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省常委之间的非典型单挑

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傻了。 郑冲坐在水里,捂着脑袋哭嚎不休,他那帮小伙伴们有点**的意思。

我从池沿跳下来,把警官证扔给两个瞠目结舌的便衣,然后拍拍手。“还有谁想进去洗个澡?我可以帮你们,收点服务费就好,男的两耳光,女孩嘛,呃,可以免费。”

残忍的视线划过太保太妹们脸上,他们集体后退几步,面面相觑,样子有点不寒而栗。

“走吧,琬儿。”我牵起小姑娘的手,“跟这帮垃圾混一堆,不嫌掉价吗?你可是个好女孩。”

大堂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只能听到郑冲的号哭声。然后还是那两个经理,上前来挡了我一道。“这个——”有人指着池子里悲惨的小王八蛋,声音很张皇。“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我弹了弹他的胸牌,“Assistant Manager ——大堂副理。嗯,你们是学酒店管理的吧?这是你们的功课,问我干嘛?我不是教这个的。”

另一个经理一边擦汗,一边把手里的电话挂上。。“你不能走,这事我们担不起,呃,老总指示,林处长就在楼上,马上下来,还有申局长——麻烦你等等,等等。”

然后两个经理一左一右,攥紧我的衣服,好象生怕我撒腿就跑一样。我扫了他们一眼,两家伙赶紧又放开,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笑容,打躬作揖地连说对不起请理解,笑得比哭都难看。

“什么处长局长的?瞧你们怕成这样,那就原谅你们,等吧。”说着话,我又指指琬儿,警告她一句,“站边上别动哈,你可不能一见人多,就给我偷偷逃了,那你妈还不得跟我拼命?”

琬儿嘴一撇,哼了一声。“我等着看电影哪,这会啊,赶我都不走了。”

叮的一声,大堂里的电梯门打开了,一胖一瘦两个家伙急匆匆地出来,挤过人群,跑到水池边。

“小冲,怎么啦?”前面戴眼镜的瘦个子脸色一下就变了,手忙脚乱地把郑冲扯出池子,他的声音极度震惊。

“林叔叔,他,打人,呜呜呜——”小帅哥象条落水狗,从池子里慢慢地往外爬,一身湿淋淋的,样子已经不太帅,好象也不记得耍酷,光抹眼泪了,象个娘们。(首发)。

两个类领导状的家伙把郑冲扶在池沿坐下,然后顺着那小子手指方向,一前一后走过来,并肩站到我面前,神色严峻。

“省委机关事务管理局的申局长。”一个经理小心翼翼地冲我介绍,估计是怕我不知道领导们的身份,又给他们惹麻烦。

胖子申局长上下打量我,然后冷冷地点头,“林处长。”他朝眼镜偏偏脑袋。“郑部长的大秘书。”

眼镜林秘已经气愤得说不出话来,点着我的鼻子,手都有点发抖。“你,你——是干什么的?”

“这位秘书同志,请克制一点,把手放下。 ”我说。“虽然你没有资格询问我的身份,不过还是告诉你一声吧,省得你呆会没法跟领导交待。”我说,“沈宜修,听说过吗?长川乡下来的。”

两个家伙猛然**,对视一眼后,表情同时窘下来——那倒也是,站我面前说话,他们确实不太够资格。

“小眼镜,你可以走开了,这没你的事了。。”我把林秘书身子拨开,朝胖子勾勾手指。“申局是吧?你给我过来。”

“机关事务管理局。”我看着表情窘迫的申局长,一字一顿地问他,“告诉我,你跑下来,准备管理什么?给这些孩子签单来的吗?还是准备帮他们叠床铺被?送他们去洞房?”

申局大为惶惑,转脸看看那群勾肩搭背衣不遮体的少年男女,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认为,你的表现很不称职,没有资格当这个机管局长。”我说,“明天常委会,我会提出来的。”

“呃,沈书记,你听我解释。”申局有点晕,开始擦汗。“我就一大头兵,这事你看,都是领导们的孩子,我有什么办法啊?”

我点点头。“好吧,别说我不理解你,通知这伙小王八蛋家长来领人,或者给他们送回去,这事就算尽到你的管理责任了,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林秘书上来了。“沈,沈书记。”他应该感到很害怕,嗓音有点结巴。“这跟你没关系吧?还有,我们小冲,你打他——”

“他不懂规矩,代他老子教育教育他,你有意见吗?”我淡淡地说,“作为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你是不是打算纵容他一个?如果这样的话,你也得接受教育,到池子里去清醒一下,洗个澡。。”

林秘汗下如雨,不吭声了。

“本来没打算管这事。”我又说,“但还是要说一句,希望你那领导管理干部之余,也把他这混蛋儿子顺便管一管,否则再这么下去,还得挨打,明白吗?”

说完我朝魏局几个一招手,“这里交给他们处理,咱们走吧。”

大堂里寂寂无声,琬儿走上前来,看着我破颜而笑,目光挺崇拜,“真厉害啊小沈。”她笑嘻嘻地夸我,“没见过,真牛逼。”

没有谁说话,也没谁敢上前阻拦,婉儿得意洋洋地挽住我的胳膊,从那群呆若木鸡的大人孩子们中间穿过去,刘子卫几个跟在后头,也是默默无语,估计心有余悸,不知事情会伊于胡底。

走到大门口时,终于碰上正主子,好戏连台,又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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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车一头扎到酒店门口,车门齐开,下来一群人,簇拥着两口子模样的一对中年男女,匆匆地朝这边赶过来。 。

“郑伯伯,文阿姨。”琬儿冲来者打上了招呼,排头的中年男子,白面无须,长得象个太监,正是汉江组织部长郑文礼同志,此刻他脸色铁青,眼镜后边放射出阴沉的怒光,走到我们面前站住,不进去也不动身子,冷冷地仰脸审视我。

为什么说仰脸呢?呃,因为汉江当官的都知道,咱们省委郑部长心眼是挺多,弄起人来绝不含糊,不过个头小了点,可能也就一米五几吧,所以给他这么冷峻地一逼视,我有点想笑,心里又在考虑,以他这体形,怎么能生产出一米八的帅哥儿子呢?从遗传学角度看,有蹊跷啊,呵呵。。

部长夫人没搭理婉儿的招呼,瞪了我两眼,马不停蹄,急赤白脸地往大堂里冲进去,然后就听到郑公子在后边爆发出呼天抢地的泣号,“妈,妈,那个人打我,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呜——”

“沈书记。”郑部长脸色更青了,虽然没有丧失理智,但是话从牙缝里挤出,阴森刻骨,挺瘆人的,跟他眼神差不多。“到底怎么一回事?”

“哦,小事一桩,郑部长还亲自赶过来处理了?太浪费您宝贵时间了,呃,这个,平时应该挺忙吧?这种小CASE,不一定要事必躬亲啊,随便来个谁谁谁——”我跟部长套起近乎来。

我的啰嗦被身后母子俩的嘶吼打断了。组织部长的老婆大人显然没老公这么有涵养好脾气,宝贝儿子的悲惨情状让母亲立马心碎,抓起狂来,登时场子里狂风大作,黄沙滚滚,好大的杀气!

文夫人拖着儿子,毫不犹豫地朝我这方向掩杀过来。“姓沈的!”河东狮吼一出,全场肃静,她身前的人群闻风辟易,四下倒伏。。后边的刘子卫跟魏局赶紧跳开身子,根本不敢正面以当其缨。

“我们跟你有仇吗?”母子俩在我面前顿住身子,母老虎狂怒中,火冒三丈,指着我的鼻子又哭又骂,“把我们小冲打成这样!你还是不是人?”

“林秘!”她又转脸呼喝秘书,“打电话,找王厅长!把他给我抓起来!”

本来给母老虎的泼妇气势弄得心里发毛,我这厢还真怕她冲上来咬我,不顾体面地跟我撕打,那可就有点不好办,不过听到这么一声招呼,我就乐了,敢情还是来这手啊,那就对不起了——要知道,老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当官带长的。

“呵呵。”我摸摸鼻子,“公安厅你们家开的?不是吧?厅长是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干,什么事情都得管一管?”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提醒母老虎,“我不想扫你面子,文夫人。”我笑着说,“不过咱们可以打个小赌,如果王厅能来这处理这事,我天天给你洗衣服,好不好?不信也行,林秘,赶紧打电话,快点,让王厅来!”

文夫人愣了一下,看着我语塞。。她应该是突然想起来,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好象也不是什么草根老百姓,跟她丈夫一样,也是煌煌在堂的厅级领导,也是省委常委,而她说的那公安厅,从设定上看,根本就不是用来对付咱这类人的。

“还有,如果你的意思是要报警的话,就没那必要了。”我又说,“警察证件都让你家公子扔水里了,再来警察也没用,大家都省省力气,不要浪费警力资源了好吧?”

两口子目光同时转到儿子脸上,“有没有这事?”部长老婆的声音特疑惑,“你乱说吧?我们家小冲,怎么会——”敢情在她眼里,儿子就是一清纯小男生,根本不可能干出这种恶少的行径来。

“警察打人,是他们先打我的!”在老爸老妈面前,郑公子倒不含糊,一手捂脸,大声冲我吼叫。“那个人,那个人,咦,哪去啦?”他的手指在人群中转悠,却没有找到目标,刘子卫那家伙,看见情形不妙,早就不知道躲哪角落去了。

组织部长略微沉吟一下,手指点点我。“沈书记,我想问问你。\\”他质问我说,“作为一级领导,你的法律意识在哪里?为什么作风这么野蛮?为什么要打人?”

“是啊!为什么打人?我们小冲,这么听话的孩子,还这么小,为什么打他?你说!”部长老婆跟上来,声音尖锐多了,搞到我耳膜都颤起来。“我们要告你,上纪委,上省委,上中央!告倒你!告死你!”

“两个人,都打我了!我操!”郑冲得瑟起来,脑袋伸到我面前,玉面红肿,虎目含泪,跟着他爸妈冲我一顿狂嚎,“有本事你现在也打啊,打啊,打啊——”

整个厅子里都给一家人闹得震起来,分贝实在太大,婉儿把耳朵捂上了。

“我操你妈,不敢了吧?”小郑的声音最大,姿势也最优美,身子躲在他妈后边,脑袋伸得很长,直探到我面前,口水喷我脸上了。“你妈B,来啊,来啊,我操——”

啪!!!!!

我反手重重一记,心安理得地把找抽的小子抡得身子原地转了两周,嘭的一声,七百二十度仰天倒地,血流满面。

效果很好,全体哑然。(首发)。

“给点面子好吧老大,干嘛要逼人家呢?”我耸耸肩,摊开手,无可奈何地冲着木然无语的一家子说,“知道我脾气不好,你们就让着点吧,别往上赶行不?很伤感情的!”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我,嘴都张得很大。组织部长两口子眼神直了,典型一副白痴症状——他们不是流氓,也没见识过真正的流氓,所以碰到这种情形,肯定抓狂,想都不用想。

“小郑。”我很温和地问他,“我这还有耳光,要吗?说啊,要吗?说啊——”

母子俩齐声悲鸣狂叫,气氛惨绝人寰。

组织部长脚下踉跄两步,好象要晕过去,我赶紧扶他一把。“嘿,当心点,别摔着,哥们。”然后我转过身来,抬腿踢踢地上郑公子的屁股,小子抱着脑袋,身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别打,别打——”说着话,他嘴里放声大哭起来。

“闭嘴!”我抬手一指尖叫中的母老虎,她也跟儿子一样,下意识地一捂脑袋,声音嘎然而止。

“知道为什么要打你吗?因为你的父母,不懂得教育方法,我帮他们给你上一课,如何建立正确的消费观。”然后我指指组织部长,“包括你在内,郑部长,你也需要上课,不过对于你来说,是法制课。”

两口子看着我,目光极度恐惧惊悚,有若见鬼。

“既然你们说他年龄小。嗯,我承认,是挺小。”我说,“这么小一孩子,有什么资格在这种场合里消费,他的VIP金卡哪来的?是偷的吗?谁的身份证开的户?谁买的单?嗯,如果不是他的,嘿嘿,部长大人,我就怀疑是您的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问一问纪委,问一问省委,问一问中央,您这么放纵孩子,用国家的钱刷卡开房,买单消费,合适吗?你们这算什么行为?”

部长神情有点变,他老婆也不记得尖叫了。

“小郑。”我又和蔼地教育郑公子,“你连身份证都没有,不会告诉我这卡是你的吧?你会连累你老爸的知道吗?他要丢了官,你就是坨屎知道吗?还包一层楼来泡妞打炮,下次包层楼搞卫生吧,帮人捡捡卫生纸**,我看你这小样,挺合适。”

“不不不,我有身份证,我有,你凭什么乱说?”郑冲这小子,智力倒也不算太低,应该看到父母此刻的尴尬表情,当下不哭不装死了,手擦了一把脸上的的血,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来,拉开腰间一个包包,果真从里面掏出张身份证来。

我接过来看了看。“原来真有啊,嗯,都满二十了,不是小孩子了啊。”我说,“原来是我搞错了,不好意思啊,我承认,你是个成年人,有资格开会员金卡,呵呵。”

然后我把身份证扔还给他。“那就行了吧,解释清楚就行,没事了没事了,大伙散了吧,各回各的家——”

当然没散。

组织部长拦住我的去路,他的表情很严肃,声音很低沉。“沈宜修。”他说,“你不能走,我们一块上纪委,今天一定要有个说法,你为什么打人。”

“林秘书。”他又朝我身后招呼一个。“通知纪检委钟书记,我要求举报,长川市委书记沈宜修,非法殴打他人,手段残暴,情节恶劣,其行径有可能构成犯罪,建议纪委彻查!”

郑部长这么一开口表态,酒店大堂里顿时**起来。

官场老牌劲旅、省委组织部长VS政坛新贵、某市新任市委书记。两个省常委之间的正面单挑,这出戏,还真他妈有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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