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赤井秀一的女儿,跟你冲矢昴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把夫人的眼泪理解成对我加入这个家庭的认可吗?”男人轻浮地翘起嘴角, 帮我拭去眼泪的动作却很温柔,“蜜柑,对不起。”
是迟到两年的道歉。
我的手肘到此已经完全撑不住, 整个人放弃挣扎直接平躺在了餐桌上, 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嗯?夫人这是在说自己的现任丈夫靠不住?那作为前夫的我——”
“喂!”
被我不满地打断,他的声音就带了笑:“确实和夫人分开是我自作自受的结果,但夫人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至少让我还清欠夫人的债。”
这人演上瘾了是不是!这下子夫人夫人的、就不知道他喊得究竟是谁的夫人了!
我一脚蹬在他腰上:“抹零算你二十亿你还得清吗!真是的,伤口你还管不管?”
不过多亏了他这离谱又了夸张的表演,我的眼泪是彻底止住了, 就算消毒的棉签落在伤口上带来相当大的刺激感, 也没再流出一滴。
“真是坚强啊夫人, 前不久夫人还为了手腕和腿上的伤抱怨——不过那一晚的夫人实在太过热情,真是太危险了。”
这人真的好烦啊!他以前话也这么多的吗?
“你有完没完, 既然自爆身份那就赶紧说正事,基尔是哪个组织的?跟你不是一路, CIA吗?”
莱伊动作一顿:“为什么不觉得她跟你一样,是被我们发展成了线人?”
“她可是曾被卧底严刑逼供也没说出一个字, 甚至还反杀了对方诶, 忠诚度得到了BOSS的高度赞赏,而她那个时候连代号都没有。她跟弱不禁风的我能一样吗,你们哪有那个能力策反她。”
他露出苦笑:“这么不信任我吗?”
我冷哼一声:“那你说说, 茗荷蜜柑是怎么死的?”
莱伊就不说话了,低着头小心地帮我处理着伤口。但这几乎等同于他默认了我的猜测,基尔隶属CIA,也是货真价实的卧底。
想到这里我不免悲从中来:“为什么让我做适应检测的又出了一个卧底, 我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差——不, 我的工作全都是朗姆指示的, 那家伙根本就是想让我死嘛!”
“你做过适应检测的人还有波本。”莱伊幽幽地开口,“他也是卧底。”
这话说的相当笃定,但有些演的成分,我不觉得景光会把波本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他之前一直在美国,也没理由能查出来。
于是我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残留的泪痕,抽了抽鼻子,帮波本打了下掩护:“我之前在纽约看见过他,大概是去接应贝尔摩德的。如果他是卧底,那一定是你们中最成功的。”
“这样吗?我还在组织的时候,他和贝尔摩德的关系似乎就很不错。”
“是啊,和我的关系也不错,但我并不怀疑再见到我时,他会和琴酒一个反应。”说着我突然想到一个曾被我忽略的细节,“柯南和你的队友去警视厅验过尸体的指纹,虽然不知道脑袋中枪的替死鬼是谁,但留下他指纹的证物一定是提前准备好的……柯南是你的协助者?”
“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一个小孩?”
“他又不是真小孩,他都上高中了——诶你还不知道吗?他是对门工藤家的,挺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被琴酒暗算强灌毒药结果发生了变异。”
“雪莉研究的药?”
我撇撇嘴:“你脑子转的很快嘛。”
他就露出了然的表情:“我的女儿很可爱,夫人一定在尽心尽力照顾她。”
……我好想咬他!
什么就你的女儿——不对,设定上还真是他的女儿。
这就很怪啊,难道一会儿见到小哀,我要指着旁边的男人介绍说,这人其实是你死而复生的亲爸,以后他也想跟我们一起住吗?她绝对又会说我罪孽深重的。
再说前任现任和情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和平共处吧……
“她的情况确实和工藤一样,但你别想着利用她。”我抬起了眼睛认真说道,“我很高兴你还活着,也很高兴你愿意把同事也不知道的秘密托付给我。我们剿灭酒厂的愿望是一致的,所以,如果你未来的计划必须要利用什么人,那利用我就够了。”
他却淡笑着摇头:“我可不想一直被叫成骗子。”
烫伤大致都处理完毕,莱伊在桌前蹲了下去,轻轻握住我扭伤的脚腕。我撑起身体调整成坐姿,垂头看着他粉茶色的头发,很想上手揉一把。
冷不丁地,他突然开口:“为什么要做怪盗?”
我的嘴角抽了抽,没有出声。
“不回答也没关系,但你曾经答应过,要帮我偷一样东西。”
这我确实还记得,毕竟是我第一次差点翻车,被迫答应下来的事。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约定,但答应过的事就是要做到——
“你想好要偷什么了?”
“没有,只是想确认你还记得。”他仰起头,重新眯起眼睛,又在脖颈前按了一下,变回了冲矢昴的声音,“而且比起偷什么……我倒是更希望,夫人能把从我这里偷走的心还给我。”
嘶——
恼人的热度从脚腕开始,一直蔓延到头顶,我咬住嘴唇,把视线移向了一边。
“我又没有藏在哪里……再说我还巴不得你快点拿走呢。”
·
我回房间换了衣服准备去医院,下楼的时候小哀已经回来了,正打着呵欠往里边走,边走还边嘱咐冲矢昴把沙发上的衣服收起来放进洗衣机,说想加入这个家就要讨好正主。
我脚步一顿,目瞪口呆地看着年轻的研究生轻快地应下,然后真的去收拾起了衣服——
这个家怕不是容不下我了。
“小哀,你觉得他加入这个家合适吗?”我怀疑地问,“要不还是我走吧?”
“不是很好吗?反正房间还有空余。”茶发女孩悠然摆了摆手,“我先去睡了,你们随意。”
“喂……”
“对了,别忘记通知家里另外两位。”
“知道啦,真是的,要怎么说啊……喂莱伊一会儿我打通电话你自己跟他们说。”
听到熟悉的代号,刚踩上一级台阶的小哀立刻回头望过来,娇小的脸上写满惊讶,她看了一眼反应平淡的冲矢昴,又看了一眼无所谓的我,什么也没说匆匆跑回房间。
过了几分钟,冲矢昴收拾完衣服,带着我上了停在外边的车,才相当笃定地问我:“她是雪莉?”
不远处木马庄的火已经被消防员浇灭了,没有蔓延到邻居家,但原本似乎是木质结构的房屋,一场火烧下来几乎没剩下什么,对于刚被救护车送走的父子二人来说,这样的结果过于遗憾,好在人没事。
“怎么会?”我无辜歪头,“她是我的女儿。”
身旁的男人便没再追问,满是笑意地纠正了我的说辞:“是我们的女儿。”
……我开始后悔当时把他设定成不懂得珍惜的前夫了,总感觉他在占我便宜。
不过想怼他还是能怼的:“打住,小哀是我和赤井秀一的女儿,跟你冲矢昴有什么关系?”
他就开始笑,充满感染力的嗓音让我的心脏也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就好像是……回到了一切还未改变的旧时光。
·
离开医院时天已经亮了,通宵之后的疲惫在我上车后瞬间涌了上来,脑袋一歪就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在家里,我枕在松田腿上,景光和小哀坐在另一边,冲矢昴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对面,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
……我觉得我不该醒,现场这火|药味也太重了。
然而我睁开眼睛偷瞄的动作还是被小哀发现了,茶发女孩软软地叫了一声“妈妈”,脸上露出揶揄的笑意。我也只好慢吞吞地坐起来,接过景光递来的水,靠着沙发小口地喝。
好尴尬,我好想掀开地板跳进地下室。
“梅莉,伤口还疼吗?”松田拉住我的手腕,担忧地望着我,眼中是纯粹的关心,“被你救出的男孩已经醒来了,他隐约记得救出他的是个会发光的魔法少女。你又背着我做那么危险、那么不要命的事——”
我弱弱地往沙发里缩了缩,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对、对不起……”
“不是要你道歉,虽然不赞成你去冒险,但我为自己是梅莉的丈夫这件事感到非常骄傲,我的妻子是这么勇敢这么伟大的人,”宣示完主权后他突然话音一转,杀人的目光瞪向冲矢昴,“所以曾经骗过她的前夫,现在无论如何也想要回到她身边——”
呜哇,这怨念也太重了。
讲真我很想退出群聊回房间睡觉啊。
在此刻拯救我的是波洛咖啡厅的店员小梓打来的电话,在四道目光的注视下,我手指颤抖地按下接听,然后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一时间房间里静的可怕。
“松田小姐?现在方便说话吗?”小梓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元气可爱,瞬间给了我不少力量,“刚刚有人来店里应聘,想在店里打工。”
波洛的店长现在还在老家没有回来,店里的负责人仍旧是作为合伙人的我。
“我知道了,我会参加面试,你和对方约了时间吗?”
“还没有,他现在还在店里。”在拿远话筒和应聘者短暂交流后,小梓向我确认道,“今天傍晚可以吗?客人变多之前的五点,如果可以录用的话,他今晚就可以开始工作。”
“好呀。”我一口答应下来,还不想挂掉电话所以顺嘴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吗?让他自己对松田小姐做自我介绍吧。”
几秒之后电话那边换了人,我听到小梓隐约向他介绍了几句关于我是代理店长的事,很快,手机里就传来青年的声音。
“代理店长好。”
这过于熟悉的声线让我立刻将目光投向景光,接着是表情微变的冲矢昴。
而应聘者接下来的话,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我的名字是安室透,目前正在以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店为梦想努力修行,今晚请多指教。”
……嗯?嗯?!!!
什么就开咖啡店——波本你怎么了波本!酒厂和公安都不给你发工资了吗?要不要我帮忙去投诉他们?
作者有话说:
·电话这边的一家五口:?
(零零还没来得及跟景光交换情报x
·本次波本出动是朗姆的指示,目标是妹妹,确切地说是出现在电视画面里被朗姆看到的“松田梅莉”(老父亲的怀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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