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流逝

下面人不曾回答,倒是说话的人因此有些焦躁,原地踱步了许久,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来人,更衣!”

…。

“喔?逐星。连他都去了,我要是不去看看还真对不起这如此热闹的日子呢。那两道题就是连我也期待的很呢。”一粉衣女子手执一张薄纸,看罢,略带狡黠的说道。

“叶凡去了逐星楼?!不行我也要过去!”说这话的不会是别人,是才从方外山赶回来的大公主即墨离愁。

“皇姐,逐星楼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旁侧的即墨离心惊道,她虽然也听说皇姐有意于叶凡,可是这?

她们才从方外山回来,竟然就赶上了今天这个日子,怪不得今日的京都竟然是如此的热闹。只是,皇姐一皇家女子去逐星楼那种地方,实在不像话,可她见着皇姐的模样又不像是能劝得回来的。

“我也只是去看看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的人,有什么去不得的。逐星楼又怎样,那里不也都是女子,莫不是你瞧不起同为女子的人?!”即墨离愁反问。

“皇姐,逐星楼的女子又岂可与我们相提并论。”即墨离心反驳,逐星楼可是烟花之地,而她们是金枝玉叶,这两种身份岂有可比性。

即便她知道逐星楼不同于其他青楼,可其本质是没有变的,她也不是在歧视逐星楼女子出身不端,只是这对她而言,实在难以接受。观念不同,接受能力也就不同。

再者,她们又是女子,身份尊贵的女子,在压在身上的枷锁也就越重,封建教条也就越多,一言一行都要被别人关注,以免损了皇家的颜面。

若她们身为男子,又岂会受这等约束,就如二皇兄一般,他虽然同时皇家子女,不学无术,可奈何他得了个男子身份,虽然出入青楼赌馆为人所不耻,但却不会真正有人来指责他,批驳他,更不会又对女子的绞死,少死,灌猪笼之说。

这便是差别。

“呵呵”即墨离愁冷笑,“说起身份,我们又能高贵到哪去,还不是一群靠着身份势力生活的寄生虫,还比不上逐星楼卖笑的女子呢。离了这些势力的庇护,我们还能剩得下什么!连乞讨的资格都没有!身份!身份算什么!不过是望穿秋水罢了。

离心,你这一辈子也只会被困在这份所谓的尊贵里,永远只是为着你所谓的正确,你所谓的真理所束缚,一生劳累换得的只会是过眼云烟!这一幕我会看着,看着!”

即墨离愁嘲讽道。皇家这身份她何尝想要过,如过可以,她宁愿生活在普通之家,过着清贫的日子,即便不得所爱,一生凄凉,却也无悔,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这辈子的她再看过了太多的黑暗,她只想远离,再远离。

“道不同不相为谋。离心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便走,决绝,毫无保留。

“是啊,去了皇族的身份,我们什么都不是,可是这便是我们唯一拥有的啊,正是因为拥有所以才会想着去维持,去保持,所以才会选择介入,只为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说的对,道不同,不相为谋,同样是一件事,所想的却是相反。只是我却不知,这在最后到底谁对谁错。”即墨离心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皇姐看的出来的东西,她又何尝看不出来。正是看的出来,看过了太多太多,所以才会习惯了一切,习惯了背负着枷锁。既然我们都为彼此做出了选择,那么,就让时间见证对错吧。

深深地望了一眼对方的背影,转身,已走。

相背的方向,亦是相对立的立场,自此以后,陌路人。

京都的主街道上,晃着二人。

“主子,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啊!这里又不好玩,也没有什么好吃的,那逐星又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要到墨国啊?一点都没有离国的好。”一黑衣男子双眼滴溜溜的转着,打量着两边的物件,嘴里对着那在拥挤的人群中宛如无物的白衣男子说道。

这话虽然说的不甚欢喜,可看说话人的神色分明是对周围的景色有着极大的好奇心,却又在不停的贬低着。

“主子,你说那逐星到底长成啥样啊,为什么墨国人都跟疯了一样的跑去逐星楼啊,还有啊,不止是墨国的人,就是主子你都来了,嗯,对了非鱼还看到陵国的人也过来呢。真搞不懂一个逐星怎么有这么多人喜欢啊。”黑衣男子继续嘟囔着,对于白衣男子未曾答他的话一点也不在意,接着又是一段一段话往外冒。

“主子,你看啊,这里的人长的这么丑还没有非鱼长得好看,所以非鱼觉着那叫什么逐星的肯定也不好看,主子你不去看她好不好。”黑衣男子继续念叨,而白衣男子恍若未闻,依旧踏着他的步伐向前走去。

说实话,他现在突然发觉,把非鱼带出来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实在太能说了!罗嗦!

如此,热闹的长街上出现了如此一幅画面,一白一黑两位容貌出众,尤其是那白衣胜雪的那男子,悠然走在街上,明明拥挤,可却偏偏走出来无人之感,其容貌更是惊天为人,霸气凌然。

俊美,极其俊美,又自然而然的透着一种上位者的尊贵气质。

白衣男子徐徐的走着,而黑衣男子则是跳脱的看着左右的事物,嘴里巴巴的不停的冒着话语,白衣男子却无丝毫的不耐。

所过之处,人群自动避让。

逐星楼。三楼某一处包间。

“折颜,有她的消息了么?”一紫衣男子倚在软榻上,问着站在窗前俯瞰舞姿的蓝衣男子。

“未曾,幻朱并没有找到幻碧的气息,是以。”蓝衣男子,转身,摇了摇头道。

“是吗?没想到这次她竟然如此好命,精心设计了十几年的局,就被她逃过了呢。”紫衣男子似乎有些不满,却又带着几分兴味。

再看其俊美的侧艳在紫衣的映衬下越发的妖魅邪肆。明明是一名男子,却偏偏多了一份比女子还要妖娆的气质。

“或许是真的是消失了。”蓝衣男子,蹙了蹙眉,开口道。他实在不敢相信再那种情况下,她还能活的下去。

十几年的暗毒,再加上一举爆发的暗伤,怎么可能会让人轻易活得下去。

“消失?呵呵,这世上,谁都会消失,独独她不会就这么容易的消失。如果她真的死了,你我今天也就不必来着逐星楼了!”紫衣男子冷哼。

十几年的交锋,他还不清楚对方的顽强力。

“未铭,你们俩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么?”蓝衣男子有些痛心,他不明白为何之前关系这般亲密的二人会走到生死相向的地步,就像他不明白原本善良的未铭竟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呵呵,我是想放下一切,可是她会么,如果不是那次偶然,我还真会当她是真心对我,可实际上呢,恨不得我死呢。”紫衣男子嘲讽道。

是啊,曾经他以为这世间上对他最好的,最不会背叛他的便是她,可最后,他看清了,这一切一切美好的背后都藏着太多太多的丑恶,以至于他再没了勇气看下去。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死去。

蓝衣男子沉默,他不知道未铭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未铭并没有对他说明分毫,只是他知道,从那一天,他回来,宿醉在他的房间,一连低迷了数十天,他便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断了,碎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一时间房间内静了下来。

这一次,若果她真的不曾死,那么回去之后,便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而今日逐星楼,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再没有抓到她,那么他们只能回国继续部署下一次的计划。

时间总会在不经意间溜走。就如现在。

被众人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久久守候的逐星也终于站到台前。让场面瞬间轰动到了极点。

轻咳一声。场面又在瞬间静了下来。

一袭粉衣的逐星多了几分女子的娇媚,少了几分蓝衣时的清冷。面上依旧附着面纱,而这一次却不会在让人质疑这面纱之下容颜的震撼程度。

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出丝丝**,让一些人有些情难自控。

这时,就在逐星的身后,又出现了两名女子,一红衣,一绿衣,同附着面纱。

这便是前两任逐星了吧。众人猜测。

“今日,诸位客官共聚逐星楼,见证着逐星出楼的日子,是逐星的福气,今夜想必于诸位客官也就是久等了的。逐星也不愿再多耽搁诸位客官的时间。

那么,下面逐星暂且先说明一些规则。如诸位客官所猜测的一般,逐星旁边的两位女子,都是逐星的前辈,红衣的为第一任逐星,绿衣为第二任逐星。而今日的比赛便是由二位前辈代为举行。

由于半年前逐星摆局时,只摆了第一局,余下两局,是以都会将在今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