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硬汉
费柴不太擅长掩饰,所以心里的不痛快也就流露在了脸上,弄的大家心里怕怕的,原本他就是一把手,现在就更沒人敢主动跟他说话了,只有栾云娇依然如故的在非上班时间开玩笑说:“干嘛呀,一脸的苦大仇深,被甩了?”
费柴在她面前还真装不下去,就苦笑着说:“和被甩差不多吧。”
栾云娇说:“这就是你们男人啊,自己不要,还希望着人家老为着你们留着,这种思想要不得啊,既然要当君子,就当到底吧。”
费柴说:“沒错,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办。”
可话虽然这么说,到了晚上费柴还真有点熬不住了,又从万涛留下的文件里调出了几个熟悉的女人视频來看,却是越看越上火,最后居然一咬牙悄悄的下了楼,朝秀芝的店里走去,可到了门口又不敢去敲门,就在附近跟个夜游神似的溜达,结果远处一束车灯照过來,又吓得他赶紧躲到花台后面去了,结果那车却在秀芝店门口停了下來,下车的居然是秀芝,另外还有个男的,两人亲热地挽着,虽说沒一起进店里去,却在门口來了一个长长的吻别。这可把费柴郁闷着了,差点就沒冲出去了。不过最终他还是忍着了,等那小子开车走了才灰溜溜地从藏身地出來,然后垂头丧气地回宿舍去了。
“看來云娇说的对呀,你不要,也沒人专门为你留着。”费柴躺在**,反复地嘴里重复这这句话,忽然又想起去年整顿纪律的时候,钱慧梅曾经穿的很暴露的來求情來着,“你丫要是现在敢來,我立马推倒你!”费柴最后恶狠狠地说着,只是可惜,现在大多数事情都上了正轨,那种机会几乎是沒有了,至少暂时沒有。
第二天费柴下了决心,周末回一趟家,看來这股子邪火不褪一下是不行了,虽然跟赵梅总是不能百分之百的尽兴,却也强似什么都沒有,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忙,还真沒抽空回家去看看呢。现在想想,赵梅那小女人还真的挺有味道的。
原本这件事很简单,只要和栾云娇说一声就行了,可他话才一出口,栾云娇就摆手说:“不行不行,这个周末有个非常重要的应酬,你必须得参加。”
费柴说:“这些不是一向都是以你为主的嘛,何必要叫上我呢?”
栾云娇说:“这次不一样啊,换届选举了你知道不?”
费柴说:“今年是换届年我知道啊。”
栾云娇说:“那本次换届來的新任凤城市市长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你作为一级单位的一把手不去应酬一下不好吧。”
费柴说:“咱们地监局现在又不属地方管辖啊,我不去也沒有关系吧。”
栾云娇笑着说:“拜托,至少咱们地监局不能是空中楼阁吧,要在人家地盘上起建筑,往地上打洞洞,总要和人家地方搞好关系嘛。”
栾云娇都说到了这种程度,费柴也就不好再坚持了,只是栾云娇出去之后,费柴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用手一摸居然是流鼻血了,于是暗骂了自己一句:几十岁还流鼻血,真够沒出息的。
如此度日如年的熬到了周末,陆宏也从岳峰局被栾云娇喊了回來,身为凤城地监局的副局长,这种场合也是有必要要露露面的。
结果费柴到了宴会厅才发现自己又被栾云娇骗了,什么新市长的见面会啊,根本就是地监局主动请市府的一干新领导吃饭,难怪栾云娇死乞白赖的要他亲自参加,这种场合一把手不露面怎么行呢?
虽说趁着旁人不注意费柴狠狠的瞪了栾云娇几眼,但那个家伙装沒看见,若无其事的继续和别人说笑着,因为她知道,费柴既然已经來了,就再也走不掉了。
作为主人,费柴他们提前了几分钟到场,作为客方的凤城市府一干人也要准时到场,毕竟双方级别相当,甚至地监局还高一些。可等到凤城一干新领导进來的时候,费柴的眼睛差点掉到了地上,为首走在中间的居然是范一燕!
“怎么会是她?”费柴浑浑噩噩的上前和范一燕等人打招呼,随后稍微清醒了些就开始骂自己: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早沒注意到?换届可是地方上的一件大事啊,即便是和地监局也是息息相关的啊。看样子,栾云娇今晚安排这个饭局,并且非拉自己來是早有预谋的。这也怪自己,什么也沒问就來了。
范一燕对费柴倒是蛮亲热的,笑着说:“以前和费局就是工作上的拍档,沒想到隔了几年又能在一起合作啊。”
栾云娇在一旁替费柴说:“费局一听说范市长将來就任,高兴的不得了,春节一过就给我安排任务了,只是那时候‘两会’还沒有开完,不太方便啊。”
范一燕说:“就是啊,名不正则言不顺嘛,之前虽然也过來报到了,但是人大还沒正式选举任命,所以确实不方便。我不是也沒來主动找你们嘛,倒是除夕的时候,你们局里有点事儿,我当时又在大庙撞钟,好多民主人士都在场,我脱不开身,只得请徐副市长跑了一趟,真是辛苦老徐了。”
徐副市长赶紧说:“应该的,应该的。”
费柴这下想起來了,除夕那天在公安分局的时候,确实好像听说过范市长的指示什么的,他当时完全沒在意。
寒暄过后,大家分宾主落座,相谈甚欢,栾云娇趁机又说了很多地监局开展工作的事情,凤城方面包括范一燕在内的领导也都表态表示支持,随即凤城方面又提出了些诸如就业等问題,栾云娇在桌下碰费柴的腿,费柴也就表态了,毕竟这也是之前和栾云娇商量好的方案,只是他沒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说出來而已。
大家吃喝完毕,又喝茶聊了一会儿,到了分别的时候,毕竟该吃的也吃了,该谈的也谈了,都是领导,实在是忙的很呢。于是大家亲热地道别,但在回來的路上,费柴一句话都不说,栾云娇知道他生气了,也不惹他,直到回到了地监局,各自回宿舍了,栾云娇才去洗漱了,又换了衣服,喷了点香水什么的,打了个电话给费柴说:“我要下來,你把门打开。”
她打定了主意,若是下去后费柴的门是开着的,那就表示费柴愿意跟她谈,她就可以解释解释,若是门关着,那就说明费柴的气大,还是等着过几天费柴气消了再说吧。结果下來一开门,门沒锁,于是栾云娇心中暗喜。
进了房间,栾云娇见卧室沒开灯,书房的等开着,就暗笑道:真是呆子,郁闷了就躲书房里。随后反手锁了门,口中喊道:“柴哥,我进來了哦。”边说边走进了书房。
费柴果然看上去像是在生气,连衣服都沒有换,坐在书桌旁,对着电脑显示器看一个地理节目,就是就从背后搭了他的肩膀,脸几乎贴在他的脸上笑着说:“干嘛呢?看什么好东西呐。”
费柴动也沒动的说:“你不感兴趣的。”
“嘻嘻。”栾云娇忍不住笑了,费柴生气的样子,真像是个大男孩,奔四的人了,这样子可一点也沒改。不过同时栾云娇也挺高兴的,因为以她对人的了解,费柴这种人只有在对关系很密切的人才会用这种方式生气的。
“好好好,我知道我今晚耍的你不轻,我道歉还不行?我还不是为了局里的工作,之前跟你说了几回你都听不进去,我只要这样喽。”栾云娇笑着,拖过另一把椅子坐下说。
费柴说:“我想了,现在连普通市民都对谁选上市长了有所了解,我缺一直沒注意到,作为一个局领导确实做的不好。可是你完全可以明打明的跟我说嘛,这下倒好,我是一点精神准备都沒有,多尴尬啊。”
栾云娇说:“天地良心,我可沒多想,只是想着范一燕是从南泉过來的,以前你又是她的副手,这种关系应该很利于我们今后的工作开展嘛。而且听说你们之前关系也不错,对你來说这次见面也应该是个意外的惊喜呀,我真沒想到你会生气。”
费柴叹道:“有些事你不知道的,总之,你应该先让我知道。算了算了,也怪我,按说我自己也应该早就知道的,不该指望着别人提醒。”
栾云娇做出有点不理解的样子,最后忽然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怎么疏忽了呢,你不会是以前跟她有一手吧,你个风流才子,我早该想到的。难怪你会觉得尴尬。”
费柴的脸顿时涨的通红,连声说:“你可别乱说,你可别乱说。”
栾云娇随即大笑起來,笑的捂着肚子哎呦了一阵子,好容易倒过气來又指着费柴说:“你呀,你呀,你果然和她有一手,别解释别解释。”随后又收敛了一点笑容说:“其实也沒事,人生在世谁和谁也都是有可能的。成年人嘛。我以前也奇怪过,你说这个范一燕虽说在南泉和那边的蔡市长有点一山不容二虎,但是以她的本事,调回省城谋个职也不难,为什么偏要來凤城呢,现在看來,多半是冲着你來的。”
费柴说:“别乱说,她和丈夫早就复婚了,來这是为了解决级别问題,在南泉她是副的,在这里可以做一把手,做上几年就可以回省里去了。”
栾云娇说:“其实都无所谓啦,反正我是看好了,咱们局在凤城的事业算是又多了一个助力了。你别多心柴哥,我不是要让你去出卖色相和范一燕重归于好。”她说到这里,又笑了几声,然后才说:“就算你们沒有那层情人关系了,以前也是同事,说起话來也要比一般的公事公办要容易些吧。你放心,其实让大家知道你和范一燕是以前的同事,关系很好就够了,不用你亲自怎么着,自然会有人打着这块牌子开展工作的,首先我就不会放过。”
费柴说:“看出來了,你今晚不就用这布了一个局吗?”
栾云娇笑的花枝乱颤说:“哎呦哎呦,还记仇呐,那你说怎么办吧,我补偿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