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魔鬼训练

二十年前,我们四兄弟是一支非常特殊部队的士兵,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军事素质还是业务素质都无可挑剔。

这支部队的士兵在转业之后并不像其他的复转军人那样回到地方上工作,而是继续保留军籍,然后安排在一些特殊的部门从事一些特定的工作。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四兄弟互相之间并不相识,转业以后,我们并没有马上被安排到什么部门去工作,而是进了一个叫做“后勤补给基地”的训练营进行集训。

当时参加集训的一共有二十名士兵,我们互相并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和所属的部队,集训分为四个人一组,我们四兄弟就是在那里相遇的。

在集训结束之前,彼此并不知道姓名,而是根据年龄大小称为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由于我的年龄最小,所以在小组里面排老四,张忠洋排老三。

实际上,除了很少一些公共训练科目,每一个组训练的内容都不一样,没几天时间,我们四兄弟就感到厌倦了,因为,我们这个组每天的训练科目竟然是学会怎么伺候人,其他组的成员都戏称我们是保姆组。

事实上全都是一些怎么伺候人的科目,不过种类繁多,大到接待,小到端茶倒水甚至铺床叠被。

也有心理学上的课程,教你怎么样察言观色。还有怎样在不经意地路过一个门口的时候记住里面的每一个人,并且尽量听清和记住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最让我们无法忍受的是,有一个按摩的科目,他们找来一些年轻美貌的女人,不穿衣服躺在那里,然后让我们光着身子给她们做全身按摩。

但是,这个科目的要求是,在按摩的过程中不允许你有冲动的现象,谁要是在这个过程失控的话,教官手里的电棒就会给你一下。

你想想,我们兄弟当时血气方刚,正是青春年华,从来还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面对着迷人的女人身体,耳朵里听着她们细细的哼叫,哪里还把持的住?所以,一天训练下来,下面的那个玩意常常是被电击的没有一点知觉。

“你们难道是……是被那样搞没用的?可是……张忠洋那里根本就……就没有啊……”张妍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训练科目,心想,难道是准备派他们去侍候女人?就像是古代进后宫侍候嫔妃的男人都要阉割一样,他们居然想通过这种训练来达到目的。

保姆摆摆手示意张妍别打岔,然后继续说道。

虽然不可思议,但是确实有人能做到,比如我们那个教官,他曾经给我们演示过。当时他躺在那里,让两个漂亮的女人在他身上活动,但是他那玩意居然没有一点反应。而我们在旁边看的四兄弟却血脉愤张,一柱擎天。

当时,我们私下暗忖,也许教官本身就是个无能者,正常人面对如此光景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呢?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也许是我们脸上不服气的神色,让教官猜到了心思。只见他推开两个女人,站起身来,不到两分钟,马上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时,我们才不得不承认,这种训练是有效果的,只是我们自己的修炼还不到家。

“那你们后来……后来……”张妍虽然已经经历过三个男人的洗礼,可一想到自己的问题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热。“就把自己训练成这样了?”

不。从表面上看,当时我们勉强通过了考核,但那是因为那玩意儿经常被电击而变得麻木了。如果我们那时能训练的和教练一样心如止水的话,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悲惨故事了。

从训练基地出来以后,我们被安排在一个部队高级招待所做了两个月的服务员,说实话,当兵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那两个月里见到的高级首长多,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几个将军,就是上将也见到过几次。

那些肩章上扛着金光闪闪的将星的首长,平时也只能在电视上看见,可在那段时间里,我们不但要负责首长们的安全保卫,还要充当勤务兵的角色,和首长们几乎是零距离接触,这让我们感到很兴奋。

但是好景不长,两个月以后,我们见到了顶头上司孙海洋,他当时还是大校军衔。但是,我们熟悉他的名字,因为他的父亲曾经是赫赫有名的将军。

孙海洋当时的职务和工作的部门我们并不清楚,但凭感觉就知道他就职于某个秘密部门,在培训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今后将一直服从于一个人指挥,只是那时还不知道谁将是我们的最后指挥官,从那时开始我们所有的行动命令将直接来自孙海洋。

奇怪的是,半年时间内,孙海洋没有给我们下达任何任务,我和老二一直待在孙海洋身边,而老三和老大则莫名其妙地被安排在孙海洋家里做男保姆。

直到半年以后,孙海洋突然把我们四个人招到一起,在下达任务之前,他告诉我们,从今以后,在军队的任何部门将不会再有关于我们的任何真实身份的记录,我们的身份必须根据任务的需要随时变换,而他是唯一了解我们底细的最终指挥官。

最后他问我们是不是效忠于他,我们当即立下誓言,表示今生今世只服从于他的命令,当他为我们这次任务取名字的时候,老三首先提出他今后就叫张忠洋,孙海洋没有反对,接着就给我起名叫唐骏,老大叫陈军,老二叫宋刚,按照孙海洋的说法,我们需要既简单又不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名字。

当时,我们还以为要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呢,没想到竟然是让我们给一些大人物当勤务兵,说白了就是到大户人家当保姆,听到这个任务,我们都感到很泄气。

孙海洋看透了我们的心思,他严肃地告诉我们,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勤务兵。他提到了国家安全的问题,并暗示像我们这样的勤务兵并非只有我们四个人。

我们的主要任务一方面负责首长及其家人的安全和日常生活起居,另一方面忠实地记录首长及其家人的生活细节,人际交往等等。

并且,这种做法完全是在例行公事,属于国家的最高机密之一,每过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向他做详细汇报,届时会有专人和我们取得联系。

既然已经向孙海洋宣誓了效忠,我们当然乖乖地服从他的命令。我们四个人持一份特殊的介绍信,前往总后勤部的一个办公室报到。

这个办公室的唯一职责就是为大人物们安排勤务兵、司机、保姆、保健医生等事宜。很快,我们四个人被安排到一位身居要职的大人物家里,我们并不知道是否出于偶然还是孙海洋在暗中安排才把我们四个人全部安排在这位大人物家里。这位大人物现在还活着,我不便说出他的姓名,总之是一位呼风唤雨的人物。

大人物家里的管家都是大校军衔,名叫纪源,为人阴沉老辣,深不可测。他对我们进行了一番盘问测试之后,似乎还比较满意,于是我们就在大人物家里安顿下来,虽然整天做着佣人的事情,但度过了两年相对平静的生活。

在这两年的时间内,我们与其说是大人物的勤务兵,还不如说是他家里雇的保姆,那时,大人物虽然家在北京,却在外省任职,很长时间内几乎很少见到他回家……

我们几个也经常抱怨,既然大人物连个影子都见不到,我们还当哪门子勤务兵呢?难道他一辈子不回来,我们就任他家里的男男女女使唤一辈子不成?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任务还是要执行下去,并且我们经过专业的训练,有足够的耐心。

张妍听到这里禁不住浑身颤抖,原本感到很亲切的张忠洋忽然就变得陌生起来。他说的没错,张忠洋不就够耐心了吗?不吭不哈地在自己身边待了三年之久。

现在看来他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是孙小宁派来保护自己的安全,那么,他究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

听着唐骏的讲述,张妍由最初的好奇变成了深深的不安,她本来是把唐骏的话当故事听的,唯一和自己有联系的就是张忠洋。

可是,越听下去她就越觉得自己就像是隐藏在浓雾中的一棵树,在不知不觉间随着唐骏的讲述,浓雾渐渐散去,自己以前曾经追寻过的答案渐渐的清晰起来,而让她感到震惊的是,这些答案仿佛最终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张妍没有打断唐骏的述说,因为,她发现,面前的这个太监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完全沉溺在了自己的故事之中。

转眼就到了第三年的秋天,大人物忽然回到了北京,一家人都喜气洋洋的,打听之下才得知他已经升官了,你别问升的是什么官,反正你想象有多大就有多大。

我们知道大人物有三个儿子,后来又知道他有一个女儿,但是三年的时间里我们从来就没有见过他的女儿。

听说他这个小女儿一直在外地上学,即使回来也不回北京的家,而是直接到她父亲任职的那个家里,没想到这次他这个神秘的女儿和她父亲一起回来了。

在这里我有必要描述一下他这个女儿,因为,正是他这个女儿的出现,给我们四兄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难。

大人物的女儿叫晚晚,年龄看上去在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是的。家里人都这么叫她。可能在家里这些子女中是出生最晚的一个,所以起了这么个小名。

至于她的大名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也许你会问,你们这些搞情报出身的人,怎么连一个人的名字都搞不清楚。

其实,我们和一般刺探情报的间谍不一样,我们的原则是用耳朵听,用眼睛看,但是从来不问,如果你好奇心重,想要打听点什么,那么,你在那个家里面待不了几天。

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大人物这个叫晚晚的女儿的美貌,所有形容女人容貌的词语用在她身上无疑都是陈词滥调。我只能凭自己的感觉,用一个虚拟的人物以及男人的感受来形容她。

我看过红楼梦,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把哪个女人和林黛玉对号入座,甚至从来不会有这种联想。

但是,在见到晚晚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我脑子里的那个虚拟人物活生生的就在眼前,那说话的声音,那柔弱婀娜的体态,那水淋淋会说话的眼睛,那顾盼之间似淡还浓的哀愁……

总之,只要男人见到她,第一眼想怜惜她,第二眼就会爱上她,第三眼就想占有她,我甚至想,训练营里那个坐怀不乱的教练是不是能过得了她这一关。

反正,自从晚晚回家以后,我们四兄弟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比如,晚晚要是想出门的话,大家就会想尽办法争取到为她开车的机会。

当晚晚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大家会想尽一切办法待在那里,似乎能看着她的身影,听着她的声音,嗅着她身体散发出的迷人的幽香就让人感到幸福似的。

总之,虽然我们知道自己心中的那点幻想多么幼稚,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谈论过她,但大家都心照不宣,都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亲近这个人间尤物。

很快,中秋佳节到了。这天晚上,大人物一家人和邀请来的贵宾们在院子里坐满了四张桌子,大家饮酒赏月其乐融融。

当然,在忙碌之余,我们的眼睛当然都集中在晚晚的身上,她就像是一尊美丽绝伦的雕塑一般面无表情地坐在她父亲的身边,即使有人对她说话,也不见她假以辞色,当时我们心里只有一个感慨。多么美丽的小公主啊。

然而,悲剧正是从这个中秋月圆的夜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