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惊喜撞车

女人一股脑说了这么多,不知道如何答她。于是景朝阳只得礼貌性地点点头,提步欲离。

明白了,眼前一向宽和的景书记,对硬扯出来的话题不甚有兴趣。机会难得,下意识相留间,只好讲些男人应当感兴趣的部分。素嘉:“您来,李璇美事先不知道吗?”

似乎带着些许未约而至的歉意,更多想给李璇美惊喜的样子,景朝阳清雅平和道:“顺道儿帝都。想来看看她好吗?”

素嘉陡然觉得,眼前这男人,不,李璇美相熟走得近的所有男人,都自有一种风姿俊逸,浓烈着的唯美。那是一种令女人濡慕深陷的气度风范。

难怪李璇美总是攻击,看不惯自己的择男标准。素嘉心下暗叹:李璇美啊李璇美,不是每个女人都是你啊。象景朝阳沈彦凌志这般的男人,的确哪个女人立于他们身畔,都会凭添几分公主风范。就连恣性纵情的荆歌,不是也被凌志至死都好好相待着吗?

一边伤春感秋,思人推己,一边快嘴快舌,无遮无拦,亦或者蓄意,素嘉:“李璇美没同您说吗?昨儿个她回去郑市了。虽走前没交待,但我据想这几日来的失魂落魄,大约会不会,是回去探沈彦厅长了?”

面神眼底,男人闪过那么一个小秒的平实忧伤,被女人收拢眼底,暗记入心。以为景朝阳必得还会深入再问些什么,谁料,他却什么都没再问。

素嘉于男人再次告别欲行前,忙补充:“不如上来我这里坐坐吧。我同李璇美上下楼。”

抢于男人拒绝神情之前,素嘉使出杀手锏:“李璇美的回程机票,我订的。看时间,她应该就快登机。你在我这里稍事休息,今晚她一定会来的。”

这后半句说辞,倒的确打动了景朝阳。于是女人忙自顾自便转身引路,边道:“来吧。”男人想了想便道了谢,随素嘉上楼。

如同接驾一般兴奋,女人惊喜万分。又是沏茶,又是将水果削皮去核,仔仔细细切成丁块儿,找来果叉,精致地摆放便捷供食。

过意不去,见旁间是电脑房,男人忙道:“素嘉,别忙乎了。我进去浏览一会儿新闻,就好。”

征得女主人忙不迭地同意,景朝阳打开电脑,躲得清静。只是素嘉仍三番五次进房探视,以窥男人需求。并将房外的坚果炒货零食,水果盘分次分批转移至电脑桌便取的位置,小心伺候着。

本以为离李璇美近些,可以体味感受一下她平日里的生活气息。却不曾想,稍有鲁莽,思忖不周全,便给素嘉添了麻烦。

女人最后一次进来续茶,景朝阳温润和婉地略起身,回眸报以感激抱歉的目光。这男人,举手投足,一闪一颦端得不俗,与以往交道的任何男人都不同。素嘉不禁动了女人念想。

沈彦一望便似隆冬,凌志则似盛夏。极端的两个季节。无论沈彦冰镇冷雪,还是凌志烈日骄阳的**,统统都让人望尘莫及。他们太高端骄傲无物,如同女人的梦想,一直束之高阁,从来都不敢想象能同他们俩有点什么。

然,景朝阳简直就是身边的王子。是那种让人舒适的温度。如人的7度C体温,给人希望。又似秋风树下而立的绅士,让女人可采摘收获。

心下打定主意,素嘉很不自然地向男人咧嘴花痴一笑。

不蓄意留心,景朝阳继续盯着屏幕一条条时政新闻专题看过去。突然之间,有女人两段因圆润寂腻而生香的藕臂,搭上他的肩,圈住男人的脖颈。随即女人的头也温柔似水的垂下来,面颊靠在他的耳侧,淡淡的发香若隐若**。

心下一骇,这不是景朝阳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境,却是真正的第一次因放松警惕而致。男人心底暗怪自己果然太草率。

从政这许多年,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投怀送抱。尤其官至厅级,在郑市工作之后,甚至有不少条件不错,孤高自诩的年轻女子,主动送上门,求襄王云雨,共求一梦。

其中,市委机要局和市委办公室接待处,电视台,几位年纪轻轻,相貌不俗的女孩子,极有针对性播洒的情意好感,令景朝阳感动之余一头雾水。

他于屡次婉拒中,以为她们是有求于人,所以常主动和善相问是不是工作生活当中遇到了什么困难挫折,过不去的坎儿,需要帮助?他愿意听其倾诉,尽量酌情相助,只是大可不必行男女之间,如此大礼。

除却李璇美,时常存有吃糖衣,吐炮弹的心以外。这些年景朝阳遭遇的其余烂桃花,有人财权兼顾之心思的。更有甚者,只求均沾雨露,不问现实俗物。

这些围上来的女人们,让男人们感动之余,又凭添几许惊恐无趣无语无奈无需无敢。

只是今次,实在没一点心理准备。只道素嘉是李璇美的朋友,怎至于如此?这样一来,她们又给男人手把手地上了一课。有些女人,越是近身亲近姐妹,亲眷同事的男人,越是多了几分盗贼向往之心。有可能会畸情偏向险中行,一求一逞。

不可能就范,然,让女人难堪亦不是景朝阳的本意。他不动身,连头也不曾回,只自冷静道:“素嘉,别这样。倘你立时罢手,我不会对李璇美提及。”

女人神情一木,挪移到前番去寻男人的脸,似是想求证如何送上门儿的肥鱼,竟也有竿儿不钓?

但见景朝阳肃颜,不似有一丝顽笑之意。此刻再不象是众人口碑相传的雅量高致,人品一等公景书记,倒十足地像极了对寻常女人因自顾不暇而目不斜视的沈彦厅长。

女人耷眉臊脸,无趣地松开香肩秀臂情腕,景朝阳立时如释重负起身,欲寻门而出,离去。

素嘉急切唤住男人。

景朝阳顿住身,却仍洞开着大门,一脚于里,半身在外,不回头问道:“何事?”

女人想了想,似有顾虑道:“让李璇美知道,可不得了···”

原来如此,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做前从不考虑后果。总是一根筋儿,一股脑,先睡了再说。睡过之后,方知,有些局面,自己未必能够应付得周全。

心同此想,虑属一致,男人爽利答:“放心。”素嘉听闻,忍不住仍走过来,更近些。

景朝阳反转身相看,多少还是提防着些。

素嘉从玄关挂梢处,取了把备用钥匙,递给男人:“这是李璇美大门的钥匙。”

男人无语,早不说?一见面就交出备用钥匙,也少了这许多让两人徒生尴尬的局面。继而思想,景朝阳又释然。原是女人一早打有古怪情思。

不再多留变故枝节,拿过钥匙,景朝阳义无反顾地逃离。

爱情,总难以轻易的姿态就范。有些失去底线妄自的付出,牵不到爱情的手。

待男人离去许久,素嘉仍竟不悔方才作为。只是想也想不明白,女人和女人究竟其差何处?

同不止一个男人行至此番情境,仍一股脑不悔,重蹈覆辙的女人,想不明白究竟,端不详景朝阳不重要。打紧得是,不得不顾忌李璇美这位自己的克星。

理了理情绪,捋了捋舌头,确信毫不走样,无异相后,素嘉给李璇美拨了通电话。

居然通了,李璇美正在下机出港。接到电话,有种被闺蜜关怀惦念着的感动,她大呼:“饿死我也。你赶紧开火做饭。我一进屋,吃不住嘴里,仔细你的皮。”

听得李璇美此一番嘴脸,素嘉又是一阵迷茫。自己同她相比,到底差至哪里?比她善家事,比她更女人柔情,更重要的是比她年轻,却又更通男女之事。

想亦想不通,思亦思不及,索性一语戳中李璇美的软肋,且看她做如何反应,素嘉装作不以为意:“景朝阳来了。我给了你房间钥匙,大概在屋里等着呢。”

此话果然有奇效,女人立时宁愿重新登机,失事于白云朵朵间,亦不愿不知如何两面相觑着,将之前的谎话嚼碎了咽下。

心存侥幸,欲盖弥彰,李璇美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不知道我回郑市了吧?你不会多嘴多舌告诉他了?”

素嘉再一次怨怪世间男人都瞎了狗眼,怎么被李璇美这般女人摆盏于股掌。心一横,为了掩自己不轨心绪,冒着被暴斥的下场,素嘉撒谎:“我以为你回郑市是去寻景书记呢。谁知他完全不知情,突来好像是想给你惊喜。”

李璇美果然破口大骂素嘉三分钟不带重样,核心骂点就是:“你凭啥说我回郑市,就是去找景朝阳?你的脑子真是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不能动,一动就全是浆糊。”素嘉嘴上乖巧致歉地应着,脸上却是女人看不到的另一幅神情。

兀自收了线,李璇美暗恨自己回郑市这个日子选得可真叫精准啊。于时空的无涯之中,不曾早一天,也不曾晚一日,宛如戏曲小说联播中的过场:中状元,救岳母,时间刚刚好···同景朝阳来帝都送惊喜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