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令她心惊肉跳,酒都醒了一半。

言欢急忙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飞奔到厨房。

面对厨房里头碎了一地的锅碗,言欢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陆景元!这套厨具和碗碟,是我去年国际大赛上的奖品!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这个恩将仇报的混蛋!”

言欢简直是气得冒烟,随手就从架子上抽出了菜刀,气势汹汹地朝着陆景元奔去。

陆景元被这么猛地一下,酒也全醒了,他一个激灵,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飞快地躲到了灶台后面,大声道:“你冷静点,我赔,我赔给你!”

“你赔你个大头鬼!这是我的奖品!我准备了三个月比赛赢来的奖品!我要宰了你给它们陪葬!”言欢将手里的菜刀舞得虎虎生威,咬牙切齿道。

“我,我卖身,卖身给你行不行?你看我长得也不错吧,身材也好——”陆景元看她将菜刀转得熟稔利落,只要一刀过来,他保证他不是见血就是见上帝,急中生智地吼道。

“卖身!就你?就你连一袋大米都扛不起的身板儿,我还要倒贴饭钱养你,你当我傻啊!”言欢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陆景元:“.....”

这**而无情的伤害,他居然无言以对,眼看着言欢就要奔过来,他急得一把抄起了灶台上的锅挡在了身前。

想不到歪打正着,言欢竟然被震住了。

她举着菜刀,站在原地,双眼充血,一字一顿道:“那个锅,跟了我十年,是我爷爷生前亲手打的,你给我放下,轻一点。”

打烂一套碗碟都要宰他了,要是碰坏了手里这锅,她还不得将他五马分尸?这以后还怎么愉快地来蹭饭啊?

陆景元深呼吸了一下,举起了手里的锅,对着言欢道:“你先把菜刀放下,挂到原来的地方,然后退出去,回到房里,关上房门,要不我就撕票了!”

言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里杀气怦然。

陆景元又抖了抖,将手里的锅举高了一些。

言欢败下阵来,按照他说的,将菜刀挂回了原处,然后退了出去。

陆景元松了一口气,这才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炒锅放回了原处,然后落荒而逃,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就算关上门,他还是很清楚地听见言欢发出了一声怒吼:“陆景元,这辈子你不要再想进我家里吃饭了!”

他拍了拍胸口,颓丧地坐到了沙发上,发信息给裴雍。

“我想,我的饭碗丢了,快帮我想个不补救的法子!我才吃了两顿饱饭啊!”他又补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过去。

裴雍先是发了一个偷乐的表情,然后才问他怎么了。

陆景元简略地将他打烂了言欢的比赛奖品一事说了。

片刻后,裴雍发来了一个链接,正是言欢参加过的那个国际比赛,陆景元心领神会,将上面的照片复制了一份,然后打开了某宝。

次日一早,言欢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口前摆了一个箱子,上面还贴着一个大爱心,里面写了几个字。

“陆景元赔礼,言欢仙女亲收。”

言欢有些纳闷,这字迹她好像在哪里看过?

不管了,她掏出钥匙,打开了包裹,只见里头摆放着一套整整齐齐的碗碟,跟昨晚陆景元打碎的那套,是一模一样的。

她将碗底反了过来,就连上面的印章都有!

啧啧,这造假行业真是了不得啊。

算了,一套碗碟而已,凑合着用吧。暂且原谅他了。

言欢将箱子挪回了屋里,正要关门,门外却又突然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声音:“等等,这位邻居,等等。”

言欢纳闷地将脑袋挪了出去,只见一个戴着银边眼镜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外,身穿一身白衬衫,干干净净,斯文儒雅的模样。

“你——”言欢好奇道。

“噢,我是新搬来的,住在五零二。初来乍到,不是很认识路,不知道这里最近的菜市场在哪里呢?”绍正然微微一笑,十分客气地问道。

新搬来的,五零二?言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近怎么了,隔壁都搬家了?而且还一来一个帅哥,再来一个大帅哥?

难道是老天爷都看她这个母胎单身狗不顺眼了?

“啊,菜市场啊,菜市场有点难找,那边都是老巷子,我正好要去买菜,我带你去吧。”言欢说道。

“那太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这样吧,你带我去买菜,回来我请你吃饭,我从小就喜欢做饭,做饭还可以的。”绍正然声音清润道。

“这举手之劳,怎么好麻烦你呢,带带路而已。”言欢有些不好意思,“太巧了,我也喜欢做饭,你一般都有些什么拿手菜?”

“我的拿手菜可多了,我在做饭方面还算有些天赋,以前主要是做川菜和湘菜的,但是最近想转行做做西餐试试。”绍正然回道。

“哇,做西餐,好厉害啊,我就对西餐没有半点天赋,也吃不出好吃不好吃——”言欢说道。

“那你等下有时间吗?要不我就给你做个西餐,然后一起探讨探讨?”绍正从善如流道。

“好啊,我正好可以跟你学习学习,反正我这几天有空。”言欢高兴地说道。

两人有说有笑的下了楼,言欢道:“去那边开车不方便,我有小点驴,我带你。”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绍正然微微一笑。

他人长得清朗俊秀,这么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言欢正要去开车,一道令人厌烦的声音又炸在了耳边:“宋延志,你看,我说了她有男人你还不信!”

见此情景,言欢微微蹙眉,没想到这凌菲菲居然贼心不死又回来了,而且这一次又带了宋延志过来。

邵正然注意到了言欢的脸色 ,又看着凌菲菲自然就很聪明的猜到了其中原由,如果帮助言欢解决这个难题或许会让他们两个的机会更加亲密一些。

她叉着腰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凌菲菲:“凌小姐,我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总是三番两次找我麻烦,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言欢只觉得会被她这无脑的样子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