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人间凶器——完美杀人计划

我蹲在香榭‘花’城小区围墙边的‘花’坛里,身前是一个石头雕刻的美‘女’像。我就躲在这个美‘女’石像后边,探出头来,朝远方大‘门’处张望。

刘从军的房子位于小区第二排建筑的最后一单元,边上挨着围墙,这一单元楼的楼道安全‘门’距离我所处的位置只有七步。我已经看见他的车从小区的主道上开进去了,应该是去地下停车场———那么五分钟以后,他就会出现在我七步以内,他会把他的背脊亮给我,我就可以开始杀人了。

我咽下一口唾沫,有点紧张。毕竟杀人这活,我还是头一回干。

不能紧张,不能紧张,放轻松,放轻松,我反复叮嘱自己。我又咽了一口唾沫。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是的。只有七步嘛。曹子建走七步能‘吟’上一首好诗,老子走七步,也就杀个人而已,纯体力劳动,又不需要灵感,没什么了不起。

诗?谁的?剑仙李白?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呸呸呸,酸!还这么颓唐,意境太差,不是这个。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好诗,就这首!太贴切了!嘎嘎嘎,杀杀人,‘吟’‘吟’诗。很好,很强大。

我一边胡思‘乱’想地进行自我调节,一边在心里揣‘摸’温习我的杀人计划。

这个场所里的一切情况,我是相当熟悉,了如指掌,我已经观察过很久,不需要再看什么。我绝不怀疑,我即将完成的这个杀人计划是最完美的,我是一个天才的杀手!

我的杀人企划案(附风险评估)如下:

首先,关于杀人的目的动机和意义。这个我就不说了。无需更多理由。

第二,关于杀人地点的选择,为什么要在这里杀人。因为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没有其他选择———只有在这个地方,刘从军才会一个人出现,他的那些马仔们不会跟在身边。我没有过人的武力,以一敌二或者敌三,我的失败概率为百分之一百,死亡或然率同样为百分之百———面对一个杀人潜逃又试图再次杀人者,刘从军会扯出他的枪,毫不犹豫地击毙我。在这里行凶,可以规避对手人多势众的风险。

第三,关于杀人场所周边环境的实地考察及预处理。A,我现在隐蔽的这个位置,以及我即将施展动作的地点,都处于小区智能监测系统的监控范围之外———本来安全‘门’上方有个摄像头,让我前晚上一竿子给敲歪了———现在它的功能,只能算个天象仪看看天上的太阳月亮什么的———而且据昨晚的观察,该仪器并未得到及时修复调整。这也证明了该小区安防措施并不到位。B,杀人地点位于小区的保安巡逻路线上,巡逻大概两小时一班次,我需要的时间为30秒。也就是说,保安将有二百四十分之一的机率看见我杀人并横加干涉,这个机率导致我的死亡可能‘性’同样为百分之一百———即使逃跑,我也不可能跑得过刘从军的子弹。至于这个二百四十分之一,那也真没什么好说的了,真要倒霉到这份上,也就别杀人什么的了,自杀吧。所以这个概率,不在预判范围以内。

第三,关于杀人的方法方式及工具。虽然我不是一个杀人行家,但是我知道很多杀人的手段,比方说枪,炮,原子弹,下毒,血滴子,独孤九剑,要你命2000,电光毒龙钻,等等等等,实在是很多,数都数不完。但是这些杀人的方法方式或工具,要么使用起来太过复杂,要么需要的功力层次太高,而且基本上价格昂贵,无法承受。我现在没钱,也不打算‘花’上几十年的时间去修习内功,所以我选择的杀人工具既简单又便宜,实而不华,只有三块八---呃,是太便宜了点,不过我觉得刘从军的命也就值这么多,为他多‘花’一分钱,都是破费!

第四,关于杀人时间的安排———这个倒不是由我来作主选择的,在他刘从军,看他乐意什么时候帮他的小鸟洗澡。不过只要他能记得来自己的情人窝***,我就能让他彻底***真正***!魂销魄‘**’!挫骨扬灰!只要他看见我,他就看不见下一个日出!

我等了三天两夜,终于等到他来了。现在,就让我们了断吧!

第五———似乎不需要第五第六,别再数了,刘从军已经过来了,手里挥舞着车钥匙,还吹着口哨,好象已经提前进入***状态。好极了,来吧,快一点,我等不及了———知道我的迫切渴望吗?我渴望让你***!渴望看见你的泪!还有你的血!COME!BABY!

………

没有看见巡逻的保安,视野里也没有其他人。这个现场,非常好,非常适合杀人。

我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又在脚下的水沟里提起一把破扫帚,然后我从美‘女’雕像后转了出来。

我手里拎着扫帚,一边扫地一边向后退动身子-——我的退后方向,就是刘从军这个单元楼的楼道安全‘门’,这个‘门’里,将是他的地狱。

我不知道刘从军有没有在后边看我,应该没有吧,我感觉他在‘门’口站住了,他在身上掏‘摸’钥匙,他的钥匙串在一起有很多,拿在手上稀里哗啦的,他没有注意我,他肯定以为我只是扫地的———一个小区的保洁员是什么样子?我想除了那些爱管闲事的堂客大妈们,不会有人留意。

我佝偻着腰,一声不吭地打扫地面,我的背影,实在太平凡太普通,绝对不会有杀手的风姿。我慢慢地向后退着,一步一步,已经接近到目标了。

一大串钥匙在不锈钢‘门’上叮零当啷地叩响,发出金属的擦划声。刘从军把钥匙‘插’进锁孔,他正在开‘门’。我侧身站在他后边,不动声‘色’地瞧着他,左手的扫把继续在地上舞动,我的右手伸进了衣袋。

我捏紧了我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