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药找回来了。”

蓉辛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就看在乌娇娇与轩辕宇互相依偎,伫倚在濡湿的墙壁上面睡着的样子。

她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走到他们二人身边,哀叹一声,“哎,都累了吧。”

小婢女一边将瓶瓶罐罐放下,一边对着二人小声嘀咕道,“姑娘,我给你们拿了一些干粮和水。”

蓉辛说完之后,看见躺在地上的二人,叹息片刻。

“他们还是没有醒来。”

她一边看,一边嘀咕,眼神在二人的脸庞上流连。

“如果不是王妃嫁过人,那个业忞皇帝不死心,你们俩倒是真的很般配。”

小婢女想起在牢房之中,看见江临桉看乌娇娇的眼神。

占有,贪婪,怜惜,仇恨。

多种情绪都在一起包含,让小婢女对江临那乌娇娇之间的感情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业忞皇帝那么喜欢她,那复杂的眼神。”

小婢女在感慨的同时,又不剩唏嘘,不经意看见身边的轩辕宇,微微地皱起眉头。

“既然这么爱,为何要将她拱手让人呢?让她嫁给别人,难道这就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小婢女想不通江临桉当初把乌娇娇送到大凉时到底有没有伤心过。

不过,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胡思乱想,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任何头绪。

蓉辛叹了口气,她双手支撑在地面上慢慢坐下,守护在两个睡着的人身边。

她拿起手边的药品,看着窗外将下未下的雨水,回眸对着睡着的乌娇娇和轩辕宇说道,“你们好好睡吧,我来护着你们。”

须臾片刻,乌娇娇半梦半醒之间听见蓉辛的话,微微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看见身边的蓉辛在给轩辕宇擦药,嘴角颇为安慰地勾起。

滴滴哒哒——

空灵呱噪的水滴声,传入乌娇娇的耳中。

仔细聆听片刻,她判断出来,这不是洞内钟乳石落水的声音,而是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迷迷糊糊之中,乌娇娇判断这是雨水发出的声音。

乌娇娇这才缓过神来,原来外面下雨了。

淅淅沥沥,蟾鸣啾啾。

她的耳廓里面传出这两种声音之后,长时间的疲惫都有了寄托之处。

乌娇娇觉得自己又想睡觉了,从善如流,她缓慢闭上双眼,那跳跃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飞呀飞呀,看的惹人心怜。

“什么时候了,我们要去明月湖与江临桉会合。”

她嘀嘀咕咕的,但还是睡了过去。

明月湖畔,潮湿的砖路上隐约倒映着一双女子长靴,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走着。

若是仔细观察,这女子的脚掌委实太大,抓着地面,实在不太像是女子的脚。

长靴沾惹泥泞,独自走在已经湿透的路上,女子沈披着一件白色的纱衣,要若弯素,用一条深蓝色的腰带束着。

女子隐在一把缥缈如蓝的绸布伞之下,若是从远处而来,步伐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娉娉婷婷,反而像是帝王般闲庭信步,四平八稳。

绸伞之下,可以看见女子白皙尖秀的下巴和被擦干净的口脂。

他的左手撑伞,右手却拿着芙蓉花灯,在乌云当着的橘红色的淡光之中,缓慢游弋,身体轻盈的若一阵风一般,让人捉摸不透,也抓不住。

女子顺着台阶上山,纤细修颀的身影掩映在佳木葱茏之中。

阴翳之中的光芒,照射在女子的纤细脖颈之上,突然可以看见脖颈处山峦崎岖的曲线。

那是喉结,女子的喉结大多不是很明显,像是男子这样明显的更加不多。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江临桉假扮而成。

他方才与楼澈到了他的房间,楼澈各种刁难,让他很生气,他这才发现乌娇娇有多不容易,在这个地方虚与委蛇半晌,方能脱身。

“所谓灯下看美人,你可真是太美了。”

江临桉想起楼澈盯着一脸**笑,在烛光之下对他说的话,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楼统领,您还是多喝几杯吧。”江临桉拿起酒壶和杯子,为楼澈把盏。

楼澈色眯眯地接下酒之后,就开始不停地被江临桉灌酒。‘’他一边犯恶心,一边想起乌娇娇这半年以来的不容易,有些心疼,也有些愧疚。

不一会儿,楼澈就被他灌醉,江临桉拿了他的腰牌,深呼吸之后,跳窗出了银月阁。

门廊上的秃鹫一直跟着江临桉飞到门廊的顶部。

明月湖旁边有一座不高的小山,山顶上面有一座金色的房子,夜色之下仍然难掩辉煌。

江临桉敲了敲门,“有人吗?”他等待片刻,却没有人回答。

他和乌娇娇分开的时候商量在何处会和的时候,身边的那个叫“蓉辛”的小婢女提议在明月湖旁边的梧桐山上面集合,也就是这里。

大长公主府的别苑里面东门就是明月湖,湖边连结的地方就是梧桐山,梧桐山上有座金碧辉煌的庙宇。

庙宇的穹顶与屋檐都是金色的那种,偶尔有鸟群飞掠而过,发出“啊,啊”的声音。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让江临桉后退几步,这是个男子的声音,而且低沉魅惑。

“谁在那里?”江临桉假装成为乌娇娇的声音,以往万一,害怕这里有人认出他来。

江临桉推开门,一道闪电劈下,那槐树根底下站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婀娜矫健的女人呢。

他眯起眼睛,再一个闪电皮下,正好看清她的脸,是一位俊俏的女子。

江临桉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是熟人。

他嗤笑一声,嘲讽道,“江月西?别来无恙呀。”

由于是黑夜,江月西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对方,也分辨好一阵。

“乌娇娇,真的是你呀,我上次能逃出江临桉的魔抓多亏你呀。”

她将乌娇娇帮助自己离开江临桉画舫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说的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睛的,让假扮乌娇娇的江临桉颇为尴尬。

他一边听江月西的“叙旧”,一边在胡思乱想,对方的声音时远时近地传入自己的耳中。

江临桉扪心自问,“我到底哪里惹她厌烦了,让她帮着外人都不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