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新秀

宋村长家的房屋是那种两连间房间的布局,堂屋的左右两侧各有两间房间,两间房间是连在一起的,里面的一间房间,只能从外面的一间房间进去。许大炮去了朱支书家凑合,柳罡郝梦自然就住进了这么内外两间房了。

房间的设施更见简陋,里面的那间房间还要好一些,是一张雕花的大床,当然,只是相对而言的,实际上,那床也就大约四尺宽,除了床,还有衣柜,穿衣柜什么的,看上去,应该是宋村长夫妻的卧室,为了他们两个客人,才腾出来让他们住的。外面房间,则是一张木架床,几根木头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张床,除了床,就只有床头的一把竹椅,其他的,就是一些农具什么的。不过,**用品倒是非常干净的。

“这地方真穷!不知道,明天会看到一副什么样的景象!”关上房门,郝梦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是啊,想不到改革开放十多年了,还有这么穷的地方!”柳罡的心情同样有些沉重,虽然他也是农村人,可那也是市郊区,条件根本不是这穷乡僻壤能够相提并论的。

“这里太偏僻了,交通不便,土地贫瘠,想发展,也很不容易。”郝梦轻轻的叹息着。

“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是人们的思想观念比较落后!”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思想观念落后?”郝梦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不看看,下午那么大的阵势,比办喜事还闹热了。”柳罡摇了摇头。

“这跟思想观念有什么关系?”郝梦摇了摇头。

“现在正是农忙的季节,这些人为什么不去忙自己家的活计,却跑来凑这个无谓的热闹,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柳罡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除了让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乡下人喜欢热闹,家族观念也强,自己家族的人有事,他们怎么可能置身事外。”郝梦苦笑了笑,作为一个经常下乡的法官,乡下人的这种性格,她自然深有体会,也最为头痛。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去休息了吧,折腾了一天,也差不多了。”柳罡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法警察,就是想改变这些,也不可能。

“你的伤怎么样了……”郝梦站起身,再次的来到柳罡身前,仔细的看起了柳罡头上受伤的地方,头上的包块已经消散,只是微微的有一些红印。

“已经没事了!”本来也就没什么事情。

“下次别那么傻了,怎么能拿脑袋去硬抗呢。”郝梦轻轻的摩挲着郝梦的伤处,柔声的道,却浑然的忘了,最初傻的正是自己。

要不是你傻傻的凑上来,我会去挨这一棍!柳罡心底嘀咕着,不过却并没有一点怪责郝梦的意思,在那种情况下,郝梦一个孱弱女孩,能够勇敢的站出来维护自己,那也是让他感动了。

“我去睡了!”郝梦站起身,她也真的有些累了,走了几部,忽然的想起一事,又回过了身,“对了,我记得最初冲过来的是两个人,朱支书也说你挨了两棒……还有一棒打在什么地方,赶快让我看看!”

“都已经没事了!”柳罡摇了摇头,背上的那一下,本来就没有头上那一下沉,当时就没有多大的事,现在,恐怕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了。

“不行,你给我看看,看看我才能放心!”郝梦不信。

“真没事了,你现在就是看,也看不到什么了。”柳罡拒绝着。

“是不是背上,当时你是转过了身的,应该是背上,快脱了衣服给我看看。”郝梦不依,她是个心底装不下事的人,要是不确定一下,恐怕,今晚的觉都睡不好。

“拜托,男女有别,我怎么能随便脱衣服!”柳罡坚决的拒绝着。

“光膀子的男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脱我帮你脱。”郝梦白了柳罡一眼,伸出手直接的解起了柳罡衣服的纽扣。

“小心我喊非礼了……”柳罡威胁着郝梦。

“你喊啊……”郝梦不为所动,一粒粒的解开了柳罡衣服的纽扣,却是见柳罡外套之内,就只有一件秋衣,连毛衣都没穿,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就穿了这么点衣服,不冷啊……”

“好了,我自己脱吧,看了可别尖叫,省的让人误会什么。”柳罡有些无奈,他倒是不怕在女孩子面前光膀子,作为一个乡下长大的人,光膀子本来就没有什么,参军之前,他夏天几乎就没有怎么穿过衣服,只不过,这几年的特种兵当下来,身上留下了一身的伤,看上去有些狰狞,才不愿意光着膀子的。

“你又长的不帅,我干嘛要尖叫……”郝梦瘪了瘪嘴,不过说到柳罡长的不帅,她倒是禁不住的多打量了柳罡一眼,还别说,眼前的这个男孩虽然长的并不是很帅,却也颇为的耐看,而且,还有几分酷。

“我是怕吓着你,你还是不看的好!”柳罡脱下了外套,却并没有直接的脱里面的秋衣。

“下着我,你以为你是恐龙啊!”郝梦噗哧一笑。

“算了,你既然要看,本人就让你好好的欣赏一下,什么叫做男人!”柳罡无奈,卷起了身上的秋衣,却没有直接脱下来。

“啊……唔!”郝梦顿时的尖叫出声,可是,出声后才意识到什么,猛然的一把捂住了嘴巴,看向柳罡的眼睛里,满是惊骇的神色,柳罡的背上,有着七八道伤疤,条形的圆形的,不规则的,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纵横交错,看上,透着无比的狰狞。

不过,这一幕,仅仅是一瞬间,就从她眼前消失了,柳罡也是放下了衣服,苦笑道,“我让你别看,你非要看的……”

“都是执行任务时受的伤?”半响,郝梦伸手卷起柳罡的衣服,轻轻的抚摸着那些的伤疤。

“也不全是,有些是训练时留下的。”柳罡轻轻的拉出郝梦的手,将衣服放了下去,“好了,去休息了吧,时间不早了!”

走进房间,躺在**,郝梦的脑海里,依旧是那满眼狰狞的伤疤,白天发生的一切,仿佛电影一般的回放。

“砰砰……”两人清脆的打击声,再次的浮现,仿佛重重的撞击在了她的心上,一阵隐隐的痛。

第二天一早,刚刚吃过早饭,一行人首先的去了最近的宋家,乡下人都是聚族而居,姓宋的人家,差不多都集中在一片,离着宋村长的家并不远。不过,宋家的房屋就比他们的本家宋村长的家差了许多,一座老旧的土墙瓦房,墙上也有着许多裂缝,房子上的瓦新旧搭配。

“当时,他们房上不少的瓦都被掀了下来,才补充上不久。”宋村长低声的介绍着,声音中微微的有些痛惜。

“这些瓦是机制瓦,难道,这瓦是从那边的公路运过来的?”柳罡看着屋檐下还有一堆没有用完的房瓦,禁不住的问道。

“不可能吧,那么远的距离,单单是运费就……”郝梦不由得吓了一跳,从那公路上运过来,她有些不敢想象。

“土砖容易,烧瓦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村里房子上的瓦,都是从那边运过来的,”宋村长苦笑了笑,“一个人一天,起的早些,勉强能跑两趟,乡里乡亲的,虽然没有人要什么运费,不过那生活开下来,也让人承受不了,就我修那屋子,单是大米就吃了一千多斤,两根大肥猪吃完还感觉有些寒碜。”

“那些东西,就是那次打碎的东西,因为一直没有解决,还一直堆在那里!”走到院子里,宋村长指着院子的一角道,那里,堆放着一堆打碎的碗碟以及一些坛坛罐罐的碎片,当然,更多的是瓦片,旁边,还有几口打破的铁锅。

屋檐下,还有着一部显示屏都被打碎了的十四寸黑白电视,甚至,窗户上的木条也都被砸断,不过,都勉强的用一些钉子钉了起来,走进屋子,屋子里的桌子凳子,几乎就没有一个完整的,胡乱的堆在屋子里,只有桌子前的几根凳子勉强可以坐,而那些凳子上,都打着绑腿之类的。

整个的家,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看着这一切,郝梦的心,变得格外的沉重了起来,更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接下去去的朱家,看上去,也和宋家的状况差不多,不过,朱家的境况,显然远远不如宋家,因此,损失也要小许多,最后去的乃是邓家。

尽管他们心底有了准备,可看了邓家的状况,柳罡还是禁不住的心底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