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路霸
相聚是短暂的。离别是长久的。所以相聚才珍贵。犹如人生。生命是短暂的。死亡是永久的。所以生命才更要珍惜。
赵长枪沒有时间在临河市久留。和李若萍一起吃过早饭之后。便开着自己的超级悍马离开了临河市。
超级悍马是年初三赵长枪和谢兰兰一起去谢兰兰家的时候。赵长枪开到李若萍这里的。这些日子一直放在李若萍别墅的车库中。
赵长枪是早上九点左右离开临河市的。一路高速。中午十点多的时候。便赶回到了夹河市西。
他将从这里下高速。然后再走县道赶到夹河市。从夹河市赶到赵庄。按照赵长枪的计划。他应该上午一点左右就能赶回赵庄。在赵庄办完事情后。当天晚上便能赶到平川县的。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刚下高速便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原來。因为从高速出口到夹河市的这段县道需要整修。所以赵长枪需要绕行附近一个名叫万宝庄的村子。
“我靠。早知道这样。我从双河市下高速。然后走省道去夹河市啊。真倒霉。”赵长枪看着前面的路标心中不禁骂道。
赵长枪虽然心中懊恼。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总不能再返回双河市吧。于是他只好按照路边的路标将车子朝前开去。
车子行驶了二里多路后。赵长枪看到了一个村子。进村的路口一侧竖着一块村碑。上面写得明白“万宝庄”。这条路从村子的中间穿过。不过路口却设了一个路卡。
只见路口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七十多公分高的水泥墩。水泥墩上面横着一根碗口粗的竹竿。竹竿的颜色涂得挺有创意。不是约定成俗的红白二色。而是当中涂成金黄色。两头是红色。整个一孙悟空的金箍棒。
两个水泥墩子的外侧各站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农村汉子。面色黝黑。一脸严肃。好像两个门神一样。
路口的一侧还搭了一个简易板房。板房的门沒关。透过房门可以看到里面有六七个汉子。正在吆五喝六的玩扑克。桌子上好像还有零星的钞票。
赵长枪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这是万宝村正在发外财呢。
一般情况下。政府由于整修道路。而借道某一个村庄的路时。都会给予这个村子一定的经济补偿。
但是这些村子在拿到了政府的补偿之后。往往还会在村口自设路卡。和过往车辆收取过路费。并且他们的收费会非常混乱。沒有标准。
今天他小姨子开车过來了。免费通过。哦。不是去我家。只是偶尔路过。偶尔路过也免费通过。明天來个挂外地牌照的车子。一百块。给不给。不给。对不起。这是村里的路。不搞对外开放。您绕行吧。
想來横的。好。欢迎挑战移动板房里的六七个彪形大汉。单打还是群殴。请自由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所有的司机都会抱着花钱消灾的想法。交钱买路。
严格说來这是违法行为。毕竟这些村子已经拿到了政府的补偿款。但是如果有关部门去和这些村庄交涉。他们马上就会去要求政府增加补偿款。
理由很简单。车辆要从村中过。对村民的影响太大了。空气污染费。噪音污染费。道路破坏补偿。还有精神补偿款
别的好理解。这个村民精神补偿算是比较另类的。万宝村的人是这样解释的。车子要从村中过。村民们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预防车祸。当然要对他们进行精神补偿了。
最重要的是。这时候。村民为了自身的利益。往往表现的会非常团结。也非常的自私。他们甚至会在某些人的怂恿下。联合起來和政府部门直接对抗。
当地政府当然不愿看到闹出群体 性事件。沒办法。最后只能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大乱子就行。
此时赵长枪的前方已经有两辆车被拦下了。最前头是辆比亚迪速锐。中间一辆是红色的甲壳虫。赵长枪的超级悍马排在第三。后面还有车子不断的跟上來。
赵长枪看到站在道路左侧的汉子走到比亚迪的车窗前。对着已经将脑袋探出车窗的司机说了几句话。
司机是个小伙子。听了汉子的话后。也沒多说话。递给了汉子一辆百元大钞。汉子朝到站在道路右侧水泥墩旁边的黑脸汉子挥了挥手。喊道:“放行。”
只见身材魁梧的黑脸汉子一屁股坐到了金箍棒的一端。于是金箍棒顿时被高高的挑了起來。比亚迪从金箍棒下面快速的跑了过去。
赵长枪透过前风挡看看高高挑起的竹竿。再看看坐在竹竿另一端的黑脸汉子。不由得暗暗心惊。好家伙。如果黑脸汉子的屁股坐不瓷实。金箍棒哐当掉下來。非得把车子砸瘪不可。
怪不得比亚迪跑的挺快。不快不行啊。看这些人的样子。恐怕砸了也白砸。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啊。
比亚迪通过后。轮到赵长枪前面的甲壳虫了。
甲壳虫将车子挪到了已经放下來的竹竿前面。赵长枪紧随其后。也将自己的超级悍马往前挪了一个车位。放下了侧风挡。他一边从包里取出一张百元大钞。一边心中腹诽:“奶奶个熊的。这帮兔崽子够黑的。一百块。比高速路都黑啊。”
不过赵长枪虽然感到这些人够黑。但是他却沒打算和这些人理论。他不想在这里和这些人浪费时间。
就在此时。赵长枪看到从甲壳虫的车窗里递出來一张五十的钞票。赵长枪能判断出那是一只年轻女人的手。
收钱的汉子看看女人手中的五十块钱。翻翻眼皮说道:“你沒看到人家交多少钱啊。还是我刚才沒和你解释清楚。一百块。”
“你们太黑了吧。就这么点路。就算是国家高速。也不可能收一百块钱。”
甲壳虫中传出一个女人不客气的声音。
“我们这就这价。爱过不过。不过赶紧将车子开走。别影响交通。”汉子不客气的说道。
“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啊。有你们这样的吗。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们这不是纯粹的拦路打劫吗。”女人听到男人说话恶声恶气。于是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嘿。你这臭娘们怎么说话呢。别以为有辆甲壳虫。自己也成屎壳郎了。我们怎么就拦路抢劫了。我们拿绳子捆你來的。还是我们非让你走这条道了。小母驴喜欢上大洋马。爱操愿操的事。怎么就成我们拦路抢劫了。这可是法制社会。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告诉你。从下高速一直到这里都是我们村的地盘。我们免费让你跑这么远路已经仁至义尽了。还说我么拦路抢劫。这还有沒有公理。简直岂有此理。”
男人眨巴着三角眼不客气的冲女人说道。
车里的女人被男人粗鲁而无理的话气的要发疯。她竟然不再和男人说话。而是直接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车子轰鸣着朝前面碗口粗的拦路竹竿冲了过去。她要强行闯关。
这女人的性子也够烈的。比《烈女传》中剁了自己脚丫子的那女人都烈。竟然宁可撞坏自己的汽车。也不给这些人一百块钱。
然而。这个女人忘了一件事情。此时她的车子离拦路的竹竿实在太近了。车子根本沒有冲击距离。所以不等车子将速度提起來。便一头撞到了碗口粗的竹竿上。
结果竹竿沒有被撞开。车子却熄火了。
女人的行动彻底将两名汉子激怒了。原本站在左边收钱的男人弯腰便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板砖。然后啪的一下便砸在了甲壳虫的测风挡上。
“砰。”甲壳虫的侧风挡瞬间布满蜘蛛网。
“砰砰。”又两下。风挡玻璃爆裂了。玻璃渣子飞溅的到处都是。
“大哥。这里有个捣乱的。快让大家都出來。”男人一边砸。口中还一边大声吼道。
女人也豁出去了。竟然不顾外面的男人。立刻打火。一脚油门。就要冲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负责起落竹竿的汉子。竟然变戏法一样。从竹竿里面抽出一根一米多长的镐把。镐把上砸满了密密麻麻的大铁钉。
这就是一个土制的狼牙棒。
不等甲壳虫冲起來。男人便将狼牙棒塞到了车子轮胎下面。
“砰。嗤。”甲壳虫毫无意外的爆胎了。强劲而有力气流将土路吹得一阵烟尘弥漫。车子再次趴窝了。
手中拎着板砖的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凶悍的将女人直接从车窗中撕了出來。然后猛然将女人摔倒在路上。而另一个男人则快步向前。一脚便踹在了女人的小腹上。
“住手。不准打人。”赵长枪瞬间解开安全带。一把拉开车门从车里蹿了出來。
当女人在和男人交涉的时候。赵长枪根本就沒打算管这件事情。这种事情他不是沒见过。一般情况下。车主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有牢骚。试图让这些人少收点钱。但唠叨到最后。无论对方会不会答应少收点钱。他们都会交钱。因为谁也不会因为一百块钱。而去冒险和这些人闹翻。
赵长枪实在沒想到。甲壳虫中的女人偏偏就宁肯和这些人闹翻。也不愿给他们一百块钱。所以赵长枪出手救人的动作就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