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有刺客逃脱,还闹的满宫上下都皆知,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人没死吧?”

沈御风收刀,立即回道:“公……郎君放心,一切尽在计划之中。”

“收拾好残局之后,再来找我。”

留下一句话后,陆明棠便离开了,沈御风一改方才在陆明棠面前的温柔,转头吩咐:“把尸体收拾干净了,我们的人记得清点清楚了,也好在事后抚恤家属。”

当然,沈御风表面上痛心,实际上却是非常冷漠,这些死在乱剑之下的禁军,全都是韦相的人。

这一次趁着这个机会解决了大半,更方便了他以后以更快的速度培养自己的人。

而作为这次被刺杀目标的刺客,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杀手都已经被解决了,你可知是何人刺杀你?”

性命都岌岌可危了,刺客哪儿还会再有所隐瞒,颤抖着抓住沈御风的大腿,“是韦相,一定是韦相派来的!他们想要我的命,他们真是好狠的心,竟然想用如此的法子来杀人灭口!”

“冯大学士乃是韦相的门生,看来这次偷窃考题,便是受了韦相的指使,所以韦相那边才会坐不住,企图来个杀人灭口了,若是你明日能在朝堂上指认,事后我可保你一命。”

刺客却是苦笑了声:“以韦相只手遮天的能力,我恐怕是躲不掉的,我为他们如此卖命,他们却这般对我,便算是豁出我这条贱命,我必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听到这话,再看刺客的表情,沈御风便知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已经稳了。

留下心腹之人看守,沈御风第一时间便去找陆明棠。

“公主,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沈御风在快步走进屋内之时,便见陆明棠正坐在暖榻之上,矮桌上摆放着瓶瓶罐罐,而那个小白脸面首并不在。

终于没有看到小白脸,沈御风可高兴了,三五步的便来到了陆明棠的跟前。

“你做的很好,坐对面去。”

虽然不知道陆明棠要做什么,但得了一句夸赞的沈御风高兴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一屁股在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把衣裳脱了。”

沈御风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虽然有些羞耻,嘴上还说着:“公主,这样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是不是有点儿……咳咳,快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沈御风手上的动作却非常的迅速,眨眼的功夫,便将外衣给脱了下来。

陆明棠已经走到他身边的位置,嫌弃他的速度太慢,直接上手将他右手的衣袖往上一撩。

沈御风大为震惊,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公主,还是我自己来……”

这种事情,哪儿有让女郎来亲自动手的?

袖中卷到一半便卷不上去了,陆明棠觉得麻烦,便撕拉一声将他整条袖中都给撕烂了。

“手抬着别动。”

沈御风还沉浸在误会之中,听到陆明棠的话本能抬手,直到陆明棠打开瓶罐,给他上药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

“公主你……你是要给我上药?”

陆明棠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不然呢?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不解风情的陆明棠,压根儿就没往男女之情的方面上想过。

沈御风丢人的别开脸,“没、没什么,公主,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的,我自己来就成。”

“让你别动就别动,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本宫做这点儿事情,也是分内之事。”

陆明棠深谙御下之道,要想在压榨一个人同时,还要让对方心甘情愿的被压榨,就得适时的给个甜枣,就好比是现在。

沈御风感动的语无伦次,“公主知……知道我受伤了?”

“自然,你是本宫的人,本宫对你自然是关注的。”

一句我的人,瞬间让沈御风飘飘欲仙,不知今夕是何年,哪怕陆明棠现在要取他性命,恐怕他都会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去赴死。

忽的,就听见里屋传来了咚的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踹门的动静。

沈御风在同时手已按在了刀柄上,同时挡在了陆明棠的面前,“什么人?”

“没什么人,应当是野猫在乱跳,行了,包扎好后,这几日莫要碰水,记得过两日再换一次药,很快便也能痊愈了。”

沈御风犹犹豫豫的:“公主,下次换药我能不能也……也找……”

话未说完,暖榻边的窗户突然破了,陆明棠微叹了口气,这小狼狗的脾气也太火爆了。

“本宫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你去内狱继续看着人证吧。”

沈御风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的,但被这么一打断,再加上陆明棠让他去办事,他便只能失落的耷拉下狗狗眼。

“公主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计划有失的。”

沈御风前脚一走,里屋的门便被人从内向外一脚给踹开了。

“怎么了,我的小郎君怎么又闹起脾气来了?是何人惹你生气了,同姐姐说,姐姐替你出气。”

里屋内藏着的人,正是陆厌,不过当然,不是他要藏起来,而是陆明棠一定要他藏起来。

可恶的小白兔,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狗子在那里亲亲我我。

虽然陆厌很清楚,陆明棠只是为了拉拢人心,但清楚是一回事,她碰了别的狗子,就是另外一回事!

“阿姐对旁人倒是关心的很,朕受伤了也不见得阿姐来关心,果然阿姐从前说什么朕最重要的话,全都是为了诓骗朕。”

小狼狗满身戾气,满脸都是不高兴。

陆明棠上下打量,“阿厌受伤了?是何处伤着了?谁说我不关心的,我是在确认你没事之后,才去关心旁人的,让我看看,莫不是在打斗的过程中受了内伤?”

陆厌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理直而又气壮:“手指流血了。”

“都快流了一刻钟了,很疼的。”

这煞有其事,好像血快流尽的模样,陆明棠握住他的手腕,凑近仔细一看,抽了抽嘴角。

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手指头破掉的那一小层皮,以及渗出来的一点点的小血珠。

哦不对,这血珠都已经完全干了。

“看把我们家小郎君给疼的,再疼一会儿,伤口都该痊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