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反正这些杂耍本小姐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可云霁…”

提及云霁,似乎说动了苏娆,苏娆看着鹰冀军一眼,又看了看那些杂耍,才点头应允。

打道回府。

“小姐…”

刚走出那热闹巷道,耳边传来了两声急促呼唤。

苏崔和苏粲急急步伐而来。

“小姐…”

走过来,当即跪地。

“属下该死,竟弄丢小姐。”

两人如此一番行事,似是他们刚刚才看到苏娆,因苏娆看杂耍喊声,他们才得以找到苏娆。

“本小姐在这街上转了三日,名声都传的多远了,你们要是还找不来,就真的该死了。”

苏娆毫不掩饰她这三日来的作为其实就是为了让她的护卫听说,知道这边州出现的女子是她。

让他们来找她。

面上很是生气,生气苏崔和苏粲这么久才找来,苏娆直接将那两个鹰冀军拿着的东西全部扔给了苏崔和苏粲,让他们给她滚着跟上。

随即迈步先走。

苏崔和苏粲赶忙抱好东西,起身跟了上去。

苏崔和苏粲本皆是那等闷葫芦性子,可跟了苏娆这么些日,竟也有了些许变化,与苏娆如此配合的毫无破绽。

那两名鹰冀军是一点异常都没有察觉,一点没怀疑此乃苏娆做局。

从得知暹毅迟韶已先一步拿下那边州知州,苏娆便自己去找暹毅迟韶。

她三日来逛街,除了给苏崔和苏粲来找她创造一个合适机会,其实她最根本的目的是转移暹毅迟韶的视线。

在这三日时间里,苏崔与苏粲确实在各处找苏娆,而依影却悄然在暗中盯着漠鹰动作。

苏娆这边没动,她什么都没做,她的两个护卫也皆在漠鹰的监视中,可依影那边却动了。

不过片刻,暹毅迟韶便知街上事,两名鹰冀军将苏娆的反应与所言半字不差的告知于他。

苏娆逛街果然有她的目的。

暹毅迟韶的多心被如此完美解答。

苏崔和苏粲既然已经找到他们小姐,这两名鹰冀军也就没了继续跟着苏娆的合理理由。

而暹毅迟韶心中的多心也被解释开,他便让这两名鹰冀军离开,无需再继续去跟着苏娆。

这,便是苏娆的第三个目的。

此番计谋所用…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耀耀星辰闪烁,高空那轮皓月看去虽然还是圆的,却已不如几日前的那轮圆月大而圆。

虽没有了那两名鹰冀军的监视,但苏娆并没有大意,与璀璨谈话,也是做了一番准备。

休息前沐浴洗漱。

让苏崔在屋门外给她守着门,苏粲服侍她洗漱。

半个时辰的沐浴洗漱,依影在这三日时间里暗中跟踪漠鹰而打探到的事便通过苏粲告知了苏娆。

最为保险而暹毅迟韶又难以察觉的稳妥办法。

依影给璀璨传递消息时,他们也并没有碰面,只是苏粲买了盒胭脂,毕竟女子都爱美。

特制的胭脂盒,内有夹层,里面油纸上也没有内容。

苏娆拿出油纸在灯火上烤了烤,又将油纸浸入水中。

半刻后,方才映出了字。

奁阁的特殊传语。

“荣…”

依影暗中跟踪漠鹰三日,为防被漠鹰发觉,所以每次漠鹰去边州牢狱时他都未曾潜跟进去,只是从漠鹰和把守边州知州的鹰冀军的一些谈话中抽丝剥茧,得出他想要的信息。

依影多次听见漠鹰提及‘荣’字,但现在所不知的就是漠鹰口中的这个‘荣’字是哪个字。

是说的小姐,还是说别的人,他难以确定。

此外其他事,边州知州和花间坊那一众人被杀,皆已死于边州牢狱中,名头是畏罪自杀。

实则那些人皆被漠鹰暗中转移到了别处地,所谓的畏罪自杀也只不过是做给边州百姓看的。

依影在去之前,苏娆告知依影。

没有打探到什么也无妨,但切记一定要小心。

事不急,安全第一。

比起尽快查清楚那些黑衣人,苏娆更在乎依影这些家人的安危。

只短短三日,依影能打探到这些,已经很好。

“荣…”

低声喃呢,苏娆将纸条毁掉。

“还是说那个‘容’?”

桃花明眸内一抹幽然思忖,这是属于女子的第六感。

“难道会是容枫?只是容枫没道理杀暹毅迟韶?何况他们中间还有暹木亚玲,哪会是…”

又想到依影曾提到云十八数次潜入诸暹皇宫…

而此刻,苏娆口中猜测的这个‘容’姓之人,她才方知暹毅迟韶在边州所做一切之事。

诸暹皇宫内。

一只白鸽扑通翅膀,在这夜色下,停落在中宫的窗棂前,宫灯烛火将白鸽的身影映照的清楚。

容皇后的贴身嬷嬷容姑看见,快速两步过来取了白鸽脚上绑的小竹筒,递去给容皇后。

白鸽带来之事,乃花间谷被灭之事,此事刚传到容皇后耳中,容皇后尚未有何等反应,又来一个消息,还是毅亲王的鹰影暗卫亲自送来。

“皇后娘娘,王爷说明日早朝他希望新的边州知州尽快上任,人选他已选好,皇后娘娘只需安静听着。

那位边州知州王爷会好生照料,至于花间坊,还有那些信笺之类的东西,那就要看皇后娘娘能不能好好侍奉皇上…”

鹰影暗卫离开,中宫内并没有传出什么叮铃哐啷的瓷器杯盏破碎声,只有那一身皇后宫装的妇人,正襟危坐在凤飞鸾祥的殿榻上。

正红的皇后宫装,发髻绾起高盘,凤凰展翅高飞,金灿发饰,配以浓色妆容,高贵又冷艳。

“暹毅迟韶怎会出现在边州?”

这一声,气息沉着,听声识人,这位诸暹国容皇后为人却乃暹毅迟韶所言,心思绝不浅薄。

竟如此沉的住气。

“那此刻王府中人又是谁?何人竟会易容的那般相像。”

暹毅迟韶不在诸暹京畿的这些时日,毅亲王府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他,而且日日上朝参政。

“给本官去查。”

此话,才生出了淡淡怒色。

“娘娘,那花间谷…”

容姑说及此事。

此事又该如何。

毕竟那边…

“花…间…谷…”

容皇后才又拿出因为鹰影暗卫的出现而放入衣袖中的竹筒。

看着上面内容,一息,竟直接将纸条点燃。

“为帮她拿人,本宫才被暹毅迟韶如此摆了一道,花间坊如今都成了本宫的致命把柄…”

冰艳目光,看向容姑。

“花间谷在澹梁被灭,本宫又如何能知晓?”

容姑立马明白,此事她们全当不知。

“传话给嫂嫂,不管她用什么办法,本宫都要花间坊中人一夜消失,本宫若倒,她也不会落下好,本宫与她可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诺。”

容姑立刻去传消息。

未过片刻,那只白鸽飞出诸暹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