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尝过,是什么味道呢?”

陆明棠道:“糖人自然是甜的,不然还能是什么味道?”

“阿姐骗人,朕尝了,分明是苦的。”

小狼狗又开始睁眼说瞎话了,陆明棠是心情好,愿意哄着他,但这不代表她会陪他玩儿这种弱智的游戏。

陆明棠拔腿就要走,陆厌第一时间抓住她,“阿姐怎么都不理我?”

“难道不是因为陛下想捉弄我吗?我花银子给你买糖人,你却说是苦的,不想吃就还给我。”

陆明棠伸手就要去夺糖人,陆厌却眼疾手快的抬高,在避开的同时,低首飞快的在陆明棠的朱唇上一吻而过。

分明是极快的速度,他却在这个空挡,以湿润的舌尖迅速舔了舔。

低低笑一声:“现在是甜的了。”

陆明棠:“……”

真是狗改不了舔人。

“郎君,给你家娘子买支簪子吧?郎君与娘子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呀!”

隔壁的摊位眼尖的瞧见了这一幕,误以为陆明棠与陆厌是一对新婚燕尔,大庭广众的便目中无人的卿卿我我,可真是腻歪。

不过腻歪的夫妇最好赚钱,稍微夸上两句,必然就舍得掏银子。

果然,陆明棠没什么反应,陆厌却看了过去。

“阿姐,看看簪子?”

陆明棠暼了一眼,并不感兴趣,“我不缺簪子。”

“阿姐是不缺簪子,但缺我送的。”

陆厌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她过去,一眼便挑中了一支海棠花镶珍珠木簪。

在他拿起来端详之时,摊主一顿彩虹屁输出:“郎君当真是好眼光,这支簪子可是仅此一支,与你家娘子真是般配极了,小娘子本就长得闭月羞花,戴上之后,定然美若天仙!”

你家娘子这四个字,成功的取悦到了陆厌,直接就丢下了一串铜板。

“哎哟郎君就是出手阔绰,对您家娘子真是太好了,祝郎君与娘子天长地久,永结同心呀!”

陆明棠的注意力压根儿就没在商贩这边,算着时辰差不多了,拉住陆厌的衣袖。

“行了阿厌,不要玩儿了,该去个有意思的地方了。”

陆明棠说的有意思的地方,便是樊楼的地下奴隶交易场。

樊楼吃喝玩乐嫖赌样样俱全,上回来是去了地下的赌场,而这回便是另一处隐蔽之所。

进入奴隶交易场,每人一张银票的入场券,因此凡是来这个场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与隔壁鱼龙混杂的赌场全然不同。

在门口位置,有伙计在分发面具,戴上面具后方可进入。

与赌场的喧杂吵闹不同,此处格外的安静,每一位客人都被安排在独立的包间,因为入场券比较贵,所以进来的只有陆明棠和陆厌两人,她放夏瑶瑶自己去外面玩儿了。

在包间内坐下后,陆厌环顾四周一圈,“阿姐为何要来此处买奴隶?若是阿姐想要手下,御前侍卫中,你可以随意挑选。”

“此处乃是黑市,所有贩卖的奴隶都并不是来自于正常渠道,也就是说谁也不知道他们来自于何处,叫什么名字,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们是不存在的。”

这人最大的弱点,便是七情六欲,很多时候受制于人,便是因为这情。

情分为三种,亲情、友情和爱情,无论是哪种,若是被对手给发现了,必然会是致命的。

但这里的奴隶不同,他们无父无母连名字也没有,是得天独厚的杀人工具。

尤其是对权贵们而言,他们坐明处,想要手不染血的解决对手,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死士,这些奴隶无疑是最佳人选。

陆厌很聪明,听了这话便明白了陆明棠话中的深层含义,单指勾起陆明棠的一缕青丝,在指尖玩弄。

“阿姐的野心真大呀。”

陆明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也光明正大的告诉陆厌,她是将他当工具来使的,所以作为工具要有工具的觉悟。

“以后,阿厌会发现,我的野心会更大。”

在说话间的时候,台下响起了铜鼓声。

此处挑选奴隶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高台上一共有四个小门,随着铜鼓响起,每次都会从小门内放出奴隶。

每场都会有四个奴隶进行对决,直到其中有一个奴隶打败另外三个胜出,才会进行到下一轮。

而每次开场,总共会有二十个奴隶,分为六场进行,前五场都是四个奴隶之间对决,角逐出一个胜利者。

最后第六场,便是前面胜出的四个奴隶,进行最终的对决,最后胜出的那一个,将会成为本场最佳,也是所有客人竞相拍卖的焦点,能卖出最高的价钱。

因为这种无父无母无来源的奴隶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此处的奴隶交易所,每三个月才会开一次。

随着铜鼓声响起,四个小门走出了四个穿着统一布衣,脖颈上套着铁锁的奴隶们。

场下的厮杀非常的激烈且残酷,因为如果他们无法借着这次的机会,杀出重围,被客人给买走,那么就会一直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每日饱受非人的折磨。

唯有凭借实力走到最后,被客人挑中,他们才能摆脱这个炼狱一般的地方,当然,这里走出的绝大多数奴隶都不知道。

即便他们拼死从这里出去了,等待他们的也并非是光明,而依然是杀戮。

在厮杀开始之后,场内就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包间里时不时传出客人叫好的声音。

陆明棠托着下颔观赏,而陆厌却没兴致去看台下的厮杀,毕竟这种游戏,他之前早就已经玩儿腻了。

今日的他格外的乖,不吵不闹的,反而是专注的在剥瓜子。

剥了一小碟之后,他又开始专注的往陆明棠的嘴里喂。

“太干了。”

作为享受人的陆明棠,要求还很多,陆厌任劳任怨的开始剥葡萄。

吃完了葡萄之后,陆明棠又觉得太腻了,陆厌又开始沏茶。

等将桌上的吃食消灭了大半,台下的厮杀已经进行到最后一轮了。

“阿姐看了那么久,可有看中的?光是看着多无聊呀,不如这样,我与阿姐压个庄,若是阿姐赢了,我无条件答应阿姐一件事,但若是我赢了,阿姐就得反过来为我做一件事,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