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三个男人,都被孟书意脸上的笑容弄得心里发凉。
可能长久以来少女独来独往,与世无争的做派,再加上只要不惹到她,什么都好说的性格,让人忽略了她可是孟宵的妹妹!
孟宵没出国之前,在这江城不说横着走,也是没人敢惹的,家世背景是一方面原因,主要是做事手段太狠了,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江枫年少轻狂的时候惹过孟宵,差点没了半条命,这还是看在他是江家长子的面子上,不然他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直到现在回想起当时被折磨的经历,江枫都骨子里发寒。
孟宵崇尚强大,极其讨厌弱小的人,作为他的亲妹妹,孟书意又怎会是良善之辈。
“就非要我把话说那么清楚吗?”孟书意淡笑,“江少爷,你现在可以是我的追求者,可以是我的备用男友二号,但唯独不能是正式男朋友。”
江辰面色骤变。
这不就是分手的意思吗?
他从高中就追随着眼前的少女,一直到进入大学,整整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把人追到手,现在这样的结果他如何能接受!
“不行!我不同意!”他激动地抓住孟书意的胳膊,声音都开始颤抖,“感情岂是儿戏,说分手就分手的,况且……”
“田震。”孟书意打断他,抬眸看向田震。
田震明白她的意思,眼神一厉,扣住江辰的手腕,用了极大的力道捏了下,江辰吃痛,被迫放开了孟书意。
“书意……”男人满脸哀伤。
“江少爷不同意,我们还可以成为陌生人。”孟书意面容冰冷,丝毫不为所动。
“书意,你怎么变得这么无情,你……”江辰咬着牙,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了后面的话,“你是不爱我了吗?”
如果不是不爱了,昔日亲密无间的伴侣,怎么会绝情到这种地步!
孟书意放在桌子上的右手骤然收紧,看着江辰的眼神染上了恨意。
爱?
这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就是一种玷污。
她现在当然不爱她了,但她曾经是爱的,甚至爱到了骨子里,不然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走入灭亡!
江辰被她眼里汹涌的恨意震撼到了,震撼过后是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孟书意这么恨他。
难道是……
他眼睛猩红地看向江枫。
江枫挑眉,摊了摊手,“我可什么都没做。”
孟书意深吸了口气,稳住情绪,“江辰,你对秦婉产生类似怜惜、喜爱这类情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爱不爱这个问题呢?”
“我没有!”江辰下意识否认。
孟书意冷笑了一声,懒得继续揭开他虚伪的面具,起身说道,“这顿饭我是没胃口吃了,先走了。”
“书意!你先别走!”
江辰想追,但被田震拦住了。
孟书意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喊声,觉得带田震过来还真带对了,不然以江辰现在的状态,她肯定挡不住他碰自己。
她低头嫌恶地看了眼被他碰过的胳膊,快步走出了火锅店。
孙志胜的车就在道边停着,她上了车淡淡开口,“你给我找个人,跟着点江辰,只要看到他跟女生在一起有亲密动作,都拍下来。”
“好的,大小姐。”
孟书意偏头,看田震从店里出来了,降下了车窗。
田震看到她,饶到另一边上了车。
“这是江少爷让我给你的。”他递过来一张照片。
孟书意接过来,连看都没看,怕脏了眼睛,随手塞进了书包里,“你住在哪?”
“金域华府。”
田震报了地址,孙志胜启动了车子,先送他回家。
少女拿着湿巾擦胳膊,没有与田震交流的意思,田震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犹豫地问道,“他们没找我麻烦,是你做了什么吗?”
孟书意手下动作没停,有些冷淡地说道,“你被找麻烦会影响学生会的工作,增加我的工作量。”
言外之意,她并不是为了他。
田震嘴唇瓮动,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孟书意明白,承认为了他做了什么,从此他会衷心为她做事,但她不能这么做。
倒不是她自恋,实在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很容易因为女孩子的一些话语和举动,产生一些联想,自顾自地交出了心。
她不需要通过增加爱慕者来证明自己的魅力,反而还觉得麻烦。
如此让田震感谢她,又觉得她是个冷漠的人,敬而远之的状态是最好的。
孟书意扔掉湿巾,拄着下巴看向车窗外。
天色渐暗,路上亮起了路灯,光影明灭的倒影映衬在她脸上,美丽又神秘。
田震偷偷瞄她,瞄着瞄着视线就定格在了她脸上,怎么也移不开了。
眼前的少女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明明知道不应该打开,但又让人忍不住好奇地想打开。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好感,很多时候都是从好奇开始的。
“田少爷,到了。”孙志胜粗哑的声音让田震回了神。
他视线从少女的脸上移开,连句道别都没有,像是逃命般地下了车。
孙志胜看着他跑进大门的身影,忍不住嘴欠,“嘿,大小姐,我看这小子好像喜欢你,刚才他一直盯着……”
“多嘴。”孟书意不悦地打断他,“开你的车。”
孙志胜嘿嘿笑了两声,再次启动了车子。
回到家里,孟书意离老远就看到门口停了辆红色的玛莎拉蒂。
孟晋安这个年纪的男人,绝对不会开这种颜色的车,孟书意蹙了蹙眉,心里隐约有了猜测,脸色不太好地下了车,快步进了屋子里。
“晋安,你不跟我说,我估计会一直以为书意是个很成熟的孩子呢。”
“她也就是在外人面前成熟,在家里特能耍小性子。”
男女的说笑声从客厅里传出来,孟书意进去,忍着不悦打量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果然,本该发生的事情,本该出现的人,不会因为她的重生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