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离开墟城

柳三棉陪着李冬子走在虎山沟的田畴上,两个人漫无边际地闲谈着,谈到中途,柳三棉突然像黄河改道一样大幅度地改变谈话方向,冷不丁问李冬子会不会游泳?李冬子淡淡地点点头。他竟兴奋地一拍圈椅说:“那咱俩晚上去游泳!”见李冬子没有表态,他又说:“你若累了,今天先休息,咱明天再去游。行,就这样决定吧,我邀上柳三棉和古风两个人,我们仨好长时间没有一块游泳了,还是小的时候一块在梨花湾的河沟里洗澡,想来挺可笑的。”直到去吃饭时,他还再次叮咛李冬子:“别忘了明天去游泳啊!”仿佛李冬子早答应跟他去游泳了。那天吃饭时,李冬子悄声对柳三棉说:“柳三棉我问你,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恶心。”

虎山沟里有一处新建的室内游泳馆,柳三棉邀请的柳三棉和古风都到了,他们三个男人要陪着李冬子一块去游泳。柳三棉带着李冬子去寻找了半天,就唐古拉山脉和巴颜喀拉山脉寻找长江和黄河的源头一样,想想还是挺刺激的,何况有李冬子作陪,让柳三棉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那天的旅游线路也有趣得很,就像领导到下面考察工作一样:坐中巴走一会儿,停下来步行一会儿;再坐中巴走一会儿,停下来再步行一会儿。步行的时候是走小道,一会儿沿着一条清澈的小溪溯流而上,一会儿又沿着一条小路在浓密的树丛间绕来绕去穿行。旅游真是能增进人的感情的。

柳三棉像当年皖南事变新四军的一支先头部队一样,带着李冬子恪尽职守地在前边探路,往往就和大部队隔开了一段距离。正当他俩含情脉脉四目相望,准备像村姑和男朋友在村边的小树林里约会一般,大胆地说几句体己话时,柳三棉却带着古风像一支侦察兵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上来了。于是两支部队只得像当年的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在懋功会师一样,休整一会儿继续搜索前进。

那天令李冬子扫兴的是,柳三棉和古风始终尾随着他们,就像当年长征途中跟在红军后边的国民党军队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有时好像是甩掉了,柳三棉正喘着气暗自庆幸,李冬子也娇喘微微刚给李冬子扮了个鬼脸儿。柳三棉问:渴不渴?李冬子说:渴!柳三棉正准备将手中的矿泉水瓶向李冬子递过去,突然身后声若洪钟:“可找到你们啦!”俩人惊愕地回头看,见古风正喘着粗气拨开树丛,手里还拎着几瓶矿泉水,走过来不由分说笑着塞给柳三棉一瓶,又塞给李冬子一瓶顺手将柳三棉原本准备递给李冬子的那半瓶矿泉水夺过去扔进了树林中。那天周旋到最后,柳三棉终于彻底丧失了甩掉古风这条尾巴的信心。

当年懋功会师时,毛特别叮嘱红一军团军团长林彪,和四方面军会师时,一定要打出一条醒目的标语,上写五个大字:“欢迎张主席!”毛也是有苦难言啊,当时一方面军只有两万人,张国焘的四方面军却有八万人,不给蛮横的张国焘戴顶高帽子,说不准就会有不测发生柳三棉和古风每次大步流星赶上来时,柳三棉心里再不高兴,也不能当下翻脸,甚至不能表现出某种冷淡,相反还得和他们应付着把周围的山山水水指点一番。总之那天柳三棉像皖南事变中的项英一样,彻底打消了带一支小部队溜到哪儿去的想法。包括冲上他们最后的目的地那座最高的山峰,也是四个人一块儿冲上去的。当时已到下午时分,车开到接近山顶的停车场后,这支旅游队伍都已累得散了架。大部分人横七竖八或蹲或坐,在停车场歇息,不愿再向最后一个山峰冲刺了。只有柳三棉挥着一支驳壳枪带着李冬子冲了上去柳三棉和古风也不甘示弱。

山顶的风真大啊!仿佛不留心就要像卷一个风筝一样将人卷到半空中去,他们的裤角和衣袖全部被风满满当当地鼓、舞了起来,面对面喊着说话都难以听清,只能听到风卷衣袖和裤角哗啦啦哗啦啦的响声。柳三棉干脆将上衣脱下来,手扯着衣领在空中挥舞。衣服在强劲的风中有力地抖动,就像一面战旗在一位冲上阵地的勇士手中有力地招展。李冬子的长发就像电视广告中那位女孩飘动的长发一般,不时拂到柳三棉的面颊上。柳三棉将李冬子的发香和山顶格外清爽的风大口大口地吸入肺腑,仿佛李冬子也已被他大口大口地吸入了肺腑。

从山顶下来的时候,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土埂,柳三棉率先一跃跳了下去,转过脸来望着李冬子。李冬子跃了几跃竟不敢往下跳。柳三棉张开双臂鼓励她:别害怕,跳!有我呢!古风原本还在上面,此时急忙抢在李冬子前跳下土埂,也像柳三棉那样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满满当当地张开手臂鼓励李冬子说:跳!跳!别害怕!小心别跳到荆棘里去柳三棉站的那边有一丛茂密的荆棘,古风这边则相对开阔一些。柳三棉几乎是抱住了李冬子,尤其是他那两只幸福的手,完全彻底地捏住了李冬子的两只手及一对玉腕。李冬子仿佛故意气古风似的,扑到柳三棉怀中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娇模娇样踉跄着仿佛要跌倒的样儿,柳三棉只得放开她的手并以手去扶她的背以使她站得更稳当一点儿。

这一扶,柳三棉竟愣住了,李冬子的衣服跳下来时风帆一般张开,柳三棉宽阔的手掌没有扶在她的衣服上,竟摸索在了她**的腰上,那一瞬间的感觉太奇妙了,李冬子的腰像大理石一样光滑比大理石更光滑!柳三棉的手就像抚在了溜冰场上险些就要不由自主向周围滑动了又猛然意识到李冬子的腰毕竟不是可以纵横驰骋的溜冰场何况旁边还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这才急忙将手移开可那只手拿开时却像遭电击一般麻酥酥地失去了知觉。这一切动作虽在瞬间发生,却被古风一双火眼金睛尽收眼底,古风脸都嫉妒歪了,悻悻地转身欲走。

柳三棉在老婆叶月儿回到墟城市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李冬子亲热了。有时,柳三棉觉得自己活得有些不真实。

每次和李冬子在一起的时候,柳三棉都觉得自己是在享受一道美餐,也是一种身心上的释放。李冬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那种美丽真的是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但是,每次事后,柳三棉又会觉得身心疲惫。他会想起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茫在其中的语句。

这世界,又有什么是真实的呢,日出月落,东升西沉,熙熙攘攘为名利。权势,地位,到后来都是荒郊土一封。朝西暮东,人生犹如采花蜂,忙忙碌碌到到头来还不是辛苦一场。

龙彪有意再去日本,柳三棉知道,不拿下日本山头火的CL技术,或者说不把与日本的合资项目引进虎山沟经济开发区,龙彪是不甘心调离墟城市的。柳三棉有时也和龙彪交流一些访问日本的感受,他说,日本的经济奇迹完全是吸血鬼效应,在从1874年日本入侵台湾以来到1945年抗战结束的七十一年时间里,日本通过武装侵略从我过掠走的巨额财富,这吸血鬼的方式使的日本在二战结束后能够快速的发展经济。接着柳三棉列举了日本在侵华战争的七十一年中:甲午战争满清政府的赔偿;九。一八事变后在对我国资源的抢掠和破坏。他还清晰的记得从一些资料上看来:以1943年一年中日本从我过掠走的铁砂、生铁、煤炭这三中矿产资源来说,就分别到达了一千零六十五万吨、一百八十一万吨和五千零七十万吨。

1932年至1944年期间,日本从东北就掠走了煤二亿二千三百万吨,生铁一千一百万吨,钢铁五百八十万吨。从1940年到1944年关东军就从东北农民手中强征的出荷粮达到三千六百万吨,其中一千一百三十万吨运回日本。还有人力资源,不说在我国本土上对我国国民的奴役,单单就日本太平洋战争失利后在1944年从我国十多个省强征到日本的就有数万人口之多。虽然说站后美国每天对日本的赞助是一百万美圆,一年也就三、四亿美圆。所以日本在现今说的每年两万多亿的生产总值,所做的不过是保持六十时年代10%和七、八十时年代的5%的增长率。是靠他们在侵华时掠夺的才使得他们经济奇迹的发生。也许日本人至今还在为他们先辈在我国侵华时所做的崇拜,要不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垃圾神社祭拜呢?仅仅是拜祖先,想来那些垃圾也不会有真性情。最后,龙彪说,日本今日之成为超级经济大国是在欠债不还而自肥的违法情势下,推却道义上的责任而得来的。也正是日本这种吸血鬼行为,才使它发国家之富的。

李冬子拿出一封信打断了柳三棉的思路。

柳三棉拿着信打开看了后在摇头中不禁感到好笑。这那是辞职信啊!他不禁感叹。李冬子说,她想离开墟城市,离开刘道杰的公司,回省城。柳三棉不明白李冬子为何会有如此决定,之前,他没有看出李冬想离开墟城市的迹象。李冬子说,刘道杰想要在今年的年度总结会议上给我一些他自己手上集团的一些股份,希望能进一步加强和我的关系。这样让我有了集团的股份就等于这个公司也有他的份,我要先一步走在他的前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大志,我不想和刘道杰走得太近。柳三棉听说笑了,他说,这是好事呀。

李冬子说,有时,人是要经受住**的。

看到柳三棉很奇怪的样子,李冬子就叫道:喂,你这是怎么了?

柳三棉很认真地打量一会李冬子说,冬子,经济社会,物欲横流,你却对意外之财视而不见,真的挺感动人的。冬子,你真的很漂亮、很迷人。

李冬子有一种幸福感,只能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下头来,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柳三棉望着李冬子那满脸红晕迷人的模样,煞是可爱。怎么了?宝贝,害羞啦。有人说你漂亮、迷人了。还会不好意思。呵呵。李冬子捶打一下柳三棉,讨厌,别说啦!柳三棉已经贴进她的身体,在她的耳边说话都不知道。李冬子原本白皙的脸上已是娇羞的红晕布满,小嘴偶尔回话时那一张一合无不在吸引着他,心中有个声音不时的叫他亲下去。她感到自己的嘴唇被一个东西压住,等她睁开眼睛一看柳三棉那放大的脸就在她的眼前,她对这样吻一点反感都没有。柳三棉当然是更进一步了,双手张开把李冬子抱进自己的怀里,先是在她的嘴唇上恣意的热吻一番后,在用自己的舌头慢慢的发顶开她那紧闭的双唇伸入口中绞弄着,双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抚摸着。李冬子挣脱柳三棉笑嘻嘻的道:乖啦,不要太贪哦。你老婆都来了,以后,少在我这里缠绵。再说,我是下决心要离开墟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