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六十大寿
这一场的宫廷政变发生的十分的突然,并且发动政变的三皇子选择了最为激烈极端的兵变手段发动政变,这一场政变的时间很短,持续不到一天的时间,最终以三皇子的伏法落下帷幕。
这一场动乱,导致了建邺城中居民有近千人被踩踏而死,又有近万人受到程度不一的外伤,这些人中有平明百姓,也有皇室贵胄。右金吾卫在这一场动乱之中彻底被打残,中高层将领全部被灭九族,低层军官贬谪的贬谪、流放的流放,可以说整个右金吾卫彻底废了,左金吾卫也受到了一定的损伤,但是不至于伤筋动骨。御林军中的叛军,中高层将领同样被灭九族,低层军官同样贬谪流放。
这一场宫廷政变并没有动摇南商的根基,反倒是随着大量与叛变有关联的官员落马,大量低层的官员补充上去,给南商的官僚体系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这些新补充上来的官员,年岁上总体偏小,他们更有冲劲锐气,敢于勇于改革创新。
这场宫廷政变之后,建邺城中的守卫力度明显增加了,宫廷政变之后的半个月里,每一天都能够听到某位大臣被抄家灭族,菜市口一颗颗的头颅不断的被斩落,无辜的女眷被充作官妓。
在以最残酷的方式处置这些叛军的同时,勤王军成员也得到了丰厚到了极点的封赏,高月更是从从五品上的游骑将军提升为了从四品上的宣威将军,并封为开国县子爵,如果说宣威将军是散官、开国县子爵是虚封,那么云泽水军郎将则是实实在在的实权了,高月再次跨一大步,成为了云泽水军的高层将领之一。
曹柏山更是被调入了礼部,直接坐上了礼部尚书的位置,曹家在这一次的宫廷政变之中成为了大赢家之一。勤王军,若非有云泽水军为主心骨,恐怕不足以爆发出那般强大的战斗力。
这一次的封赏面广而且赏赐丰厚,当日高月伸出援手救下的陈般年,原本是兵部的主事之一,此次被提拔成了兵部侍郎,他的年岁不过三十出头,日后的前景自不用说,这一段时间,他同高月常有往来。
这个陈般年虽是文人出身,但是却没有沾染上大多数读书人夸夸其谈的坏毛病,此人话语不多,但却十分的精辟,性格大方豪爽,胸中更是沟壑。如今以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做到兵部侍郎的位置,算得上是朝中的新贵。
两个人的岁数差距不会特别大,认真算起来两人一文一武都是新贵,再加上两人当日一起上阵杀敌,随后一起金殿听赏,可谓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就差一起了,本能的就更亲近几分,你来我往走动几次,友情逐渐的升温。
除了陈般年之外,高月在这一次的勤王之中也结识了另外几位朋友,这是高月在朝堂中迈出的第一步,自然十分用心的经营,到目前为止,大家相处还算愉快。
距离宫廷政变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宫廷政变的风波已经过的差不多了,今日是高先秦的六十岁大寿。高先秦跟随天子已经有三十余年了,昔日的一个流落街头的小太监,一步步成为如今大商的巨头之一,得天子宠幸三十余年而不倒,他的手段没有任何人敢小视。
高月这几天很忙,因为他的身份是高先秦的义子,此次高先秦大寿宴请之人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士林之中的名家、大儒。高月这几天都住在高府之中,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碌直到天色变暗为止,他若是想要偷懒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如何能够错过,随同府中的管家不断的忙碌来忙碌去。高月一边做事一边学习,很快就知道了朝堂之中重要大臣的姓名、出生喜好等等相关资料,他的心中勾勒出一副交纵错杂又略显模糊的关系图。
高长鸣能够做到高府管家的位置,若是没有一些实力是断然不可能的,作为高府的大管家,他常年同京中的权贵打交道,目光、交际的能力毋庸置疑,高月可谓是受益匪浅。
今日就是高先秦的生日,高月又忙碌了大半天,将收尾工作完成之后,这才有时间停下来休息。
“进学,累坏了吧!”
高先秦对于高月的表现还是十分满意的,高月并没有因为靠上自己这棵大树而有所懈怠,这几天高月十分用心的去学习。其实高长鸣告诉高月的很多东西,都是高先秦示意他去说的,只是高月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义父。”
不得不说高先秦对于高月还是十分不错的,高月多少感受到了高先秦对他的关爱。若说最开始他难免哟一些抗拒以及一些功利之心的考虑,那么现在是确确实实融入其中,义父这两个字出口之时,也不再会有别扭的感觉。
“喝口水,解解渴吧!”
高先秦亲自为高月端了一碗清水,南商之中除了当今天子之外,恐怕也就那么几位老臣有这个资格了吧!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慈爱之色。
高月也没有虚伪的客套,接过瓷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忙碌了大半天确实是累坏了渴急了。喝完水之后,将瓷碗递给一旁的丫鬟。
“同管家忙了三天了,可有收获?”
等高月喝完水之后,高先秦一脸笑容的问道。
“收获颇丰。”
高月如实说道。
“有收获就好,进学要记得多看、多想、少说就六个字。你的岁数还小,有些东西看不真切是必然的,想要不出错最好的办法就是少说,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你在回去揣摩,等时间久了,你自然而然也就会了,有些东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玄奥,但是你要真的不放在心上,那迟早也要吃大亏。”
高先秦对于高月十分用心的教授,时不时的提点一两句,也许有些东西高月现在还无法明白,但是随着他的阅历不断的增加,随着他的眼界不断的拓宽,他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
“是。”
高月静静的听着,将这些话牢牢地记住,他知道自己的根基还是太浅了。高先秦的特殊身份,注定他无法同朝着的大臣交往过密,他只能给高月充当桥梁纽带的作用。
“有些东西你暂时还没有接触到,可能他会给你高深莫测的错觉,其实也就那样,不外乎人情世故。走吧,你差不多也饿了,我让下人给你煮了点点心。”
旁边的丫鬟将刚熬好的八宝粥端了上来。
高月也确实有些饿了,因为有不少事情要尽快处理好,午餐他随意吃了一点,然后就去忙碌了。这八宝粥熬的十分的用心,送上来的时候温度也正好,很快一大碗的八宝粥就被高月吃完了。
高先秦静静的看着高月吃完八宝粥,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笑容。等到高月点心完之后,两人又交谈了片刻,然后高月回到自己的院中梳洗,等会他要去门口招待那些来祝寿的宾客。以高先秦的身份,除了有限的那么几个需要亲自去接之外,其他都将由高月代劳。
高月回屋中又独自忙碌了一小会儿,随后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梳洗一番,穿上干净的新衣裳,整理的妥妥帖帖准备去门口迎客。
等到高月出来之时,时间在三点末四点左右,此时已经有宾客到来,管家高长鸣早已经站在门口将这些宾客迎进去。见高月到来,高长鸣后退数步,让高月站在前方,他默默充当起跟班的角色。
提前来的,相对而言都是官职较低或者身份地位较低,他们的态度异常的恭敬,甚至称得上是讨好。高月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在高长鸣小声的提示之下,同这些人一一打过招呼,然后由府中的下人将他们带到指定休息等待的地方。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高月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要抽筋麻木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来宾客的身份地位逐渐提高,不过高月也已经麻木习惯了,脸上带着机械性的笑容,说着千篇一律的话。
高府之中热闹到了极点,建邺城中四品以及四品以上的官员可以说全部汇聚在了一起,如果这时候来个天外陨落落在这里,恐怕大商就真的完了。
当然高府的安全是毋庸置疑的,此次高先秦的大寿直接从内服府库拨款过寿的,可见天子对于他的宠信,御林军更是做好了各种防御措施,防止发生任何的意外。
“高将军,恭喜恭喜。”
汤泫彧自从韩凌雪之事后,就不再出现,今夜自然也有宴请他,他一出现就满脸笑容,对着高月贺喜道,仿佛今日是高月的大喜之日一般。
“高月代凌雪谢过殿下。”
高月抱拳一礼道。
“呵呵,你我有空再聊,我先进去了。”
汤泫彧笑了笑,他身后还有不少的宾客,此时不是聊天的时候。
“殿下里边请。”
高月朝着院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汤泫彧同高月点了一下头,然后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入高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