相信,可他脸上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时也不知道是喜还是优,沉吟了半天才说道:“我不知道映寒能不能接受你这个亲哥哥……等一会儿我就告诉她……”

忽然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他认映寒做妹妹,那他……岂不是成了自己的……想到这,刘香晚的心更糊涂了,心想全乱套了,一旦映寒成了他的妹妹,自己如果和他发生点什么的话,那岂不是乱了辈分?难道他真的没有觊觎自己之心?可他为什么又对自己母女如此上心呢?

不管怎么说,看他的意思好像对映寒是不会有占有之心了,只是对自己就未必,他完全可以无视映寒和自己的关系,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的女人……想想自己已经是半老徐娘,而映寒正青春美貌,他为什么要舍弃映寒而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呢?

刘香晚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可毕竟是个女人,也和一般的女人一样有虚荣心,一时看着男人的美目就变得温柔起来,心想,如果他如果真的能够像海洋一样对自己情深意重,自己又何必拘泥于俗套呢?

尚平见刘香晚脸上阴晴不定,知道她此刻的心理活动就想自己种的这些兰花一样在风中摇摆不定,多彩多姿。一时就不想把她逼得太狠了,于是宽慰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干女儿,年龄比映寒还要大……我对那些俗礼一向看的不重……。”

男人的话让刘香晚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破了,于是就红着脸辩解道:“人家可是十五岁就当母亲了,你呢?你能生出这么大的女儿吗?”

尚平厚着脸皮道:“我十五岁的时候也有这个能力,只不过没人给我机会罢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干脆就认了映寒做干女儿。就当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现成捡一个女儿……”

刘香晚见男人越说越不像话,就借口外面太热,一溜烟跑到楼上找女儿去了。

尚平看着女人的背影,感叹一声,心想,妈的,怎么偏偏她们两个就是母女呢?不过,平心而论,如果让自己在她们母女之中选一个的话,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会选择刘香晚,因为在她的身上蕴含了多少让自己**澎湃的故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对那些历尽沧桑的女人情有独钟,虽然映寒这种青春的美貌少女仍然对他有吸引力,但也只是一种纯粹的生理反应。

不像刘香晚这种女人,让他感到一种生活的积淀,和这种女人待在身边,或者躺在一起让他心里踏实,有一种沉甸甸的质的感觉。

且不说别的,一想到她曾经是董海疆和孙海洋的女人,仅凭这一点就让别的女人黯然失色,就会让他心痒难搔、兴奋若狂,他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和她躺在一一起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这样想着,尚平的心里就火烧火燎起来,也没心思摆弄兰花了,一抬头正好看见苏碧的身影在客厅里一闪,立即就扔掉草帽,风风火火地找女人去了。

苏碧不愧是孙小宁训练出来,不到半个小时就让男人丢盔卸甲,浑身无力地躺在那里,浑身一万八千个毛孔,没有一个不舒服。末了,苏碧还替男人点上一支事后烟塞到他的嘴上,然后把他的脑袋搂在自己身上,让他慢慢顺气。

尚平眯着眼睛回味着刚才的那一阵眩晕,再次对孙小宁选择女人的方式赞叹不已。心想,怪不得自古以来那些著名的表子都那么抢手呢,什么陈圆圆、李师师、潘金莲,虽然都是有名的烂货,可就有那些眼光独到的男人把她们爱不释手、奉为珍宝,常人谁能领略各种滋味呢?他们哪里知道要多少男人的精血,才能成就一代名流呢?

“想什么呢?”苏碧见男人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把他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问道。

尚平叹口气道:“还能想什么?还不是那些烦心事?”

苏碧轻笑一声,摸着男人的头发说道:“你最近有烦心事吗?倒是没看出来。”

尚平知道女人是在说风凉话,就装作没听见,忽然问道:“碧儿,你说像梁春旺这样的男人一般都在那些场合出没?”

苏碧一愣,马上就明白了男人潜在的意思,顿时大吃一惊,急忙道:“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暗杀他?”

尚平见女人一副震惊的样子,冷笑一声道:“就是没机会,要是有机会老子早就想弄死他了。”

苏碧半天没有出声,过了好 一阵才低声说道:“你杀孙小宁就是一个奇迹,之所以到今天还没有人替他申冤,其中原因我不说你也知道。

如果你杀梁春旺,我想奇迹肯定不会产生,更可况你也杀不了他,他可是个大人物,又不是孙小宁可比。”

尚平鄙夷地说道:“什么大人物,别人当他是大人物,老子就是个生意人,对人只用钱来衡量,如果这个人值十块钱,那么我就不会给他十块零一毛,他梁春旺在我的眼里也就多值几个钱而已。况且他想要的,远远超过了老子对他的估值。”

“事实上,你连他影子都摸不到,别异想天开了。”苏碧沮丧地说道。

“我相信机会来了……”尚平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苏碧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盯着男人说道:“你是认真的?”

尚平慢悠悠地又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说道:“他不是想娶欧阳晓珊吗?我就让他死在欧阳晓珊的石榴裙下。”

“你……你准备牺牲欧阳晓珊?”苏碧吃惊道。

“那怎么可能,她可是我丈母娘……我的意思是,他不可能在真空里娶欧阳晓珊,想娶女人,不管他有多高的低位,也必须放低姿态,所以,可以用欧阳晓珊把他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