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表情一顿。
项瑞的眼神，说话的语气让凌薇心中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她呆愣在远处，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回应才好。
这时，不知什么东西从一旁飞到她的怀里。
低头一看，眼熟得很。
这不是是她的衬衫外套吗？
她说她怎么觉得收拾行李的时候好像少了什么，原来把它给忘记了。
应该是上次，从定县回程的时候，觉得热，掉在顾宸车上了吧。
等等……顾宸……
凌薇脑海中一道银光闪过，小心翼翼地抬头，不出所料，对上大家直勾勾投来的眼神。
一双双眼睛亮得像看见肉的狼一样。
凌薇：……
凌薇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把衬衫扭成一团，藏到桌下，仰头望去，罪魁祸首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凌薇无声地怒视他，你在搞什么东西！
她朝右边使了个眼色，大家都看着呢，你想现在就上热搜吗！
顾宸安静地看着她，不知道明白她的暗示了没有。
凌薇眼睛都瞪酸了，见他还是没有反应，默默坐直身子。
长叹一口气，算了，毁灭吧。
今天都上了那么多次热搜了，也不差这一次。
反正一件衣服而已，还能写出花来。
许是她幽幽的叹气声让顾宸反应了过来，他浅笑一声，一本正经地说，
“在门口捡的，我觉得眼熟，是不是你掉的？”
总算是上道了，凌薇长舒了一口气。连忙顺着他往下说，
“哈哈哈，还真是，应该是我提行李的时候掉出来了，谢谢顾老师帮我把它捡起来还给我了。”
她边说边扫视人群，观察他们的表情。
大家失望地移开视线，低头吃饭，应该是信了吧。
顾宸看她小心翼翼又心虚的样子，笑起来。
转头，对上项瑞探究的眼神，唇角的弧度猛然扩大。
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间，火花四溅。
……
凌薇一回组，天气就突然好了起来。
剧组抓紧拍摄，努力追赶进度。
拍了一上午的戏，凌薇坐在椅子上休息，
苏畅走到她身边，“凌薇，有没有兴趣为我们电影配一首插曲。”
凌薇有些犹豫，“苏导，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电影配乐，你还是找专业的人去做吧。”
“凌薇，你可是田大师亲自认证的音乐天才，要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我……”凌薇仍然拒绝，被苏畅抬手打断，
“我相信你，试一试，我并没有什么要求，你放手去做就好了。”
他都这么说了，凌薇也不好再坚持，
“我就只试一试，最后出来的效果不好你可不要怪我啊。”
苏畅轻笑，“不管最后成品怎么样，我绝对不多说一句话，怎么样？”
“对了，你主要写什么字体？”
“什么都会点，最擅长行书，有什么事吗？”
“想请你为我们写剧名，用在宣传片里面，”
对于书法，凌薇还是有信心的，她很干脆地答应了。
“这个简单，我可以今天晚上就写好给你。”
苏畅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你还带了笔墨到剧组。”
“习惯了。”
带上笔纸是她的一种习惯，书法不仅可以练习功底，更是一种放松的过程。
不过，想来惭愧，最近兵荒马乱的，她已经有一阵没有拿起毛笔了。
种种迹象都告诉她，她的心，不定了。
她默默拍了拍脑袋，转移话题，“导演，最后男主到底选择了什么？”
苏畅冲她眨眨眼睛，反问她，“你觉得呢？”
凌薇想了想，“应该是选择回到现代吧，毕竟那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听了她的话，苏畅笑了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那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就比如现在，我和你的谈话，是真的，还是只是梦中的场景？”
这就是凌薇纠结的问题啊，如果现在的一切只是一个真实的梦境，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又把问题抛回来干什么！
她看着苏畅神秘兮兮的表情，知道从他这是问不出答案了。
凌薇干醋不说话，沉默地凝视着前方。
项瑞抱着剧本，自带小马扎坐在她身边。
“凌薇，在想什么呢？”
“嘘，她在思考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庄周梦蝶，那个是真，那个是假？”苏畅一本正经的说
项瑞看向凌薇，想了想，
“无论是庄周变得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周，他总归还是要生活下去的吧。”
苏畅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受到表扬，项瑞笑了笑，拿起剧本侧身靠近凌薇，
“凌薇，剧本这里我还有些不懂，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项瑞弓着身子右倾，离她很近，凌薇突然觉得空气有些憋闷。
她拿过剧本，快速转交到苏畅手里，
“我也不是很懂，正好苏导在这，你还是问他吧。”
苏畅快速接过剧本，看着项瑞侧头凝视着，问，
“怎么了。”
“没事。”项瑞坐回身子，面对凌薇时天真的表情收敛住。
“哪不懂？”
项瑞一把抢过剧本，笑了笑，“没什么，苏导这么忙，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苏畅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身旁影子一暗，他头也不回，默默开口，
“顾少爷，你现在很危险啊，看样子，我们的小项同学已经发起最后的攻势了。”
顾宸瞥眼看了眼项瑞，抿了抿唇。
“凌薇又不喜欢他那样的。”
苏畅一脸坏笑，故意问，“她喜欢那样的？你不要说她喜欢你这样的啊！”
“而且，万事没有绝对的，要是处着处着就喜欢上了呢。”
“我可是给你开了后门，专门给你俩创造空间，项瑞每天眼巴巴的要走都被我留下来，你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啊。”
苏畅每一句话都戳在他心口上，顾宸一记眼刀飞过去。
苏畅和顾宸大学时相识，还第一次见他吃瘪的样子，畅快地笑出声来。
“顾少爷，想当初上学的时候，那追你的人能从寝室门口排到塞纳河边，您老愣是眼都不带抬一下的。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顾宸冷艳看他，“别说的好像是为了我一般，那几天的天气，你能拍什么？”
苏畅一哽，“至少帮你拦住情敌了吧。”
顾宸轻哼一声，靠在椅背上，“你们刚刚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