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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顺东像往常一样从办公室里出来,钻进自己的那辆奥迪小汽车。坐在车上不急着走,而是先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心里就琢磨着晚饭的着落。

随然和朱虹离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还没有适应单身汉的生活。以往,只要一进家门,就有热茶热饭等在桌子上,什么都不用他操心,如今,别说茶饭了,就是厨房里的油盐酱醋也要自己去张罗,不然就揭不开锅。

一想到家里冷锅冷灶,没有一点家的热气,祁顺东就一脸的沮丧。还是找个地方凑合一顿吧,最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市公安局门口有家专门做鱼头的湘菜馆,其中有道菜叫剁椒鱼头很对祁顺东的胃口,他已经去吃过好几次了,不行的话还是到那里吃晚饭吧,想到这里,祁顺东就慢慢地将车开上马路。

走进店里一看,只见大厅里人头攒动,黑压压的都是吃饭的人。妈的,现在的餐饮生意真好,就像不要钱白吃似的,难道中国人真的富起来了?

祁顺东站在门口无奈地看着人声鼎沸的餐厅,想在人群里找个座位。怪不得今天那么多人,感情是赶上周末了。

正当祁顺东犹豫不决的时候,柜台后面的女老板发现了他,女人最近一直留意这个常来吃饭的男人,后来一打听,原来是隔壁院子里的公安局长,在深感荣幸的同时很想找个时间套套近乎。这不,机会终于来了。

女老板扭着屁股从柜台里出来,走到祁顺东面前夸张地喊道:“哎呀!这不是祁局长嘛,您来吃饭吗?快请里面坐呀,站在门口干嘛。”声音大的好像就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祁顺东一愣,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女人,不过他随即就明白了,一定是老板。“人真多呀,连个空都没有。”祁顺东笑着说道。

女老板媚态十足地一拍男人的手臂,娇呼道:“哎吆!别人来了没空,您来了怎么也得给您找个地儿呀。

再说,这厅里面吵吵嚷嚷的都是粗人,怎么能让您坐这里呢,您只管跟我来吧。”说着不管周围众目睽睽,也不管祁顺东愿不愿意,拉了男人的手就往里面走。

祁顺东一乐,看来以后不用再和外面这帮粗人一起挣坐头了。既然人家这么热心,恭敬不如从命,于是就随着女人来到一个小包间里,包间虽不大,只有四个座位,可比起外面噪杂混乱的环境强多了。

“祁局长,您想吃点什么,我这就让他们做去。”女老板待祁顺东坐定,殷勤地招呼道。

“就来个剁椒鱼头,一碗面就行。”祁顺东吩咐道。

“要不要再来几个小菜?\\今天就算我请客。”女老板仍然套着近乎。

“不用不用,一个人吃不了多少。”祁顺东摆摆手说道,随即问道:“你怎么认识我的。”

女人一个兰花指差点就碰上祁顺东的脸,娇媚地说道:“局长大人每天院里进进出出,什么人不认得您呢,只有我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家才有眼无珠,前几次居然没能认出您来,要不怎么也不能让您和那帮小老白姓挤一块吃饭呀。

从今以后不管您什么时候来,都会给您留着专座。只要这里的饭菜合着您的胃口尽管来吃好了,像您这样的贵客请还请不到呢。您能来就算是小店的福气了。”

祁顺东虽然脸上在笑,可心里觉得直发酸,这娘们感情没见过当官的,什么肉麻话都能说出来。“那就麻烦你赶紧交待下去吧,我吃完了还有事。”祁顺东赶忙拦住女人的话头抢先说道。

“好呢,好呢,您先坐着喝茶,菜一会儿就来。”女人边应承这边出门来,一个屁股扭得差点碰上两边的门框。

祁顺东现在是单身汉,那方面始终处于饥渴的状态,所以对女人的挑逗煽情很是敏感。女老板出门时扭动的大屁股让他顿时就有了感觉,心里不禁又想起了李满媛。

其实,自从和李满媛春风一度,并且知道了她是李长年的女儿以后,心里一直七上八下,这倒不是祁顺东怕事,而是他总觉得整件事情都透着离奇,怎么就这么巧呢?

祁顺东和李长年只是在工作上偶尔有接触,他对李长年的家庭一点都不了解,也曾经听人说过李长年管不住自己十九岁的叛逆儿子。没想到他还有个女儿,并且干着和自己一样的职业。

尤其让祁顺东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满媛还是个雏子之身。如果说,李满媛是个**的娘们,他睡也就睡了,哪怕她是皇帝老儿的公主,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问题是现在自己成了李满媛的第一个男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能提上裤子就想了事。更何况她背后的人居然是……

祁顺东几乎每天晚上躺在**都想着李满媛,当然,不仅仅是想她的花容月貌和青春的身体,也想着今后两个人会有什么结局,同时,也费尽心机猜测李满媛委身自己的用意。

当初,他还以为是方玉良一手策划了自己的一夜风流呢,看来是想错了,李满媛岂是方玉良能摆弄得了的?

当然,祁顺东脑子里出现最多的问题是:李长年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和他女儿的事情。李满媛会把这种事情告诉父亲吗?如果李长年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祁顺东在这件事情上往往想的两个太阳穴生疼,最终也得不到满意的答案。算球了,想也没用,该来的门板也挡不住,不就是睡了个女人嘛,李长年的女儿难道就不是女人?就不找男人干事了?

正当祁顺东想的入迷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随后包厢的门轻轻被推开,只见一个年轻人用屁股顶开门,手里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鱼汤慢慢走了进来。

祁顺东心里暗笑,这个老板娘真会看人下彩蝶,以往吃鱼头都没有汤,今天居然就送了这么大一盆,未免太夸张了。

祁顺东都没有去注意端着汤盆的年轻人,一双眼睛看着油花花差点溢出来的汤盆笑道:“你们老板娘也真是,这么多谁能喝得下?”

年轻人端着汤站在祁顺东的面前,一脸肃穆地说道:“这汤不是老板娘送的,是一个好朋友对你的问候。”

祁顺东一怔,难道外面还有自己认识的人?

就在此时,只见年轻人手腕一翻,祁顺东就觉得一片红光带着一股热浪冲着自己的脸上扑来,随着一声长长的嚎叫,只见他双手捂着脸从座位上跳起来,然后身子一弯就趴在了桌子上。

年轻人顺手将盆子扣在祁顺东的头上,正要转身出门,忽然就注意到了祁顺东腰间鼓鼓的一团,他快步上前,一把就掀起了祁顺东的外套,只见皮带上挂着一个棕色的枪套。

年轻人丝毫都没有犹豫,伸手就从里面抽出一支小巧的手枪,往口袋里一揣,最后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痛苦地扭动着的男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转身打开包厢的门,来到乱哄哄的大厅里,朝着一直紧盯门口动静的两个顾客模样的人点点头,径自出门而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包厢里叫起来,但是,外面的吵闹声几乎压住了那声尖叫,直到一个女服务员神色慌张地跑到柜台前面,用一种又快又急的方言和女老板指手画脚地说着,那两个顾客才从容地起身,消失在外面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