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节 生命是用泪水浇灌出来的

对于赛车手来说,没人喜欢碰上异常状况,何况还是接二连三、接连不断。心里早已做好走‘长途’准备,面对突然横在眼前的一道黑sè艟艟巨壁,赵忠惊得重重踩下刹车,也不管原来速度并不快,根本用不着着急。

“这,这是什么东西?”

“……万,万岁!找到下山道路了。。”

还在赵忠吃惊得瞪大双眼睛,抬起眉头往横在车前的山壁上瞅时,贝玛已经兴奋得欢呼出声。双臂也猛地向外撑开,一只手“嘭!”地捶在了车架上,一只手“蓬!”地捶在了赵忠脑门上,两人同时痛叫出声。

“啊!你干什么,干嘛打我!”

“哎哟!……你才是,干嘛挡我拳头,你的脑袋比车架还硬啊!”

不去理会赵忠、贝玛胡闹,即便松巴的视力并没恢复多少,他还是在看到车前山壁时,激动着打开车门,从后座跳下车去。在雪地上踉跄着、磕绊着,向前奔出。即便车子距离山壁还有近十米远,他仍是一口气扑了上去,双手开始在山壁上扑打着,嘴中发出哽咽声。

“呜,呜呜,……好,实在是太好了,……呜,感谢党,感谢雪山之神。。”

如果不是找到了正确的下山道路,如果不是经历了刚才的落石惊险,松巴绝对不至于这么激动。流血不流泪,不但松巴身上的战士身份不允许,他的雪山向导身份更不允许。可正如他在感谢党之后还感谢了雪山之神一样,毕竟他还是个高原人,骨子里有着绝对无法磨灭的高原之血。高原人在面对生命的喜悦时,从来不会刻意去压抑心中激动。即便这可能很难看,但生命毕竟都是用泪水浇灌出来的。

在松巴冲向山壁时,赵忠也跟着贝玛从车上下来。毕竟从贝玛、松巴的激动中,他也看出的确是找到了下山道路。沿着山壁过去,山壁与黑松林之间有着一条两~三米宽的狭道,虽然视线无法深入过多,但的确可以看出,那确实是一条足以让吉普车通行的山道。刚才一路过来的陡坡并没有消失,只是也开始向山壁方向倾斜。往上是什么地方赵忠不知道,但往下,毫无疑问应该是下山道路。

“这就是你们嘴中的山道?刚才不是说还有五公里吗?好像从那里过来还不到五百米嘛!”

“五公里?你浑蛋啊!刚才松巴哥哥只是说黑松林的宽度是五公里,又不是说你还要走五公里。我就说我们没有迷路嘛!在这种黑漆麻乌的地方,我们只偏移目标五百米,已经很了不起了。。”

“好好!你去照顾一下松巴,我先将吉普车开到山道上去。”

听出贝玛嘴中的得意,赵忠可无意去奉承一个小女孩,立即钻进车内。虽然带着不满瞪了赵忠一眼,但贝玛也知道他不适合去劝解松巴,没再与他纠缠下去,而是从斜坡上歪歪扭扭地向山壁前的松巴走去。

看着眼前森森然、二十多米高的山壁,赵忠心中也充满了庆幸。如果不是他们选择的方向正确,走到黑松林位置。真将吉普车开到了山壁上面,那就不知该说是什么局面了。而若是真要他沿着刚才的陡坡跑上五公里,赵忠可从不认为自己的越野技术有多好,之前他甚至没有在这种斜道上横着跑五百米的经验,越野赛中也没有这种跑法。

慢慢将吉普车开到山道上,赵忠就觉得地面上的石子一点不比刚才的坡道少,更像前面经过的乱石沟路段。不过因为山壁和松林遮挡的关系,地面上的积雪却不多,看来接下来又将是一段越野路段。

“赵忠,我们的向导任务已经结束,下面就该看你的了。虽然之后山壁、黑松林都会陆续消失,但道路应该还能辨认出来。”

“……就是,你可不要给我的功劳抹黑。。”

还在听到贝玛的靠近声时,松巴就已将心中激动慢慢平息下来。两人稍稍说了几句,待到赵忠将车子在山道上停好时,这才一起靠过去,登上了吉普车。不过松巴的话虽然说得异常平静,贝玛的激动劲却显然还没有过去。即便有松巴帮忙,不得不说这也是她的首次向导任务。

“好好,我知道……,嗯,这是。。”

“我来接。”

没想到这时贝玛还要炫耀,赵忠刚想敷衍两句就又看到红sè的通讯灯闪耀起来。没等他将心中疑惑表达完,兴奋的贝玛再次抢过了话筒。

“喂,你是哪里。。”

“是贝玛吗?原来还真是你啊!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哎哟,原来是许叔叔啊!看你都干嘛去了,怎么能将两个笨蛋丢给贝玛。你放心,贝玛刚刚已经带领他们找到了祈云山道。告诉你,我们只在黑松林方向偏离了五百米哦!一找就找到了,你看贝玛厉不厉害。”

不但许德听出了贝玛的声音,贝玛也同样听出了许德的声音,立即洋洋自得地夸耀起来。虽然对贝玛的夸耀也有些受不了,但一听他们找到了几乎是吉普车下山的唯一路线祈云山道时,许德心中也感到庆幸无比。

“真的吗?那可该好好庆祝一下。。对了,你先给我和爷说一说。”

“爷?……,你要跟爷爷说话,干嘛你有事不能和我说啊!还是许叔叔你看不起贝玛的能力。”

一听许德要找爷爷说话,贝玛立即慌乱起来。望向赵忠时,赵忠显然不知怎么回事;望向松巴时,松巴却立即闭上了双眼。或许贝玛的‘口技’的确能瞒住对自己爷爷唯唯诺诺的卡巴,但自从贝玛学习‘口技’的第一天起,她就从来没有成功瞒过许德一次。

或许让她欺负一下胡松那样的外人是可以,但欺负许德?贝玛还没有这个能力和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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