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们应该保护的娇花。

“坏消息, 景光。”我一进家门就痛心疾首地嚷了起来,“你猜刚才那个小鬼是谁?”

“他们在你离开后一起进了工藤家。”刚从二楼下来的景光露出疑惑的表情,“考虑到那个男孩的穿着, 你该不会说, 他就是工藤新一吧?”

哇一猜就中,景光早上也看到工藤出门时的衣服了吗?

“反正他本人是这么说的。”

“你的直觉呢?”

“我觉得他没说谎。”我摇了摇头,“虽然相当不可思议,但他的逻辑远比一般的小鬼清晰,表达能力很强, 也看不出任何表演的成分。除非他的演技比贝尔摩德厉害, 但一个六七岁的小鬼, 即便再天才也不可能到我都无法察觉的程度。”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需要在意的就是由高中生变成小孩子的理由了。”

“喂喂, ”我惊讶地望向他,“虽然我是想到一些可能, 但你未免接受的太快了吧?”

景光莞尔:“我也认为变成小孩子这种事非常不可思议,但我相信蜜柑的判断。”

“毕竟我是最早注意到你真正身份的人?”我调侃了一句, 继续说起刚才的情况, “那孩子说自己是被两个黑衣男人灌下了奇怪的药,他对那两个男人的描述感觉很像琴酒和伏特加。我想想看……有坐过山车应该是在游乐园,我记得博士之前提到过, 好像是多罗碧加乐园。如果事实如我猜测的那样,那琴酒他们所使用的药可能是雪莉正在开发的。”

“他们把工藤当成了实验品?那样的话不可能放他回家——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琴酒他们以为那是毒药,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又或者说, 工藤是个产生变异的特例。”

我搓着下巴感觉他说的很对。

接着他低头在手机上敲了些什么字, 发送后才向我解释道:“我给同事发了邮件, 拜托他们立刻确认今晚多罗碧加乐园的录像。”

大约一小时后消息得到确认,云霄飞车附近的监控摄像头里确实出现了疑似琴酒和伏特加的人物,以及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在那些影像资料传过来以后,我们两个和琴酒伏特加打过交道的人认定那就是本人没错。

所以说我们的推论多半是正确的,工藤不知怎么的惹上了酒厂这个超级大|麻烦,那么酒厂接下来的动向,应该就是确认他的死亡。

想到这里,我兴奋地问向景光:“你觉得如果你们的人提前埋伏在附近,今夜能不能以私闯民宅罪抓琴酒一个现形?”

景光却摇了摇头:“我认为出动的人是琴酒的概率并不大。”

“那你觉得会是——”

“对工藤的状态最感兴趣的人,也就是药物的制造者。”他说,“如果制造那种药的人是雪莉……”

我忙摆了摆手:“那你们还是别蹲守了,抓到她也无法推动你们的工作进展。”

“你很喜欢她?”

“对。”我肯定道,“她跟我一样。”

景光应了一声不再说话,继续低头敲起了字,我也没问他下达了什么指示。

从窗口看到小兰牵着小男孩从工藤家离开之后,我跟系统兑换了一个迷你型号的监控摄像头。等景光打完字,就跟他一起把摄像头装在三楼的阁楼窗边,方向正对着工藤家。

“确认情况之后,我会和他的父亲工藤优作取得联络,再商定他的保护对策。”景光最后说,“我们公安会尽全力保护那个被意外卷进来的少年,希望到时候他能配合。”

我怀疑地撇撇嘴:“我觉得很难。”

·

可能是因为兴奋,这一晚我没怎么睡,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去检查摄像头录下的影像,结果发现景光就在电脑旁坐着,见到我过来,直接切了画面给我看。

凌晨时分,两辆漆黑的车无声地停在工藤家门口,六七个一身黑衣几乎被夜色淹没的专业人员鱼贯而出,熟练地撬开大门进入工藤家。

在那些人之中,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是雪莉。

大约半小时后,这些人从房子里出来,有序地上车离开,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那个人是雪莉吗?”景光指着穿白大褂的茶发女孩问,“她看起来还没有成年。”

“十八岁,确实未成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没十三岁。”我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昨晚得出了什么结论,最近我也不要出门比较好。”

“那接下来两周的食材我会拜托同事送过来。”景光立即回应道,“关于疑似工藤新一的男孩,昨天他被带去了五丁目的毛利侦探事务所,我们正在监听那里。”

“公安的动作够快啊。”

景光笑笑:“那个男孩自称江户川柯南,以阿笠博士亲戚家小孩的身份,今后似乎要暂时寄住在毛利家。”

“那小鬼有够居心叵测。”我满脸感慨地解释起来,“寄住在青梅竹马家里,随便卖卖萌就能被小兰带进浴室一起洗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也会被当做小孩子不懂事,以小兰的性格绝对不会生气……啧,我也好想变成小女孩试试看。”

景光好笑地望着我:“试什么?”

“试试我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喜欢吓唬小女孩的变态——我感觉莱伊是这种人设。”开过玩笑我又回归正题,“所以我不用再关注这件事了对吧?你信任的同伴会把事情处理好,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总觉得蜜柑你是在嘲讽我们,”景光苦笑道,“不过你确实不用再关注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无论是那孩子还是你,都会是安全的。”

结果隔了几天,我就听说了江户川柯南入学帝丹小学的消息。

彼时我刚从监控中看到阿笠博士帮他拖着一个行李箱从工藤家出来,我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景光,后者迟疑着向我解释箱子里装的可能是工藤新一小时候的衣服。

我不想知道公安是不是在工藤家装了窃听器或监控摄像头,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他家那么有钱,为什么不能买新的?”

哦还有第二个问题。

“你们不考虑和他接触一下吗?他出现后工藤就再也没现身过,身份已经坐实了。就算自称高中生侦探,他也只是个表世界的小鬼,是我们应该保护的娇花,照这样下去,身份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啧,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划分到保护者的范围内了。

但我确实觉得从未接触过里世界的小鬼很难认清现状,要么过度自信,要么抱有一丝侥幸,从不会考虑最坏的可能——或者说他们能想象到的最坏,被限制在某个道德水平线以上,距离世界的真实还差得远。

“虽然不知道他对那个组织了解到哪种程度,但他现在有一些隐藏身份的自觉。”景光语气满是无奈,“我们已经和工藤优作接触过,提到了工藤新一可能被卷入某起事件失踪的消息,他的反应表明他知道儿子的情况,大概是通过阿笠博士。”

“我不喜欢你们的保密主义,完全保密会更加让人不安。”我吐槽道。

“这就是公安的做法。”景光苦笑,“对工藤家和毛利家内部的监听已经解除了,相对的,我们在他们家附近,以及帝丹小学和高中都安插了人。如果那个组织有动向,我们会立刻知道。”

我愣了一下:“工藤家附近也安排了人?”

“我和我的线人——当然你可以拒绝这份工作。我私心里希望你不要再和那个组织扯上关系,但是……”

“但我是逃不掉的,无论因为我原本的身份,还是因为把房子买错了地方。”说着我哭唧唧地双手捂住了脸,“你觉得我把房子建在长野的深山里会不会安全一点?我在那边还有块地。”

也就是黄金馆坐落的山头,现在虽然城堡没了,地皮却还是我的。

但荒郊野岭安全与否谁又说得清呢?指不定又会有在逃杀人犯闯进我家,报警以后突然天降暴雨引发山体滑坡,把我和杀人犯两人困在里边……倒霉是真的倒霉,可能性却不是完全没有。

果然我还是振作起来帮忙推翻酒厂比较好。

不过在那之前……

“景光,今晚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可以拜托你晚点帮我准备夜宵吗?促进睡眠的那种,我怕自己太兴奋忍不住通宵。”

景光认真思考了几秒:“松田今晚回来?”

最近松田要升警衔,暂时回了警察学校上干部培训课,也住在警校里。

“不是呀,诶我也不知道阵平是不是回来。”这么说好像有点渣,但这就是事实,“今晚有怪盗基德的魔术秀!虽然我不能去现场但可以看转播,东京电视台的摄影师超级会,拍出来的基德超级无敌帅,跟我绝对是同好!”

怪盗基德这家伙,真是越看越耐看,虽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印象没那么好,但是网络上的各种视频刷下来,美貌和神秘的滤镜简直一层一层往我的眼睛和心里叠。

不是魔法少年又怎样,魔术师一样可以做怪盗!

景光就露出了那种非常宠女儿的单身老父亲的表情:“好。”

·

怪盗基德……他真的好帅啊!

我抱紧了怀里的抱枕,厨房里飘来甜蜜的香气,像是某种甜汤,我整个人沐浴在心灵和身体的双重幸福治愈中,有一点飘飘欲仙——

将我从梦境中唤醒的是突然的手机铃声,我往旁边扫了一眼,扯开了嗓子:“景光,你的电话。”

景光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我现在腾不开手,可以帮我接一下吗?应该是FBI的定期联络,口令是“明天的派对,你准备带什么酒过来”。”

诶?难道是莱伊的电话?没写号码备注,但是我感觉他的概率比较大。

眼看怪盗基德的魔术秀已经接近尾声,主持人用相当兴高采烈的语气宣布真遗憾警方又没抓到基德。我把电视静音,从茶几上摸到阿笠博士出产的蝴蝶结变声器,调到和景光相同的声线,有点紧张地按下免提,开口复述了一遍口令。

“——梅洛。”是熟悉的、让我忍不住心跳加速的声音,电话那边的人真的是莱伊。

反应了几秒我才意识到那句梅洛是口令的回复,而不是察觉了我的身份。

我学着景光平日跟同事打电话的语气开口:“有什么消息?”

“贝尔摩德去日本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理由呢?”

“还不清楚——调查她接下来的行踪要拜托给你们了。”

话是这么说,他们FBI绝对会跟着偷跑过来啊!

“……看样子我们很快又要见面了。”

要不我趁着这个机会回美国吧?既能躲开FBI又能躲开贝尔摩德。

“啊,说不定还有威士忌组重聚的机会。”

“还有那种机会吗?”

适逢景光端着托盘过来,我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对着变声器说道:“你对蜜柑的事情,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不久之后的工藤:我是江户川柯南,只是个普通的小学生

透哥风见还有参与过本次事件的数名公安:知道了,你是工藤新一

·抱歉久等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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