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院子里响起了声音。

“阿木。”

阿九赶紧起身来,打开房门,沐离忧站在院子里,阿九走下台阶,一步一步的向沐离忧走去,他有好多话想告诉沐离忧,阿九伸出手,沐离忧的身影消失不见。

“阿青,原来你心中的那个人是她!”木婉儿的声音响起了。

“婉儿…”

木婉儿从黑暗中走出来,来到阿九面前,将手帕递给阿九,阿九识得这张手帕,面前的人才是真正的木婉儿。

“婉儿。”

“阿青,要懂得珍惜眼前人。”

阿九摇摇头,他不愿意去想起这些,木婉儿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心中所爱,可是后来发现,她和小时候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因为她不是木婉儿,而是木清,是那个外室带回来的女孩子,比木婉儿小一岁,可嫉妒心却一点都不少。

木婉儿和阿九的确有过婚约,可那是真正的木婉儿,可惜她到死的时候都没有见过阿九的面,还被木清替代了她的身份,替代了她的一切。

“师父!”

阿九回头,看到沐离忧走了过来,慢慢的变成了小孩子,一来到阿九面前,抬起手扯了扯阿九的袖子,阿九蹲下身,替沐离忧系着鞋带。

“师父,我想吃桃子。”

“师父给你摘去!”

“师父你看!”

沐离忧跑向院子,院子里结满了桃子,沐离忧踮起脚尖摘着桃子,准备在袖子上擦一擦,阿九将桃子拿了过来,往水池的方向走去。

“若儿,你居然为了他不惜欺骗我!”九卿的声音响起了。

阿九手里的桃子掉落在地上,转身看到沐离忧站在悬崖边上,阿九想要跑过去,可是脚下犹如千斤重,根本走不动。

“是你逼我的!”沐离忧大声的说道,

沐离忧转身看了一眼阿九,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阿九有些心疼,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管不顾,可是看到沐离忧伤心的时候也会难过的。

“师父,对不起!”

沐离忧闭着眼睛跳了下去,阿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离忧在自己的面前跳下悬崖,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阿木!”

“阿木!”

阿九突然惊醒,沐离忧自从继任天君以后,就没有来过月望山,或许她偷偷来看过景玄,又或者是白术吧。

景一走了进来,阿九起身下床,身体倾斜了一下,景一赶紧扶着阿九,阿九扶了一下手,试意他不要管自己。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阿木。”

“她如今已经是天君,你已经被地君…”景一后面的话故意不说,阿九是个聪明人,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出去会给沐离忧造成困扰,为了救阿九,沐离忧可是废了不少修为,毕竟九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难道要我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天君掌管六界,事物繁忙。”

“是啊!她现在是天君。”

阿九扶着桌子坐下来,拿过茶壶倒着茶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景玄欲言又止的样子,还好阿九没有注意到,他来其实是想让阿九悄悄回天台山,可是又担心阿九一旦知道沐离忧受伤了,可能什么都不顾了。

青瑶探着脑袋看了一眼,然后挥挥手,木鱼整理了一下手里的琉璃盘,然后端着琉璃盘走了过去,帝尊宫前的神将直接将她拦下来。

“帝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帝尊宫。”

“奴婢是青寻殿的仙娥,这是殿下亲自给帝尊做的莲子粥。”

殿门打开了,长渊背手走了出来,神将回头看了一眼,赶紧扶手行礼了一下,木鱼俯下身行礼。

“大人!”

“见过长渊大人!”木鱼俯下身说道。

“送进去吧!”

“木鱼!”

身后响起了声音,木鱼停住脚步,转身看了一眼,青瑶端着琉璃盏走了过来,木鱼一脸茫然,毕竟刚才只是说让她将东西送入帝尊宫。

“这是殿下与元君学习的调香,调制完成便让奴婢送过来。”

长渊挥挥手,试意她们赶紧送进去,青瑶俯下身行礼,赶紧走上台阶,锦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身后的青瑶也看了一眼,可是她刚才不是进帝尊宫了,原来刚才的青瑶是月泽,没想到她居然学会了易容术。

“青瑶姐姐,你怎么来了?!”木鱼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青瑶的手指头在琉璃盏下面动了一下,嘴里念着咒语,突然身体倾斜了一下,手里的琉璃盏掉落在地上摔碎了。

“大胆仙娥,胆敢…”

“放肆!”

“帝尊息怒!”仙侍赶紧跪在地上说道。

“帝尊息怒!”木鱼赶紧跪在地上,侧身看了一眼,青瑶站在原地,木鱼赶紧挥挥手,试意青瑶跪下来,话说青瑶可是青寻殿的人,也就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比木鱼在天宫的时间都长,可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泽儿又调皮了。”

“太爷爷。”

青瑶转身变成了月泽,木鱼目瞪口呆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她刚才看青瑶觉得怪怪的,毕竟青瑶可是最稳定的仙娥。

月泽走上前挽着帝尊的胳膊,帝尊扶了一下手,长渊退了下去,木鱼起身退在一侧,帝尊扶了一下袖子,龙龟的身形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原来刚才月泽念错了咒语,龙龟一瞬间就变大了,只是动了一下爪子,便地动山摇起来了,月泽一下没站稳,才会将手里的琉璃盏摔落在地上。

“都怪它!”

“多亏了它,否则怎么会发现泽儿的小动作。”

“太爷爷为什么把它带回帝尊宫。”

“当然是担心某些人教坏它。”

“才没有!我只是担心外婆,浮生上神说外婆失踪了,我看到他好着急的样子,还有司命和战神,对!叔君他们也是。”

帝尊没有直接回答月泽的话,而是来到木鱼,木鱼赶紧俯下身,帝尊伸出手将琉璃盖打开,香味扑面而来。

“这是泽儿亲自做的吗?!”

“算…算是吧。”

“虽然粥是青瑶熬的,可是这莲子是我和锦歌摘的,应该也算是我做的了。”

帝尊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将它放回盘子,月泽赶紧将手帕递给帝尊,帝尊接过去擦了擦嘴。

“回去吧!”

“太爷爷。”月泽挽着帝尊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可有好好学习功课。”

“你外婆她不喜欢用功的人。”

“我有好好学习功课的。”

“我想外婆了。”

“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太爷爷知道外婆在哪里吗?!那外婆有没有受伤啊?!”

帝尊不语,转身拂袖而去,长渊走了进来,扶手行礼了一下,月泽见状,只能带着木鱼走出帝尊宫,这个办法行不通,只能想别的办法。

“怎…怎么样啊?!”

“失败了!”月泽泄气的说道。

“龙龟的确在帝尊宫。”

月泽回头看了一眼,帝尊宫前站着神将,而且结界覆盖着帝尊宫,严重怀疑就是防着自己的,月泽说的还真没错,就是防着她的。

“或者我们去找暮殿下。”

“外婆不让我去打扰暮姨的。”

“那…那天君还让你留在青寻殿呢?!”

“这不一样的。”

月泽和栀栖一模一样,虽然都比较听沐离忧的话,不过月泽比栀栖更聪明,要是栀栖,她估计想不到假扮仙娥这件事。

“再说暮姨应该下凡去了,外公和朝舅舅…”月泽突然看向锦歌,她怎么没有想到,沐离忧肯定会去找二白的,月泽点点头,锦歌一脸茫然的样子。

“我们下凡吧!”

“现在!”

“就是现在!”

“可万一…”

月泽挥挥手,锦囊歌赶紧跟上去,青瑶看看木鱼,木鱼看看青瑶,只能赶紧跟上去,反正到时候出什么事,受罚的还不是她们。

“娘亲。”

“你爹爹可是月望山的大师兄,你若是拜在景玄为师,你爹爹的脸面往哪里放!”

“何况!主人说过,不让我们去月望山的。”月半又补了一句。

“那我要是拜爹爹的师父为师呢?!”

“他不会收你呢?!”

“那我要是拜娘亲的主人为师呢?!”

“主人才看不上你!”

“这不行!那不行!”

景小黑有些烦躁起来了,景一伸出手抓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提了起来,景小黑挥挥爪子,尾巴挥动着,然后就缠绕着景一的胳膊上,主要是被景一这样子提着,脖子很难受的。

“我警告你!不要去月望山,不然…”

“不然怎么样?!”

“你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爹爹就知道吓我。”

“我可没有吓你!”

“娘亲!”

“听你爹爹的话。”

“哼!”景小黑轻哼了一下,挣脱掉景一的树,然后就往树洞跑去了,这棵古树很大,里面是景一用树腾做的床,景小黑住上面,景一和月半住下面。

景小黑将树缝隙的干花拿掉,透过缝隙看到景一和月半坐在桌子前,景小黑着急不行了,她还得去月望山告诉景玄,让他来天台山,可现在这样子,她怕是不好出去,景一知道景小黑不会那么听话,所以在树洞周围设下陷阱,只要景小黑离开树洞,就会被掉入陷阱,然后被倒吊起来,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景小黑。

“看来我们要搬家了。”

“去哪里啊!”

“去巫溪谷吧!”

“你真的不希望小黑去月望山吗?!”

景一没有直接回答月半的问题,月半拿过茶壶倒着茶水,将茶杯递给景一,景一接过去,却没有直接喝,而是看着茶杯里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