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考了◎

秦芝芝看着他, 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可以去京城啊!”

车夫还在外边,秦芝芝凑近了在徐子阳的耳边轻声道:“未来的电视剧、小说, 很多都是以京城为背景的。”

徐子阳揉了揉她的脑袋,“待我考完, 我们在京城游玩一圈。”

秦芝芝点头,“肯定是要的。”

马车恰好到了街头, 时间临近中午,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摊贩们也叫唤地格外卖力。

途径一个糖葫芦架子, 秦芝芝让马车停一瞬,自己掀开帘子露出半张脸。

“老板, 来两串糖葫芦。”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好处,买东西从来不用问价格。

但是老板看到秦芝芝,一手取下四串就直接递了过来,“是秦老板啊, 直接拿去,不用给银子。”

秦芝芝摇头, “不行, 都是做生意的。”

马车内的手拍了拍徐子阳,示意他付银子。

老板爽朗一笑, “当初要是秦老板的钱庄借我银子, 我哪里还能做生意呢?秦老板放心,这四串糖葫芦不值钱, 我的铺子在街头呢, 就是出来摆着摊玩玩的。”

秦芝芝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钱庄开起来后, 每日来借银子的人不在少数。

徐子阳将帘子掀得大了些,几枚铜板捏在他的指尖,被送了出来递给老板。

他的手指修长长,线条流利好看,手很白,但是骨节弯曲的时候透着一点红,将几枚铜板都衬出几分贵气。

他这么动作,脸也就从帘子后面露了出来。

老板这下更不想接了,“徐解元也在呢,小心意,不用给钱。”

徐子阳温声道,“接着吧。”

他的声线平缓,老板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总不能让徐解元的手,就这么一直举着,只好将铜板接过。

秦芝芝也接过他递过来的糖葫芦,满意地打算坐回马车里。

刚一动作,就听到外边有人在喊,“夫人可是秦家小姐,秦芝芝?”

秦芝芝挪过视线去看,是一个男子,瞧着有几分眼熟。

男子在随身带着的布包里面翻了翻,抽出来一封信,“这是仓阳寺的副主持,让我送来的。”

秦芝芝这才想起他是谁,原是之前为徐子阳送信,结果被贼寇绑去,送迟了几个月的那位邮差。

秦芝芝将信封接过,“有劳了。”

信是苏鸣写的,秦芝芝一口咬下一个糖葫芦,一边拆开信封。

苏鸣的行文很矛盾,有时候很难过,述说着仓阳寺的主持死了,有时候有很开心,说自己终于要当上主持了,再过十几日就能回去了。

苏鸣是秦芝芝认识的,唯一在留在临台镇的现代人,他要回去的事情,秦芝芝替他开心,但是又不免生出一些孤家寡人的愁绪。

嘴里的糖葫芦也突然没有了味道。

秦芝芝将信收好,拉了拉徐子阳的袖袍,“徐子阳,我想去仓阳寺。”

两人达到仓阳寺的时候,寺庙里面满是悲苦的气氛,听闻原来的主持口碑很好,他去世的消息传出来后,不少人前来悼念。

苏鸣知道自己的信送出后,秦芝芝肯定会来看自己,所以一直留意着大门口。

等人一来,他就迎了上去。

其实也说不了什么,他在这里留的时间长,陆陆续续送走了不少人,如今轮到别人送他了,自己也有点那么不是滋味。

他将袖中早就写好的纸条交给秦芝芝,“这上面,是我的住址,联系方式,等你回来了,可以联系我。”

秦芝芝心里闷闷的,点了点头,可是一垂头就眼眶发酸。

苏鸣看她难过,弯着眉眼笑起来,脸上的长眉胡须都皱在一块,“别难过,你肯定还会碰到其他穿越过来的人,到时候还得你去跟他们说这些事情。”

秦芝芝将纸条叠好,放进袖子里,“好。”

苏鸣看了眼站在院子里面等着的徐子阳,笑道,“我穿过来的时候,也就二十多岁,但是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再年轻都变成一个老头子,我虽然不说,但是看到你和廖宇凡,就像是看到两个孩子。”

“廖宇凡成婚那日,我去看了,你成婚那日,我也去看了,但是我毕竟穿了一个出家人的身子,所以就是远远看看凑个热闹。你们一个娶了一个好妻子,一个嫁了一个好丈夫,是我见过为数不多有这么好经历的穿越者。”

秦芝芝不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但是现在眼框里面都是泪,无言地抬头,发现还是困不住泪水,低头用帕子抹了抹。

知道苏鸣是穿越者之后,秦芝芝时常会和他联系,担心自己沉迷于这里的日子,转头就将曾经的事情忘了,以为那都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所以这场离别,比起廖宇凡离开的时候,更加难过。

第57节

秦芝芝压抑着哭意,“嗯。”

苏鸣叹了一声,“你现在,找到原主的心愿是什么了吗?”

秦芝芝垂着头,“没有。”

苏鸣点头,“没有也好,知道了反而会痛苦,既然都穿来了,就活在现在,不要去想太多。事情做没做,心愿完不完成,都是有命数的。”

秦芝芝无法深刻感受苏鸣所说的这句话,心里面就像是蒙了一层雾,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可就是难受,比直面离别还要难受。

“我知道了。”

秦芝芝走到徐子阳跟前的时候,红着眼却笑着向他介绍,“这是仓阳寺的副主持。”

苏鸣弯腰,行了一个出家人的礼仪。

徐子阳伸手,扶着人站起来,道了一声,“节哀。”

苏鸣知道徐子阳说的是主持归天的事情,他确实也因为这件事情心中难受,垂头,“多谢。”

说完,他看着徐子阳和蔼地笑了一下,“徐子阳,我算是芝芝半个娘家人,我们那边结婚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感情不和睦,也可以商讨后直接合离,所以你要对她好。”

徐子阳拉过秦芝芝的手,她手里面攥着帕子,上面满是湿意,应该是哭过了。

徐子阳点头,郑重地承诺,“您放心吧。”

离开仓阳寺,马车摇摇晃晃地在官道上前行。

秦芝芝精力不济,回到马车上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徐子阳给人裹了一层毯子,又将人抱在怀里,才挑出一本书,慢慢看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寻了一处客栈休息。

秦芝芝睁眼的时候,正被徐子阳抱在怀里,徐子阳的脚步很稳,在上楼。

进房间后,徐子阳将人放在矮塌上,双手撑在她两侧,“睡了这么久,饿吗?”

秦芝芝心头压着东西,但也不是碰到事情就一蹶不振的人,睁着眼睛看向徐子阳,“饿了。”

徐子阳点头,出门去唤小二。

秦芝芝独自坐在矮塌上面,垂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怔愣了好一会时间,才慢慢回过神来,恍然地拍拍自己脑门。

她向后仰躺在矮塌上,揉揉脸。

她想清楚了。

等徐子阳回来,刚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秦芝芝已经生龙活虎地小跑过去,抱着人重重地亲了两口。

“徐子阳,我好喜欢你。”

*

第二日一早,秦芝芝坐在一楼用早饭,转眼间看见隔壁坐了两个熟悉的人。

两人并肩坐在一块,男子夹了一个包子递给女子,女子就着他的动作吃了一口。

徐子阳收拾好东西从楼下下来,在秦芝芝身边坐下,刚要说什么,就被秦芝芝的指尖按住了唇。

“嘘,看他们,眼熟吗?”

徐子阳点头。

是陈岳和聂娇。

秦芝芝本还想逗逗他们,寻思了一下觉得这样未免有点幼稚,干脆笑着走近,拍了拍聂娇的肩膀。

“上京赶考吗,顺路。”

聂娇扭头看见秦芝芝,脸瞬间红了,坐得离陈岳远了一些,“你怎么也在?”

陈岳见她们聊着,干脆坐到徐子阳身边去。

陈岳挽着徐子阳肩膀,“不说好了不能一起走,你早半日出发吗?”

两人都成婚小半年都没到,这趟出来虽然是进京赶考,但是带着妻子一块,也算是柔情蜜意一路。这让两姑娘碰上了,那就是说不完的话,他们两个男子还怎么融得进去?

徐子阳偏头,“我们去了一趟仓阳寺。”

陈岳难以置信,“你徐解元,考个会试居然还去拜佛。”

徐子阳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陈岳的担心没有错,秦芝芝和聂娇两人一个马车,徐子阳和陈岳被赶去坐在一辆马车上。

秦芝芝拉着聂娇的手,“你跟我老实说,那本画册你哪来?尺度这么大。”

聂娇有些不解,“你之前看的时候,不是很平静吗?”

秦芝芝顿了一瞬,“前后……不太一样。”

聂娇捂着嘴笑了起来,“所以是都看过了?”

秦芝芝老脸一红,看向马车窗外。

新婚那夜,她很是自然地把书送给了徐子阳,想着徐子阳毕竟还是第一次,用书来开化一下,也是好事。

谁知道后面这么劲爆,还尽数用在自己身上。

看秦芝芝不说话了,聂娇道:“我娘给我的,我还没怎么看,就送到你手上了。”

秦芝芝有些惊讶,没想到聂夫人送的画册,能这么刺激。

其实还是秦芝芝不怎么碰这些东西,这种画册,动作大多都是从简单到难,市面上大多数都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改动较大,推荐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