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商量

水库交接很顺利,黑子给了以前承包水库的汉子两千七百元钱就算把事儿解决了,汉子嫌少也没敢说。

交接后的第二天,黑子和祝小飞找了一个包工队开始盖房。

快上冻了,黑子为了让包工队加快工程进度,每天盯在现场,中午他让祝小飞和尹乐带着两个小兄弟把做好的饭菜送到工地上,有大酒大肉伺候着,包工队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房子盖好了。

盖好房子黑子就开始张罗着买煤,买桌椅板凳和一些生活用具,这里第二年开春必须买上一两千斤鱼苗放进水库,然后再找人看着,这样才像养鱼的样子。

二成的母亲被送进医院后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一个月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完全康复出院了。

黑子非常同情二成,二成家在村里也没什么亲戚,很少有人帮他们,黑子在二成母亲出院的同时给二成家买了两吨煤,二成老爹回家后敢动的差点儿哭出来,活了大半辈子人除了父母从来还没人这么帮过他。

盖好房子再买了这些东西黑子和祝小飞的存款就见底儿了,随着第一场雪落在地上,村子里在外面打工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村子里开局的人家也在逐渐增多,村里嗜赌的几十个人也都散布在其他人家,很少有人再来黑子开的赌局。

天冷了,风刮着雪沫子乱飞,黑子他们哥儿几个坐在土炕上抽烟,土炕烧的很热,尹乐不时的挪挪地方,好像怕把自己烤坏了一样。

黑子抓起一个小垫子扔过去说:“乐儿,坐上这个。”

尹乐坐在垫子上才不来回挪地方了。

大家心里都很焦急,冬天是开局的好时候,到处都是闲着蛋疼赌钱找刺激的,只是村里有免费的赌局谁还会来黑子这儿。

“黑哥,村里的三爷大开赌局,他不仅仅不收钱,还承诺凡是在他家玩儿的被抓了他掏罚款。”二成靠着被子声音低沉的说。

黑子在烟灰缸里把烟头儿捻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说:“兄弟们,别丧气,总会有办法的。”

所谓三爷是一个包工头子,叫赵庆三,五十五六岁,中等个儿,长的孔武有力,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受了不少罪,四十多岁才回村成立了一个包工队,在村里很有威信。

前两年镇上盖铁厂,他不知通过什么关系把所有的土建工程都给承包下来,用了两年时间他就赚了一百多万,镇政府还欠下了他二百多万的债,他不担心镇上的这些警察来他家抓赌,这些人根本就不敢惹他。

二奎见大家都不说话伸伸腰说道:“丧气什么,今天晚上鲁瞎子说要带人来玩儿。”

提起鲁瞎子祝小飞就有气,这个小子欠的钱最多,连本带利欠了有四五万。

“这几天忙,我还没找鲁瞎子哪,他欠了不少钱了吧。”祝小飞问道。

二奎一直就帮着祝小飞放帐,他最了解情况,二奎说:“鲁瞎子欠了两万多本钱,算上利息的话就有五万了。”

黑子没想到竟然有人欠了这么多钱,他问道:“还有人欠钱吗?。”

祝小飞掏出小本子翻了翻说:“还有五个,欠的都不是太多,最多的也就是一万多。”

祝小飞一个个给大家念出借过钱的人和钱数,黑子粗略计算了一下,如果这些人的钱都收回来最少有两万七八,用这些钱干点儿什么倒是也行。

“小飞,鲁瞎子的钱先别急着要,晚上我得和他谈谈,至于其他五个人的钱得催催了,我想这些钱回来咱们可以干点儿别的什么。”黑子说道。

祝小飞点点头说:“老五,我看今天白天就去要账吧,咱们从开局以来一直就没要过帐,都是借贷的人赢了钱主动换,这次也该要一要了。”

二成听了他们的话说:“黑哥,刚才祝哥念的那五个人里有三个十多天都没来,可能是怕让他们还钱到别的局玩儿去了。”

二成说的别的局并不是指村里人开的局,他是说镇上铁矿职工宿舍区的几个混子开的局,现在村里人都不来黑子的局玩儿,如果铁矿上爱玩儿的那些人都到那几个混子开的局去玩儿,黑子这里就彻底没人了。

黑子听了二成的话点点头说:“乐儿,你带两个人现在就去找他们三个,他们欠的钱都不多,也就是几千块钱,让他们马上还。”

尹乐听了黑子的安排跳下土炕对自己的两个小弟说:“你们跟我走。”

尹乐经常带着的两个小弟对尹乐非常忠心,俩人二话不说就跳下土炕跟着尹乐走了。

尹乐他们三个走了,黑子想了想说:“小飞,前两天我听说小梁子的车要卖,咱们下午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连车带线路都买下。”

祝小飞没想到黑子打开了跑车的主意。

梁子是镇上私人跑车最早的一个,开始他赚了不少钱,由于好赌,钱都给输了,现在他手里还有两辆跑县城的客车,车值不了多少钱,线路现在还不像后来那么紧张,只要掏钱从有关部门还能办下来,所以线路也用不了多少钱,只要能收回两三万买车应该没问题。

“老五,跑车很辛苦的,咱们这些人能行吗?”祝小飞看了看土炕上坐着的二成和二奎。

黑子还没说话二成说道:“祝哥,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能吃苦,跟着你和黑哥干,干什么都行。”

二奎也表示只要黑子和祝小飞想干,干什么他都去。

“二成。”黑子说:“晚上要是鲁瞎子带人来你就先让他们玩儿着,你告诉鲁瞎子,我想和他聊聊。”

二成点点头,黑子跳下土炕说:“小飞,咱们走,找梁子去,看看能不能把他那两辆车都买下来,咱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黑子和祝小飞出来的时候风很大,刚入冬的寒风让人感觉非常刺骨,吹的雪沫子直往脖子里钻,两人竖起上衣领子,迎着风沿着小路向小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