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过岔路, 身后便忽传几声哼唧不停的娇喘。

几乎是闻耳瞬间,两人贵女迈步的动作一僵,紧接不由涨红了脸色。

原本她们还以为是听错, 可屏息再细听一阵, 那喃喃女声愈扬上来, 挂着气音不停地哼喘,简直嗲得不成样子。

哪里来的浪蹄子, 竟敢来御花园做这等有伤风化的孟**事!

林湘一个侯府贵女哪历过这些, 于是下意识看向自己身边的知府千金冯梦玉, 却见她同样又惊又窘, 愣于原地不知所措。

即便两人方才背后嚼舌根时言语颇恶毒, 可到底都是未出阁的小姐, 没亲历过□□,眼下听着身后的靡靡之音, 她们真不知是该赶紧避开污秽,还是出声训斥那些没规矩的东西。

冯梦玉率先回过神来,压低声音道了句:“一准是哪个宫的宫女在和侍卫私相授受, 今日寿辰宫宴, 守卫的重心全在前殿,这才难免叫这些人钻了空子。真是不知所谓!御花园这宝地也是卑贱奴才随意能来玷污的?我倒要过去看看, 到底是哪个小贱人这么有胆子。”

林湘赶紧拉住冯梦玉的地胳膊, 犹豫言阻。

她并不想去,尤其听里面那女人喘得声音这么厉害, 说不定是在做那种事, 她们姑娘家家, 怎好冒然去捉奸?

“梦玉, 要不还是算了……暂由着他们浪**去吧, 若他们行为不自束,以后总会有人替我们教训,何必过去污了眼?”

冯梦玉想了想,也觉有道理,于是没有执意坚持去捉奸情。

林湘已经一刻也待不下去,抓紧提裙要走,可这时,身后的嘤嘤喘息稍停,而后忽的传来一句——

“烬哥哥……”

闻言,林湘身姿一僵,脚步更不可置信地顿住。

冯梦玉跟在后,也是一下白了脸,根本不敢去看林湘愈发沉下的脸色。

放眼整个皇宫内,哪还有第二个烬哥哥?

两人面面相觑,第一时间尚且还侥幸想着可能只有同音混淆,可之后再一声传耳,则是彻底将她们心头的猜想坐实。

女声喃喃透着嗲:“哪有你这样欺负妹妹的嘛,都亲痛了,小心我待会儿去告诉芳娘娘。”

对方没回声,但听女娘吃痛的哼声,便知她是被教训得吻得更重。

林湘气极攥紧拳头,这会儿一点也没有方才相劝冯梦玉时的理智,她恨恨迈起步子,直直冲向隐秘岔路。

花丛深里的秋千后,故意出声使了回坏的宁芙,此刻正冲着韩烬无辜眨眨眸,笑容更难抑的狡黠欢快。

她就偏偏要招人过来。

反正这里也没人知道她大醴公主的身份,就算被外人看到,明面上也是阿烬不着调地连自家表妹都欺负,跟她可没有什么关系。

韩烬似乎察觉了她的小心思,虎口箍在她两侧腰窝,将力道慢慢收得更紧,但亲吻并未缓弱停下。

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近,他阖眸咬了她小舌一下,之后离开她的唇,开口声音微沉,更带着不一样的沙哑,“演什么。”

宁芙耳一酥,不知他喘得这样性感,究竟是因方才亲得过分投入,还是被她一声‘哥哥’给唤得躁了。

见他紧凝着自己不放,宁芙轻哼了声,不甘示弱地踮脚仰头。

大概宁芙自己都未察,此刻她两侧脸颊浮着涔涔潮红的模样,实在媚眼如丝,她就这样顶着双湿湿的眸,拥覆到他右耳耳边,压低声音轻轻道。

“不是你说我是你表妹,那叫声哥哥不行吗?”

话落,身后有两个匆匆身影现出,而两人彼此相视着,对外皆默契地置若罔闻。

韩烬眸深邃,滚了下喉结,引蛊着,“再叫一声。”

宁芙其实也觉羞耻,若是平日面对面单独和他相处,这称呼她是如何也叫不出来的,可抬眼间,看着那位林姑娘正冲着自己怒目而视,她反而被激起了几分报复心,又想她刚刚与同伴在背后恶意揣测自己,这股气便不由更盛。

于是宁芙整个软在韩烬肩上,又偏头,受着他吮颈的力道不禁唇瓣微启,而后睨眼淡淡扫过林湘,慵懒缓舒的嗓音随之喃溢出。

“烬哥哥。”

韩烬自然察觉身后有人临近,也清楚知道怀里人正在耍什么小把戏,不过他懒得拆穿,也愿意配合一二。

“舒服?那再亲一会儿。”

“……”

这个真的不行了,宁芙气人归气人,可方才两人那般激烈,她的唇早已经被吮得麻了,再下去估计都见不了人了。

“不要。”

她用气音极小声地道了句,又再看了眼咬牙隐忍的林姑娘,于是乘兴便表演起来,她神态故作惊慌,还动作很夸张地一把将韩烬推开。

韩烬怀里一空,先是意外了瞬,再抬眼,却对上宁芙那双楚楚可怜的眸。

接着,听她声音委屈又隐着控诉道,“表哥不要了,有,有人……”

“……”

韩烬先是反应了瞬,而后眉头挑起,看宁芙故作一副被迫顺从,仿佛一切是被他威逼强迫的可怜模样,心头犹然而生几分心痒。

他想,不如到时真叫她陪自己扮演一回‘强迫’戏码,这应该会十分有趣味。待进入到特定情境,他会铁面地冷下心肠,而后撑在她身前眼睁睁看着她无助哭泣,不安抚,不劝慰,他只会俯身吃下她的咸咸眼泪,再毫不留情地狠狠凿入埋根。

作为兄长,好好浇她是他不容懈怠的责任,养花,养料需足。

林湘见宁芙动作退拒,又怯怯喃语,简直如遭雷劈一般僵怔原地。

这狐狸精为何会那般抗拒地说不要!?

林湘原本奋不顾身地冲过来,就是为了叫醒为美色沉迷的烬哥哥,怕他被狐狸精滥用下三滥的手段勾迷住魂。

在她眼里,烬哥哥向来严于律己,洁身自好,一心只有征疆扩土,身边更是从不围莺绕燕,算得真正的正人君子,她在他身后默默注视了好多年,亲眼见证着他从低处步步艰辛爬到顶端的全过程,她才是最懂他心的人。

可为何朝夕之间,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模样狐媚子的表妹,林湘原本又妒又嫉,可刚刚她目睹的那一幕却是——烬哥哥竟在对那女子用强。

尤其,对方眸光楚楚带泪,嘴巴被吸得肿,明显一副被□□过头又忍惧不敢挣的怯怯模样……原来不是她在主动勾引,恰恰相反,她才是弱势一方,遭着反复不知几轮的强吻,她已被欺凌得无力脱困,只能抖着承受。

直至外人打破这一切,她这才得救一般地终于脱了桎梏。

林湘咬紧牙关迈前几步,脚下如拖着重铅石,叫她步履艰难,如负千金。

她实在难以接受烬哥哥的风流一面,对表妹用强……这简直畜生行径。

难道凭他手握强权,就可以这般为所欲为吗?林湘是对其痴心一片,可最基本的原则却不会因爱而偏移。

幻想中的清冷君子形象破灭,她到底不死心地质问开口:“烬哥哥,你,你在做什么……”

韩烬垂眸,看了宁芙一眼,见她此刻戏意正浓,还扮着神色凄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欺负到红透眼的小兔子。

于是无奈眼皮跳了跳,有什么办法?小公主要演,他只能配合着呗。

“不是都看到了?”

他声音慵懒,磁沉的声线被他咬得格外性感,若是平时,林湘不知要如何内心**漾,可眼下闻听入耳,却只觉压抑生寒。

得了这么个连敷衍都算不上的回答,林湘摇摇头,眼底全是失望。

“好,就算我看错人!”

一声哀恸,满是脆弱,林湘转身哭着跑开,再不复方才在宫宴上的那副盛气凌人、气势汹汹模样。

林湘走了,僵在一旁的冯梦玉也想跟着遁逃。

此刻她脸色同样板沉得难看,只是与林湘不同,她脸色骤变不为别的,只因心虚生惧。

方才以为周遭没人,她开口才没有什么顾及,也因此脱口了许多对尊主冒犯的言辞,还有对那位表妹,她更是为了讨好侯府小姐而故意对其抹黑着编排,眼下,她不知自己出口的那些恶言究竟有多少入他们的耳。

思及此,冯梦玉实在战战兢兢,连头都吓得不敢抬。

“你叫什么名字?”韩烬垂落目光,忽的出声。

她心一凛,不敢不回,“冯……冯梦玉。”

“你父亲叫什么?”

“冯远征。”

韩烬没什么表情,闻言将视线收回,“原来是冠洲知府家的女儿。”

听其语气无波,冯梦玉慢慢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是侥幸得了尊主的宽恕。

可正当她慢慢松懈下背脊时,韩烬却目光微敛,忽的沉沉开口,“二月前,冠河桥梁修缮,朝廷拨给你父亲三万两银元,以作安抚民生之用,可后来有民众上访检举,言称百姓们手里根本没落到多少钱,原本我还忘了追究此事,好巧冯小姐今日偏偏站我跟前儿来,如此,倒是提醒了我。”

“……”

闻言,冯梦玉简直吓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虽是知府嫡女,可处境却算得艰难。生母已逝,父亲娶来的继室又添丁进口,为冯家前后生了一儿两女,没有母亲疼爱,她在家中全是靠着祖母的爱护才能得几分尊崇,然而实际上,她并没有继母所生的两个妹妹得父亲欢喜。

甚至,她如今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可家中却无一人为她的婚事上心,祖母年迈,父亲偏心,所有好的英年才俊,又全部继母劫着去叫两个妹妹先过眼,她实在是气不过,这才想着好好讨得侯府千金林湘的欢喜,试着把脑袋削尖,最好能嫁进侯府去。

可偏偏,她马屁没拍好,竟惹得尊主的怒,不仅得不偿失,她简直是毁得肠子都青了,若被父亲知道,自己做的蠢事竟影响到他的仕途,那不被打死才怪,更别提拥有什么好姻缘了。

匆慌下跪,冯梦玉强抑身抖地向前,深深扣了一个头,“尊主饶命,表姑娘饶命,我再也不敢多嘴了,是我嘴碎,口无遮拦!”

“没说要你的命。但说错话,总要受些惩罚才是。”

韩烬懒得再看她,只拉上宁芙的手,安抚道,“别叫这些人烦了你的心,不值得,她们连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何来议论你的资格?”

宁芙点点头,她其实并没有真的将那些言语攻击放在心上,除去一开始听到对方脱口字眼污秽程度时的震惊,之后便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了。

“怎么处置,你说了算。”韩烬把权利交给她。

宁芙不在意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略微思吟了些,她只语气平静地开口:“贪官自该受惩处。”

一句话,冯梦玉顿时心凉彻底,就连跪地都没了力气。

宁芙看着她一派如困兽般的狼狈,倒没有真的把事情做狠绝的打算。

小惩大诫就好,没必要给自己树一死敌。

“巡检官宦贪奢,该为督察院的职责所在,贪多少补多少,惩罚到位,这些与贪官家眷都没什么干系。”

闻言,韩烬挑眉,冯梦玉更是愣了片刻,这才得获新生般连连向宁芙叩首。

她可不想受这大礼,于是忙躲到韩烬身后,对其最后威慑了一句。

“祸从口出,知府小姐以后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是……”

亲眼见着尊主对这位表小姐的宠爱程度,明显根本就不是单单的一时兴起,她心里知了个底,以后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冒犯这位主子呀!

……

人走落个清净。

花园重新恢复静谧,只是眼见芳娘娘还没有过来的动静,韩烬实在舍不得再叫她一个人干等。

若之后再有个嘴碎的出来找不痛快,小公主再受次委屈可怎么办?他会心疼坏。

于是他叫了个小厮给夏芳菲传话,之后直接将人护送回了王府,既然都对外说了是表妹,那被兄长照顾照顾也算合情合理才是。

一进金屋,他便遣退了所有随侍,而后一边抱着她往里步步挪走,一边着急去解两人身上的衣带。

宁芙不知他为何忽的这样急,开始还稍有推拒,可对方却一道怨声。

“你方才那副惨兮兮好似要哭的样子,知不知道已经坏了我的名声?君子成了登徒子,她们以为我那时是在对你用强。”

宁芙当然知道,她就是要那效果嘛。

出出气还要被质问,宁芙不满哼了声:“谁叫她们说我是狐狸精的,那林小姐明显喜欢你,那我就是要演被你强……”

话没说完整,臀部忽的被他落掌重重地打了下。

宁芙瞬间被打懵,当下不可置信的抬眼嗔望过去,一副委屈到极致的模样,“你,你敢打我……”

韩烬不顾她挣,又伸手垫上,慢慢地往上揉,感觉出蜜桃似的触感。

“姑娘家说什么粗话?”

她哪里有说!

明明她刚刚准备脱口的两个字是强吻,他以为是什么?

可来不及与他对峙,宁芙直接被他护着腰窝压倒在榻上。

他实在强势,不容拒绝地扑过来,便开始细密衔咬她锁弯处的嫩肉。

宁芙吃痛,自两人有过亲密以来,无论是在大醴还是雍岐,她都从没受过他这样的粗鲁对待,当下实在忍不住委屈地嘤哭出来。

可韩烬却明显是故意如此,见她落泪只稍停,而后手腕一动,轻松便撩开了她的裙衫下摆。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他覆捉上去,听她哭一下,他腕力便重一下。

“戏瘾这么大,不如再陪我演一出?”

“演什么……”

宁芙吸鼻,带着怯弱的哭腔,困惑地看向他。

韩烬唇角弯了下,一字一顿,“被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