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打架边谈话是业界传统。
我会这么晚出门, 当然是为了正事。
既然是正事,我就不能心虚,而是应该勇敢地A上去, 只要说清楚情况, 景光一定可以理解——
“我去找了一个会易|容术的魔术师帮忙。”我小心地吞了下口水,紧张地揪住了衣角,“你也知道工藤的身份快暴露给小兰了,所以……”
“所以你就去找了怪盗基德?”
一语中的,我小声抽了口气, 视线逐渐游移:“那个, 我知道去委托犯罪者帮忙不太好, 但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并不在意你拜托罪犯帮忙,无论对方是小偷还是杀人犯, 公安免不了和他们打交道或谈交易。”
他本来就比我高一头,现在又站在玄关的台阶上, 更显得居高临下,气场压迫感极强。
我有点想说他在酒厂潜伏的时候要是能维持这种气场, 也不会被我吐槽演技不到位——如果正被这气场压得瑟瑟发抖的人不是我的话。
他低着头, 脸上没什么表情:“为什么瞒着我独自去见他?就算只是小偷,也有相当的危险性——”
懂了,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毕竟他是威士忌组中唯一没有和“怪盗M”有所交集的人。
“那么不放心的话, 要不要交手看看?”找到切入点后,我当即英勇无畏地开口道,“让我证明一下那种程度我应付得来,怎么样?”
在逐渐冷凝的、像是琴酒逼近的气氛中, 景光终于淡淡点了下头, 让开了我面前的位置:“好。”
糟了啊, 这下子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我刚才是不是应该软一点应对的?
我僵硬地踹掉鞋,快速走到小哀身边,把装着重要签名板的挎包放进她怀里,拜托她帮我放回房间。
“刚才你要是抱住他的腰卖萌撒娇,他现在多半就在厨房里帮你煮夜宵了。”茶发女孩凉凉地说,“而不是整装待发准备家暴。”
“家暴什么家暴,切磋而已,对我有点信心啊小哀。”
开玩笑,我才不要用撒娇解决问题,我超勇的好吗!
一楼有一间相当大的和室,地上铺着榻榻米,我给没想好用来做什么,一直空着。景光似乎有用这个房间做体能训练,但我没有观摩过,也不知道他的战力水平。
生气的话……应该不会武力值翻倍吧?突然有点慌。
我在沙发旁拆散头发,摘下身上的各种金属装饰物,装饰用的腰带拿开后,连衣裙就变得相当宽松。我也没想着去换衣服,满心就是早打完早结束,如果景光心情变好一会儿还有夜宵吃,赤着脚进入了和室,关上了拉门,对着等候在房间中央的人做出备战的态势。
“那就开始吧?”我歪了歪头,“我学的比较杂,之后可别吐槽这一点。”
嗯……上次打近战还是跟莱伊,以变身前的身体,他说着教我截拳道,其实只是确认我和“怪盗M”的关系,交手时全程放水。
不,那应该算是放海的程度,毕竟变身前的身体在他面前堪称弱不禁风。
而现在,面前向来温柔的公安警察,就算怒气值已经累积得相当高,还是肉眼可见得给我放水了。根本没有怎么进攻,似乎试图在不怎么带给我疼痛的前提下压制我,只是一味地寻找着我的漏洞。
他也确实找到了。
脚腕突然被勾了一下,并没用多大的力气,如果是在室外只是让我换个重心的程度,甚至可能不会摇晃。但现在的地面是不光却有些滑的榻榻米,平衡瞬间失去,倒地之前我侧身调整好姿势,左手撑了一下地面,接着反过来用脚用力勾住了景光的脚腕,顺利将已然放松大意的他拉倒在地。
忍住左手腕的疼痛,我干脆地一步跨到他腰侧坐下,双手撑住他的肩,用体重将他暂时压制住。
“所以说,我没有看起来那么弱,而且——”我已经详细调查过怪盗基德的资料。
边打架边谈话是业界传统,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身下的人忽然发力,抓着我的肩往侧边一倒,就顺势颠倒了与我的位置,把我困在了地面和他之间。
形势瞬间逆转,手腕被按在头顶,景光的脸近在咫尺。
我屏住呼吸,身体瞬间僵硬。
危、危险——
不是那种打架输了要被暴揍的危险,只是……姿势未免过于暧昧,让我本能地想逃。
好在他也注意到当下过近的距离,直起手臂拉开些间隔,垂下了眼睛。我呆愣地望着他,一时间只能想到他的睫毛好长配上那双眼睛真好看。
直到耳边传来他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感情:“而且什么?”
诶?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见我还愣着,他松开我的手,直起身,隔着裙摆按住了我的腿。
“如果变成了这样该怎么办?”
变成这样的话……我就能再挣扎一下了。
我想起来刚才被打断的话是什么了。
唇角翘起一点,腿上用力绞住他的腰,借助重获自由的手臂撑地用力,往右一滚再次逆转形式,差不多坐在了他的胸口,膝盖向前着地,小腿压住了他的肩。
很好,掌握主动权的人又是我了。
“对方是个高中生,虽然身体灵活,但战力不如我。我调查了他一个星期,掌握到很多信息,并非毫无准备。”
我俯视着他的脸,房间的灯在我背后,灯光投下来,被我的阴影笼罩的面容看起来晦暗不明。
“景光,你要知道,在我成为松田梅莉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
所以我不是那种必须有人保护才能生存的“普通人”,我可以独自完成计划,达成自己的目标,不用那么担心我也没关系。
“但现在不是了。”他说。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总之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重新被压回地面上。似乎是怕我再试着反攻,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下来,小臂被按在脑袋两侧,和腰一起构成稳定的三角形,被压得有点痛。
他低下头凑近我耳边,声音轻得像是叹息。
“蜜柑,我很怕你会死。”
……啊。
原来是这方面。
其实真要说起来,我在以前哪个世界都没有活过超三年,有的甚至只有几个月乃至几天,像是诅咒似的,连世界观都没摸清就被迫换了新的,在当下的世界里能活到现在已经非常幸运了。
……可能也要怪我不够努力,实力永远都是半吊子,虽然不是炮灰,但也混不进最强那群人的梯队里。
在这个世界里好像也有几次直面死亡的经历,比如与松田初次见面那次,我甚至做好了迎接死亡换新世界的准备,比如那年平安夜为了跟赤井搭话一时大意被琴酒狙击,再比如莱伊身份暴露被关进摆着炸|弹的仓库。
但是……
“我不会死的,我在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想做的事,还有失去后会难过很久的人。”
我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又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我不会再独自行动了,抱歉。”
接着语气从失落迅速转向委屈:“但这种话你不能在门口跟我直说吗?干嘛摆脸色给我看?你凶你有理吗!景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差点被你吓哭了……”
小哀说的没错,撒娇确实很有效,就算我自我评价这演技有点用力过猛,但面前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已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像是触电般收回手,看到我小臂上被压出的红痕又变了表情。
“抱歉、我不应该——有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我咬住嘴唇,委屈地望着他,“我饿了。”
他就笑了:“了解——真的没有哪里痛吗?”
“真的没有,景光就算生气也很温柔,这种程度完全不痛。”
“抱歉,第一次和蜜柑交手没能控制好。”
“这么说我会生气哦,再来一次胜负可不好说。”
“是是是,蜜柑很厉害,我提前认输——”
“哗啦”一声门被拉开,松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带着浓重的幽怨,脸颊却泛着微妙的晕红:“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但是听起来是很·有·趣·的事,都是一家人,能不能也加我一个?”
景光终于反应过来我还受制于他,很快向后退到墙边,我右手一撑地面坐起来,向松田扬了扬下巴:“阵平也想跟我打一架?”
“……打架?”
“不然呢?都说到了胜负、你难道以为是下飞行棋吗?啊、不过麻将也可以,家里正好四个人,阵平你什么时候休假,我们一起打麻将吧!”
“哦、后天就是休假,那好啊。”
“景光也没问题吧?”
“我会尽量把时间空出来。”
话题圆满结束,我打了个招呼往二楼的浴室走,在洗澡之前先在洗面台前站定,打开凉水冲着左手手腕。小臂被按压的红痕还没有消下去,微微有点肿痛,不过没到需要抹药的程度,放着不管也会很快恢复。
茶发女孩很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边,调侃地开口:“怎么样?”
我耸耸肩:“那个房间短时间应该不用打扫了,用衣服擦得很干净。”
“听起来战况很激烈?”
“还好吧,手腕一开始扭伤了。”我说着用右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对他们保密哦。”
“还要隐瞒他们?不怕他们再生气?”
“这种程度的事……算啦,一会儿我会偷偷告诉景光的。”
茶发女孩就露出了很耐人寻味的笑容,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也想原话奉还给她。
“——受伤的话会有人比自己更在意,也算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吧。”
作者有话说:
·打架(×)擦地板(√)
·原作景光战力不明,剧场版25有个很酷炫的飞踢夺枪,私设比零和赤井差一点,但比妹妹(变身后)近战强一点,实际上这次打架俩人都在放水,真要拼命不好说谁赢
不会写打架场面就很难受哭哭,只会写旖旎的那种还不能过线更难受哭哭
·“第一次和蜜柑交手没能控制好”→“初めて蜜柑と付き合う、少しコントロールができなっかた”→“第一次和蜜柑(),有点控制不住”
这个真不能怪松田想歪(只能怪省略句太暧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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