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然嘴角抽了一下。

老远,就看到宫少宇一直盯着书看,她还以为他在看什么博大精深的书。

“嗯?”宫少宇看了她一眼,将她额前的发丝挑到了后面。

这尾音带着沙哑的磁性,很是蛊惑人心。

夏倾然伸出手,男人就把她的小手都包住了。

“没什么,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夏倾然道。

她现在对孙婉早就没有了所谓的友谊,自然不会被她所影响。

宫少宇嗯了一声,牵着她离开,柔和道:“我们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结果两人刚走了几步,便又碰到了孙婉。

孙婉简直要疯了,她刚拿到了报告,自己果然怀孕了。

这个孩子,她一定要做掉,不能被人发现。

她步伐飞快,根本就在意肚子里面的孩子,突然就听到了一个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孙婉一抬头,就看到了宫少宇。

夏倾然的婚礼,她虽有耳闻,但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去,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宫少宇。

男人的身材极为挺拔,扶着一个娇小的女人,他的穿着是极为简单的衬衣西裤,然而袖口的扣子都精致而奢华,一看就价格不菲,那一身禁欲的矜贵更是让人怦然心动。

孙婉的心的确被撞击了一下。

然而当她看到夏倾然时,眼神之中又流露出了浓烈的恨意。

夏倾然身边怎么会跟着这样的优质的男人!

这世道简直太不公平了!

她听说夏倾然是为了钱财,才嫁给宫家的,据说还是嫁给了一个老头。

那么现在这个人是谁?

莫不是夏倾然出轨了,这就是她的情夫?

孙婉的脸色极为阴沉,立刻大声道:“这位先生请留步,你知不知道你旁边的女人已经结婚了,她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为了钱财和权利出卖了自己,你还是迟早离开她吧。”

夏倾然皱了皱眉头,她没想到这孙婉嘴还真贱。

但她一点也不急,正要反唇相讥。

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拦在了她的面前:“她要是贪图我的钱和权,那我全都可以给她。”

这声音痴情无悔,深情得让夏倾然都愣了一下。

孙婉完全就不懂,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这个极品男人怎么还油盐不进,他不应该认清夏倾然的真实面目吗?然后把人给甩了!

孙婉愤怒道:“她能出轨于你,也能出轨任何人。”

宫少宇冷酷道:“滚!想活久一点就少说话。”

说完之后,宫少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孙婉。

孙婉就像是被雷给劈了一般,站在原地迟迟都没有动作。

她在思考宫少宇的话。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夏倾然的骈夫?

更深层的意思,她便不肯琢磨了,她潜意识不想知道这个真相。

车内,夏倾然支着自己的脸颊,兴致勃勃道:“我要什么你都给我吗?要是出轨了,你也不在意?”

如今宫少宇对她温柔多了,也不会时常流露出偏执的情绪,她的问话也逐渐放肆。

宫少宇睨了她一眼,温声道:“你若是出轨,我就把你锁在房间里。”

这句话风轻云淡的,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宫少宇看起来心情不错,薄唇还能扬起三分弧度。

但夏倾然笑不出来,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接下来,她没有再说话。

中午选择的是一家意大利餐厅,夏倾然仍然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

但是一通电话,却让她突然振奋了。

宫少宇接到电话后,眼睛往她肚子上瞥了好几眼,似乎有些失望。

“好,我知道了。”他淡淡地挂了电话。

“怎么了?”夏倾然问。

“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是假孕状况。”

假孕就是出现类似于怀孕的症状,但绝大部分是由于心理因素所引起,主要是迫切希望怀孕并且相对压力比较大就出现了类似于怀孕的现象,在临**就误以为是怀孕,其实是没有怀孕。

“真的!”夏倾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她就是没有怀孕,不会这么早就经历生产。

她现在还在读书呢,要是挺着一个大肚子太不方便了。

宫少宇的脸色一黑,夏倾然脸上的笑容非常刺人,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因为没有怀上他的宝宝,她就如此兴奋。

他的眼神都暗了下去,忍不住俯下了身,微凉的手指掠过了她的脸庞,声音危险:“这么高兴?”

他虽然答应过夏倾然等她毕业后再要宝宝,但他也不介意现在努努力,种下一个宝宝。

当然高兴啊……

察觉到周围凉飕飕的,夏倾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太嚣张了。

她收敛了一下情绪,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嘴里面的食物都可口了起来。

“没有,这里的东西好吃。”夏倾然说着,就往自己的嘴里面又塞了一片柠檬。

好酸,但她却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虽然是假孕反应,但她的孕期反应非常强烈。

宫少宇眉间轻微一挑,“医生说是因为你心理上想怀孕,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夏倾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小脸,“才没有,我都没有想过。”

男人的嗓音低低的,带着某种意味上的暗示,“你要是想要宝宝……”

夏倾然起身捂住了宫少宇的唇。

他的唇瓣很薄,温热的呼吸在她手心散开,**开了一层层的热气。

她以前居然觉得宫少宇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直男!

她会出现这种反应,还不是因为宫少宇太频繁了,她老是担心自己怀孕,于是忧思过度,就悲剧了。

“快吃饭。”夏倾然鼓起腮帮子,脸颊红红的,往他的碗里面夹了好几块牛肉。

宫少宇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渐渐把她和记忆里的小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都过去了十多年,他还能记得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漾着一头卷发,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就像一个芭比娃娃一般想让人收藏起来。

如今她长大了,还是精致得如同一个娃娃。

当年,他因病去了郊区,每日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她跑来跑去,甜腻的童音就像是春日的樱花,能够洒满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