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其他人都看呆住了,便是连陆明棠这样见惯了美色的,都被温言的神颜给晃了神。

难怪他会常年佩戴着面具和斗篷,就这容貌,还有一头银发,再加上绝无仅有的金眸,走到哪儿都会当成神明降世。

在阿吉尔愣住的时候,明忆安已经爬了起来,挥剑而来,一剑砍中阿吉尔的肩膀。

若不是他在关键时刻躲避了一下,此刻怕是要直接人头落地了。

明忆安挡在温言的面前,长剑一横,“狗眼往哪儿看呢,不想要了,我可以替你捐了!”

但阿吉尔的注意力却全在温言的身上,“大魏果真是人才辈出,我原以为大魏的七公主已经是人间绝色了,没想到国师才是真绝色,若是方才国师以真容示人,我必然舍不得伤你。”

人皆有爱美之心,更何况温言的美貌,放眼天下也是绝无仅有的。

“再敢说这么恶心的话,我让你有命来没命回!”

阿吉尔还要再说什么,陆明棠开了口:“突厥使节,你的人已经输了,怎么,是输不起,想要继续切磋武艺吗?”

且不论其他人的武艺如何,但只是陆明棠一人,便足以秒杀使节团的所有人了。

突厥使节起身以手捂胸,赔礼道:“大魏果真是人才辈出,是我们输了,我们可汗特为七公主送上一份厚礼,希望七公主能喜欢。”

随着突厥使节一拍手,两个突厥兵拿着东西上前。

是一张上好的宣纸,还没打开的时候,看上去与一般的宣纸没什么差别。

但当宣纸打开的一瞬间,自纸上笼罩起一层迷雾,纸上画着的美人从画中飘浮而出。

悬浮于画卷之上的美人,赫然便是陆明棠的面容!

旁人都看的如痴如醉,但陆厌在看到的瞬间,面色便沉了下来,黑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这个该死的突厥可汗,竟然将他的小兔子画在画卷上,还在纸上翩翩起舞,他的小兔子,只有他能够欣赏!

尤其是眼下,那些个大臣们都盯着纸上起舞的人看,就更让陆厌心中翻涌着杀意。

将画卷合上,画中的美人起舞便瞬间消失了。

便是连张太后看了,都不由啧啧称奇:“画中起舞,就像是真人在作舞一般,这是如何做到的?”

“这是我们突厥巫师所独特的巫术,我们可汗亲笔所画,再命巫师连夜赶制,便是为了能在朝拜这日,为七公主贺上,不知七公主可喜欢?”

画上之人,与陆明棠几乎是一模一样,邬措之前也不过是在战场上与陆明棠交过手,回去之后,竟然便能将陆明棠的容貌完完全全的刻画了出来。

说是对陆明棠没点儿意思,怕是谁都不信吗?

张太后也是过来人,一眼便从中品出了不同的味道:“突厥可汗对我们明棠,可真是颇为用心呀,若不是我们大魏与突厥为两国,哀家还真想成全了这段金玉良缘呢。”

突厥这边正要说什么,陆厌忽然开了口:“画上画的是阿姐?朕方才没有看清,拿近些,让朕仔细瞧瞧。”

曹公公立刻将画卷呈了上来。

刚打开画卷,画上的美人儿刚冒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厌抬手间,手上握着一把匕首。

对着画卷便直接横劈了过去,一瞬间,就把画卷给劈成两半,再一刀,画卷四分五裂。

而画卷上翩翩起舞的美人儿,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陆厌露出一抹讥笑,“太丑了,与朕的阿姐一点儿也不像,这么丑也好意思拿出手?朕非常的不喜欢。”

他不喜欢的,都要毁得一干二净!

使节团中,有人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陆明棠随之看过去,在看见对方的容貌之后,微微眯了眯凤眸。

站起来的这人,穿着一身突厥士兵服装的男子,不正是突厥可汗邬措?

邬措竟然乔装打扮,跑到大魏来了,也不怕被发现了,直接将他给咔嚓掉了?

突厥使节赶忙也起身,挡住了邬措的身影,沉声道:“大魏皇帝陛下此举是否太过于无礼?这幅画卷,可是我们可汗亲手所制,送给七公主的贺礼,你怎能说毁便毁了?此行为,是否也说明了,你们无意与我们结交?”

陆厌听到这话却是笑了,“现在是你们向我们朝拜,是谁教你们,身为战败国,说话还敢这么强硬的?朕便是毁了,你们不想与我们结交,朕还巴不得呢,朕觉得突厥风景不错,阿姐,不如下次,我们出去旅个游,顺便将突厥给一窝端了,如何?”

陆明棠笑了笑,“陛下若是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突厥使节脸色难看,而陆厌却是被哄高兴了。

虽然很气,但只要有陆明棠在,他们的确是打不过大魏,现在只能先认怂。

而在殿上几人剑拔弩张之时,明忆安抓着温言的手腕,将他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注意到周围还有不少视线往这边看,明忆安便将兜帽往上拉,盖在温言的头上,如此便能遮盖住大半的容貌。

“小国师,日后出门在外的,你还是戴着面具吧。”

温言一歪头,“的确,我的模样很奇怪,出门确实极为麻烦。”

随着他一歪头,几缕银发自兜帽中跑出,滑落肩头,竟给他风清神秀的面容上,添了几分单纯之色。

明忆安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暴击了一下。

捂住胸口,深吸了两口气,“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太好看了,要是不做点儿伪装便出门,很容易会被人瞧上,直接打晕装麻袋抢走。”

“皮囊只不过是一层伪装,世间众生,皆无不同。”

温言是真的不觉得自己长得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只是他儿时随老国师游方,时常会遇见百姓朝着他跪下,高喊小神仙。

他不明白为何这些人看到他的样子都极为敬重,后来老国师便为他打了一张十二星宿的面具,同他说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戴着面具。

温言觉得老国师是认为他的样子不能示人,所以便一直戴着,而戴上面具后,的确是省了许多麻烦,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