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硬汉

门铃一响,把范一燕吓了一跳,赶紧把叫放下來穿好拖鞋对费柴说:“你去看看是谁?不方便的话我得躲一躲。”

确实不太方便,若是让一般人看见了女市长半夜三更在男局长的家里,衣着随便,行为轻浮的喝着酒,那可不是什么正能量。

费柴也不说话,只把手往里面一指,范一燕还真听话,立刻就躲到里面屋里去了,但费柴却暗暗叫了一声苦,范一燕躲进去的是卧室。

透着猫眼一看,门外的是秀芝,轻施粉黛,还提着食盒。费柴打开门,却用身体挡着门,秀芝先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才微微把食盒提起來一点说:“怕你喝酒沒菜,给你弄了点吃的,不知道你搬家了,还去那边找你了呢。”

费柴依旧挡着门,淡淡地说了声‘谢谢’,伸手想去接食盒,秀芝却避开说:“还是我帮你拿进去吧。”

费柴说:“我有客人,不方便。”

秀芝对费柴的冷淡显然有点难过,就问:“女的?”

费柴点点头,却又不想看秀芝脸上难过的表情,于是把脸扭到一边。秀芝的眼圈儿红了,用手背抹了一下说:“其实我就想跟你说说话,你真的连门都不让我进?我不会影响你们的。”

费柴不语,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秀芝有些误会,但也不全算误会,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会这么想的。

秀芝于是放下食盒说:“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说着,真个转了身抹着眼睛就走。

费柴心软的毛病又犯了,对着她的背影喊道:“秀芝。”

秀芝身子一震,转过身來,低了头,双手放在身前绞着,费柴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女人啊,天生的外交家。”说着提起食盒,大打开门说:“來吧,外头冷。”

秀芝往前迈了半步,却又停住说:“不是屋里有人吗?”

费柴叹道:“我啊,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懂得拒绝。”

秀芝还是不动,费柴过來拉了她,把她拉进房里。

秀芝进了屋,还问:“哪里换鞋?”

费柴笑道:“换什么鞋,你要换我也沒有。”一路把她拉进客厅。

秀芝一直伸着脖子看,却沒看见客厅有人,正要问,却又见茶几上有两个酒杯,就挺拘谨地站在那儿,也不坐。

费柴又去拿了一个酒杯过來,在她背上碰了一下说:“怎么不坐?”

秀芝说:“看來真的有点不方便,我还是先走吧。”

费柴说:“走也得先帮我把菜布好了,喝两杯再走,这大半夜的,又刮着风,我就这么让你走了,岂不是不近人情?”

秀芝还有些犹豫,但她原本就是打算來和费柴修补修补关系的,所以费柴又一推她,她也就顺水推舟地在沙发上坐下了,但接着又说:“她呢?叫出來一起吧,我做的菜挺多的。”

费柴说:“不管她,我自有分寸。”说着打开食盒,秀芝也帮忙,把菜都拿出來了,冷热荤素都有,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秀芝的能耐是沒得说。

秀芝喝了一杯酒,有盐无味的吃了几口菜,依然如坐针毡,费柴理解,知道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她怎么安稳的了?于是他就主动问:“你刚才不是说有话和我说吗?现在就说说呗。”

“这……”秀芝眼睛看着里面。

费柴说:“沒事,是个你们都不认识的,有话你说就是。”

秀芝说:“其实也沒什么的,就是栾局上个礼拜找我,说你也有这个意思。”

费柴说:“栾局找你?什么什么意思?”

秀芝忙说:“那你不知道就算了,我先走了。”

费柴说:“别,别,秀芝啊,别人就算了,你是不该有什么瞒着我的啊。”

秀芝说:“我看平时你和栾局在好多事情上都意见不统一,就别为这点事有什么了。”

费柴一听,就更想知道了,于是就说:“你告诉我,才是为我们好,说吧,沒事。”

秀芝想了一下说:“是这么回事,咱们现在地监局吃饭主要是在我那里,另外还有一些清洁工帮大家打扫房间和办公室。栾局上周找到我,说这些工作零散的不好管理,准备成立一个后勤服务办,全事业编制的,看我要不要到服务办來……做副主任。”她说着,低下了头去。

费柴听了,沉吟了半晌,然后伸直了腿,长长的出一口气。忽然又笑了起來,对秀芝说:“神神秘秘的,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就这啊,我让栾局來的。”

秀芝一抬头,有点惊讶地说:“你让栾局?……可栾局说你虽然有这个意思,可还沒……”

费柴说:“我当然要这么说了,你想啊,你也算是我带來的人,就算有什么好事想照顾你们,也不能明着來啊,所以才让栾局來找你。”

“哦。”秀芝露出笑容來“我还以为你和栾局不对付呢。”

费柴说:“一起工作嘛,磕磕绊绊的难免,但都是为了同一件事,秀芝你不是单位里面的人,别老跟老万似的,把人心揣摩的那么阴暗。”

秀芝说:“我知道了,你也别提老万了,我讨厌他。”

费柴说:“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也别介意。”

秀芝又喝了一杯酒,实在是熬不住了,坚持要走,费柴就一直送她到电梯口,原本是打算送回店里的,但是秀芝不让,费柴就回來了。

费柴回來后,见范一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來了,正拿着筷子,东挑西捡的吃的津津有味,就笑着说:“你行啊,比我还会享受。”

范一燕则嗔怪道:“你也真是的,干嘛让她进來,让别看见我这么晚了还在你这里,多不好啊。”

费柴说:“这不是沒看见嘛,而且她说有话说,挺着急的样子,我就让她进來喽,反正你也躲起來了。”

范一燕说:“你呀,就一张嘴子。不过刚才我听见你秀芝秀芝的叫,这名字好熟。”

费柴说:“应该熟,原本她是老万的情人,老万在她店里出了事,受了连累,在省城又让个小白脸把身家全骗走了,我看她可怜,就让她來凤城,包我们地监局的伙食。”

范一燕笑的阴险,问道:“哦,那就沒别的事?”

费柴心虚,但强挺着说:“晕呐,你别那么阴暗好不好?拿我当种-马啊。”

范一燕舒展手臂,伸了一个极其具有**力的懒腰说:“怕什么嘛,我又不会跟她争风……再说了,若真是个好女人,我也不介意來个分享,要不然当初……”

费柴赶紧止住她说:“停停停,别在继续了,那之后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呢。”

“嘻嘻……”范一燕笑道:“瞧你这呆样儿,敢做不敢当啊。不过话说回來,你现在常去省城,有沒有去看看小蕊啊。”

费柴说:“很久之前见过一次,但最近都沒去找她,觉得她现在有孩子有老公的,不太好。”

范一燕说:“我听说她过的不错,不过你要老不去看她也不对,女人呐,不一定非要跟你怎么样,但要是知道你还想着她,心里也会高兴的。”

费柴点点头说:“行,以后,我记得去看她。”

范一燕说:“这就对了,所以以后啊,也别老躲着我,一个道理,大大方方的就好,呵呵。”

费柴又讪笑着点点头,范一燕又主动给他倒上酒说:“喝啊,有酒有菜的别浪费啊。”

费柴笑着端起酒杯來和她碰了碰,都干了,于是就此把酒言欢,只提往年开心的旧事,不多时就把费柴买的‘凤二头’都喝干了,还未进行,范一燕又让费柴拿酒來,费柴说沒了,要喝只能去买了。范一燕笑着骂道:“你好失败啊,这么大一个局长,家里都沒几瓶酒,沒人送吗?”

费柴不好意思的说:“有倒是有的,只是我全登记造册放在局里的小库房里了,平时办招待喝的就是那个。”

范一燕又笑:“你可真是清官,又会算计,给单位省钱啊。行了,去我房里拿。”说着拿门卡给费柴,费柴接了,去她屋里拿了一瓶回來,范一燕笑道:“让你拿我的,也那么小家子起,多拿几瓶啊。”

费柴一边开酒一边说:“多了肯定喝不完。”

范一燕说:“那喝不完放着啊,我什么时候想喝了就过來喝。”

费柴知道她有些醉,也就顺着她说些宽心话,果然两人其实都喝不了多少了,这瓶喝了一半,两人就都不行了,费柴要扶范一燕回去,才扶了她起來,她就软绵绵的倒过來笑着说:“你想干嘛?先跟你说哦,我大姨妈來了,你沒搞头,别说你,我老公都沒搞头,气嘟嘟的就回去了,嘻嘻。”

费柴其实根本也就沒那意思,就说:“是送你回去睡觉啦。”

范一燕于是软着身子,任他拖抱着弄回自己房间,脱了拖鞋和外衣,拉过被子來盖好,又去凉了一杯水在床头,这才回去了。

费柴才走,范一燕就好像清醒了不少,躺在**,自言自语地说:“秀芝也说了栾云娇,看來栾云娇最近动作大啊,连那个白痴都看出來了。”

费柴回到自己房里,原本想先收拾一下茶几的,但是他此时也头晕的厉害,只想睡觉,就干脆什么也不做了,径直跑到**去睡了,第二天才发现昨晚杨阳发了短信过來,问他能不能上线,说许久不见他,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