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幕后黑手(四)

“怎么说?”颜瑾黎再问。舒残颚疈

薛岚萱一笑,道:“现在,我就给他来个引蛇出洞!”

“拿小李子引?”颜瑾黎立即问。

“对!”小李子是现在唯一能利颖儿用的,因为,他是唯一和颖儿有关联的人。13766840

“怎么引?”开口的是颜瑾易,虽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他信得过自己的弟弟。

薛岚萱扬眉一笑,道:“我们故意放出风去,就说有个小太监和颖儿是老乡,曾与颖儿交往过密,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然后再悄悄地放了小李子,暗中派人保护他,若是被幕后之人知道了,你说会怎样?”

“歹人必会派人加以暗杀!”颜瑾黎恍然大悟道。看女子的眼光,更多了丝不可思量的意味。

“没错!颖儿没有跟小李子提只言片语,我们知道,但这幕后之人未必知道,若我们放出风去,你说他会不会认为颖儿为求手里有个筹码活命而将事情透露给第二个人知道?”薛岚萱眉眼间尽是洋溢的神态,更多了几分得意。

“若是多疑之人,定会心有不安!”颜瑾易淡淡的说了句,心里对这个主意也很是讶异,想着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办法能扭转乾坤!

“皇上,疑心人人都有,只是轻重深浅不一、有无表现出来罢了,此等大事马虎不得,稍有不慎便人头落地,任谁听了也会不安。这种事,往往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静怡公主不愧是皇家人,对这人心看得比朕还透彻!”颜瑾易微微一笑,毫不掩饰的说了句。

薛岚萱讪讪一笑,她自是听出来话里的其他意思,摸了下鼻下道:“皇上说笑了,其实,平日里我懒得费这些脑筋的,总觉得轻轻松松的活着最好!”

这话说的颜瑾黎的心坎上去了,初认识她的时候,自己并不觉得,她有什么智慧,只觉得她活的真诚轻松,直到后来她提出破解铁骑军的方法,自己才知道,她是个大智慧的女人!就犹如今日,她能在这种无从下手的案子中想出这个法子!

“这件事朕会布置下去,最迟后天,定会将凶手一举擒获!”颜瑾易一脸认真的说。

“这么说,皇兄是打算用这个法子了?”颜瑾黎淡笑问。其实,心里已然有了答案,也是,现在线索全都断了,也唯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皇帝点点头。

之后颜瑾黎颜瑾易又说了些具体的细节,包括怎样把消息传扬出去,如何布置保护小李子擒拿刺客的人手安排等等,薛岚萱听得大惑不解,最后也懒得想了,对于宫里的事,她也不是很清楚,也没多大的兴趣知道。

商议完之后,颜瑾黎便带着薛岚萱去了太后寝宫坐了会儿便直接回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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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禹,你体内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怎么还睡着啊?”长公主府里,薛岚萱坐在梨园里采光最好的地方,伸手将身边小塌上一脸平静的韩谦禹身上的毯子掖了下,感伤道。

因着身体的缘故,薛岚萱有阵子没来看韩谦禹了,在王府里休息了一天,有恰逢秋雨绵绵,淅淅沥沥的下了半天,终于等了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寻了个时间来了长公主府。

“天气渐凉,正是秋游的好时节,等你醒了,我们找个好天气秋游好不好?我来金国快半月了,都还不知道京城哪有好玩的呢,你陪我去好不好?你知道,我最爱玩的了!”前些天听颜瑾黎说,太医告诉你,韩谦禹体内的毒解得所差无几,随时有醒来的可能,要人多跟他说说话,他醒来的机会才大些。欣慰的同时不免有些担忧,担忧他醒来知道自己是陈国公主的身份会不会如颜瑾黎一般,生气自己欺骗他们!

“平南王妃,这是王爷每日这个时辰喝的补药!”身后,一打扮伶俐的丫头端着一碗药汁走过来,将手里的玉碗递给薛岚萱,虽然她不知道薛岚萱和韩谦禹有怎样的交情,可每次她来都会和自家主子说好久的话,喂药的时候也是亲自动手,她们这些梨园里伺候的下人都已经习惯了。

薛岚萱转身哦了下,从丫鬟手中接过玉碗,觉得不烫,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碗里的药汁喂进去,瞧他一口一口的咽下去,心里很是宽慰。

将玉碗放下,薛岚萱给他擦拭了下嘴角溢出的药汁,又说了一会儿子话,这才离开长公主府。

暮色降临,整座王府笼罩在静谧之中,这两天颜瑾黎一直在忙朝上的事,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去萦碧园,但也是没说几句话便走了。

“现在王爷在哪儿?”走在王府大路上,薛岚萱本打算直接去萦碧园的,可想着三天过去了,案情该有了进展,问问颜瑾黎也好,省的整天挂心。

“回王妃,主子这个时候不是在沁园就是在书房!”怜雪立即回话。

薛岚萱驻足,转身问:“沁园?是他一个人住的园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竟有些紧张,她害怕,他现在在他的妾侍哪里,如果自己冒然闯进去,那将会是多大的难堪。

“是主子一个人的园子,不过,外面有侍卫看守,需通报才能进去!”映梅多嘴了一句,以前她是在沁园伺候的,很是清楚主子的脾气秉性,虽然他妾侍不少,但觉得女人是件很麻烦的事,而沁园,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除非得到特许,但现在想想,王妃应该能进去吧!

薛岚萱想了下,道:“带我去!”说来也挺惭愧,自她嫁过来,除了萦碧园和王府大厅及东苑的校场外,还真没去过其他地方。

七绕八绕的走了半炷香的时间,三人才走到沁园的园门口,谁知一问之下,颜瑾黎竟不在沁园,而是去了绘雅轩!

“绘雅轩?”薛岚萱发现自己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嘴唇竟在打颤,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将视线移到怜雪映梅身上,见她们眼神闪烁,心里便有了答案。

薛岚萱酸涩一笑,抬眸望了下天空,耸肩深吸口气,转身便往萦碧园的方向走去,寂寥感伤的背影融入在晕黄的暮色中,只无力的留下一句话,“回萦碧园吧!”她不会自取其辱,这点尊严她还是要的。

怜雪映梅无奈的叹口气,两人相视一眼,只好立即跟上。

月明星稀,徒留下几丝清凉,秋风瑟瑟,吹得树叶婆娑作响,如徜徉在海洋中的扁舟般孤苦无依。

窗下,薛岚萱抬眸眺望着远方的天际,身影在屋内的烛光打照下,颀长而孤寂,整个晚上她都没说一句话,身后跟着的采烟芸惜看着怪心疼的,想问又不敢问,弄得心里乱糟糟的!

“公主,时辰不早了,歇着吧!”沉寂了许久,一阵凉风袭来,采烟上前一步,将薛岚萱身上的披风拉紧了些,忍不住说了句。

“采烟,你说,若是我不来和亲会怎样?”薛岚萱也知现在说这话也为时未晚,但她到底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也许,这里根本就不适合自己,高墙大院,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小肚鸡肠,难道自己日后看到的都是这些吗?

采烟思索了片刻,道:“公主,皇上也不忍心要你远嫁,可宫里年龄合适的只有公主,也实在没办法啊,公主今日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来了,是想娘娘了吗?”

“我也说不清,就觉的身心疲惫,从未有过的疲累!”薛岚萱感伤着说完,转身,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坐在桌边喝了杯安神茶,眼神空洞的看向不远处跳跃的烛光。

自自己嫁过来起,经历了太多的事,从颜瑾黎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到韩谦禹的毒伤,又到如今的下毒事件,她还没经历过这么考验她心理承受能力的事!现在,她竟真的感到累了,其实,她也知道,真正令她感到累的是颜瑾黎的妾侍!

芸惜将屋内不必要的灯盏熄灭,和采烟妾身后便退出去了。

偌大个屋子静寂的可怕,薛岚萱环视了一眼整个屋子,发觉心底没来由的空洞,仿若灵魂被抽走了般无力,四肢渐凉,心更凉!

翌日,薛岚萱清闲的坐在院子里的湖边,手里拿着鱼食洒向湖面,她现在懒得出去,更不想知道有关外面的任何消息,只想着蜗居再次,俨然把萦碧园当成了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听到园外的动静,薛岚萱起身瞧过去,原来,竟是慕芷荷带着丫鬟强闯进来,说是强闯,是因为萦碧园的丫鬟刚要开口,慕芷荷便将她一把推开闯进来!

薛岚萱起身,看着流云低头站在外面,忙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妾身见过王妃!”慕芷荷随意的行了个礼,便起身了。

薛岚萱抿唇一笑,道:“慕侧妃怎么想着过来了,似乎,侧妃与我并无什么交情!”

“王妃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大家同为姐妹,何来没有交情之说?”慕芷荷跟着坐下,语气里带着股薛岚萱看不懂的意味。更不知她今日破天荒的来萦碧园所谓何事。VLnO。

“不知慕侧妃来所谓何事?”薛岚萱直接问。

慕芷荷咬牙,一狠心的起身,出乎意外的跪下来,道:“臣妾恳请王妃,要皇上王爷放我慕家满门一马!”

“你快起来!”薛岚萱说着,就要起身扶她起来,她可受不了这种大礼!

“王妃,妾身知道是姐姐一时糊涂,求王妃向王爷求求情,从轻处理吧!”慕芷荷带着些许哭腔,双手搭在薛岚萱的膝上哭求道。

薛岚萱愣了片刻,这才联系这两天发生的事,立即知道了缘由,脸色立即跟着冷下来,“那件事是你姐姐做的?”因她的话,薛岚萱的心都跟着吊起来,虽之前怀疑过是柔妃所为,但现在确认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若真是柔妃所为,也就难怪她会想同时除掉自己和贞妃了!

“是姐姐一时糊涂,还请王妃高抬贵手!”慕芷荷仍跪在地上求道。虽然她想到是姐姐所为,可没想到事情败露,今日中午时分,自己得到消息,说皇上下旨,革去爹的大将军爵位,慕府上下全部被贬出京,而姐姐,则被打入冷宫,现在,唯有王爷能救慕家,可王爷是铁了心的要处置慕家为她出气,现在,她唯一能求的人便是她了!

薛岚萱顿觉好笑,“一时糊涂?慕侧妃,一句一时糊涂就能推卸责任?她布局缜密,心思狠毒,视人命如草芥,你却只说她是一时糊涂?”她从来没见过这等好笑的事,用这种高明的下毒手段毒害亲王妃,陷害后宫妃嫔,杀人灭口,还想着法外开恩,真是滑稽之谈!现在,她不怀疑她们姐妹联手对付自己就不错了!

“王妃,昔日是妾身的错,王妃宽宏大量,还请王妃高抬贵手,在王爷面前求求情,放我慕家一马!”慕芷荷一脸的懊恼着恳求着,若非她知道,除了她跟王爷求情有一丝希望外,她也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来求她。

“你先起来再说!”薛岚萱强行拉她起来,直接明白言讲,“慕侧妃,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昔日之事我早已忘记,只是,我乃一介女流之辈,慕侧妃找错人了!”

“这么说王妃是铁定了心要我慕家上下造此横祸了?”慕芷荷腾地站起来,立即不悦的看向她,泪痕斑斑的样子看上去竟多了几份狰狞的神态。

薛岚萱摇摇头,想着皇宫里肯定掌握了慕芷柔作恶的证据,要处置慕家满门,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下午时分,暖暖的阳光伴着几丝清凉洒满整座京城,如铺了层光环般耀眼,屋檐上的琉璃瓦在阳光的打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长公主府,颜瑾黎坐在韩谦禹的屋子里,陪着他说话,这两天,他一直在盯着皇宫的动静,终于于前天晚上在敬事房抓到刺杀小李子的刺客,严刑拷问之后,刺客才供出幕后之人,原来一切皆是柔妃所为,贞妃柔妃二人向来明争暗斗,之所以选择中秋节下手,便是利用那日宫里人多的缘故了。

皇兄念及慕家以前的功劳,从轻处理,这件事,终于在今天中午落下了帷幕。

“禹,若是本王知道你会受伤,当初怎么也不会同意你随军出征,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押送粮草,你可知,你受伤,是本王心里永远的痛,赶快醒来吧,皇姑她每天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心疼!你忍心瞧着皇姑每天以泪洗面么?”颜瑾黎的大手与韩谦禹的手十指相握,感伤道。

说到感伤的话语时,颜瑾黎竟有些哽咽起来,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了,他竟然昏迷了三个月!

忽的,门外传来一阵**,颜瑾黎刚将视线移过去,便见映梅急急地跑过来,面色担忧害怕的跑进来,还未说一句话,便见她噗通一声急急地跪下,开口道:“主子,王妃她——”

“她怎么啦?”颜瑾黎起身,立即问。

映梅眉头蹙的紧紧地,一脸的悔意愧疚道:“王妃她落水了!”

“什么?该死!”颜瑾黎立即气的火冒三丈,急急地起身健步如飞的往外冲,映梅立即跟上。

**的人依旧那般沉静的躺着,耳畔萦绕着室内珠帘相撞的响声,久久未散去,有缘传扬,最终随风而散!

平南王府,萦碧园的主卧里,当颜瑾黎匆匆迈进去,一眼便看到三四个丫鬟围在床榻边上,小跑过去,将其他人推开,一眼便看到女子好安静的躺在**,浑身瑟瑟发抖,头发湿漉漉的,眼睛不安的闭着,覆在眼睑上的睫毛随着粗重的呼吸打着颤,如受惊的蝉不安的躺在**。

“岚萱!岚萱!!”颜瑾黎直接坐在床沿上,大手轻拍着女子苍白的脸颊,一如在德州的时候,那次她落水,自己将她从水里捞起,拍了她的脸颊却无反应。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请了军医才救了她一命。没想到在王府,她竟又落水了!

见女子没有反应,只浑身打着颤栗,掀开被褥,大手将女子的柔荑纳入手中,竟发觉她的手冰凉的骇人!

“她怎么样了?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请大夫?”颜瑾黎一脸气愤的看向下方的一堆人,眼眸有些猩红,如刀子般凌厉的扫向众人吼了一句。

“回主子,已经派人去请了,想必已经在路上了!”怜雪立即回话,她就知道,这件事主子定会发雷霆之怒!

颜瑾黎的脸色这些稍微缓和了些,但仍止不住的气愤浮于脸上。瞧着跪了一地的人,疾言厉色道:“说,是怎么回事?王妃怎么好端端的落水了,她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推下水的?”

“回主子,是,是慕侧妃推王妃下水的!”怜雪再回话说。

“什么?”咬牙切齿的艰难的吐出两个字,颜瑾黎的愠火从未有过的大,“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细说与本王!”

“回主子,王妃用了午膳后,便想着出去晒晒太阳,就在园子里喂鱼,没想到慕侧妃带人闯了进来,说想请王妃向王爷求情,从轻处理慕家,王妃没应允,慕侧妃一怒之下就把王妃推入水中,奴婢离得远,等奴婢赶过去的时候,没来得及拉住王妃!”

“慕芷荷呢?现在在哪?”颜瑾黎鼻翼下传来浑浊的气息,凸显他那不可抑制的怒火。他当真没想到她竟敢在王府里行凶,当真是活腻了!

“奴婢不知,许是在绘雅轩吧,王妃落水后,奴婢们忙着救王妃,就没看到慕侧妃了!”怜雪有些后怕的说。

颜瑾黎的脸上布满愠火,好似燃着了一般,拳头紧紧的握着,重重的拍打在**,冲怜雪道:“跟秦洪说一声,慕侧妃以下犯上,软禁于绘雅轩,没本王的允许,不得踏出绘雅轩一步!”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怜雪说完,立即躬身退了出去。

“你去看看大夫来了没?”颜瑾黎平复下心底的怒火,冲下方的映梅吩咐道。

“是,奴婢立即去!”

“你们俩个,去备些姜汤和热水来!还有,再准备几条湿毛巾!”颜瑾黎瞥了眼穿上冷的发抖的女子叹口气道。

此时,薛岚萱身上的湿衣服已被换下,只着一身白色底衣躺在被褥下,唇畔发白的轻微抖着,不知在呓语着什么。

颜瑾黎烦躁的看一眼,心里焦急不安,视线时不时的朝门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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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你说什么?”绘雅轩里,慕芷荷听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说的话,不由吃了一惊。

从萦碧园出来,慕芷荷直接回了绘雅轩,当时她冲动之下推了薛岚萱下水,而后便如丢了魂般的没了主意,呆呆的坐在自己屋子里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蓉儿上前一步,道:“小姐,是真的,奴婢刚得的消息,蒋侧妃的父亲查出慕大人前些年收受贿赂,上报给皇上,皇上下旨,要抄了慕家,奴仆变卖充公,就连慕大人都入狱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慕芷荷倒抽一口冷气,浑身瘫坐在椅子上。原以为被贬出京已经是最糟的结果了,没想到爹竟然下了狱!当真是晴天霹雳!

“刚才慕府来人说的,要小姐想法子救救慕大人呢!”

慕芷荷紧紧地攥着丝帕,手无力的搭在椅扶手上,指尖发白,脸色也极为的不好,嘴里嘟囔着:“想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王爷现在见都不想见我,昨晚还训斥了我,怎么可能替爹爹说话?”

“可是小姐,那怎么办啊?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大人入狱不成?”蓉儿也被目前的局势吓得慌张害怕了!想当初,慕家满门荣耀,现在却大厦倾颓,当真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走,去蒋蕾那儿!”说着,慕芷荷立即起身,如风一般出了屋子。

蓉儿还来不及出声阻止,便不见了她的踪影,无奈的叹口气,只好跟着迈出去,想着小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样去了只会给自己难堪!放人蛇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