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输了。”
赵凛的脸色已是如同死人般难看至极。
随着许冬至一剑毁去刑天虚影,诛神殿的覆灭,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再反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赵凛忽然有些羡慕。
这种凌驾在世间一切之上的天赋……
输给他,倒是不冤。
许冬至抬起眼:“走吧,带上所有诛神殿的人,和我去一趟京都。”
“当然,若是觉得自己能够跑掉的,也可以试试。”
话音未落,便是径直转身上了车子,身形骤然远去。
见状,关战一愣:“他就这么走了?真不怕我们逃走么?”
“你没看到刚才那一剑?”
赵凛有些无奈的苦笑着,“你觉得我们这些人,有谁能在他的眼皮子
随即便也安置诛神殿的所有人上了车,跟在许冬至后方,朝着京都而去。
……
许冬至孤身前往诛神殿一事,早已在京都之中传的沸沸扬扬。
毕竟诛神殿明面上是进入京都的筛选机构,实际上谁都知道,所谓的诛神世家,不过是许家人手下的棋子。
而许冬至与许家之间的恩怨,自然是让众人对这一战的结果颇感兴趣。
故而一大早,便是有不少人来到了京都的郊区,等着许冬至回来的场景。
唐殊词与东方婉此时也在人群之中。
东方婉环顾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众人,不由得有些无奈。
“冬至应该快回来了吧?”
“差不多了。”唐殊词颔首,“以前的冬至便能够将整个诛神殿闹得天翻地覆,更别说是如今的他了。”
但随即还是不禁叹了口气。
两女自然是知道,南宫白术的死,对许冬至造成了何等打击。
自然是担心许冬至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所以才会特地前来。
直到日挂天中,这才看到远处许冬至的车子出现在视野之中。
其后还跟着一长串的车队。
只是看了一眼,东方婉便是有些发愣。
“那不是诛神殿的车子么?这种数量……不会是整个诛神殿都来了吧?”
“冬至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道……”唐殊词隐约间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我们也只能看着了……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冬至,谁都拦不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总算是浮现出道道翠绿之色。
看了一眼环绕在墓地之外的树丛,许冬至停下车子,回身说道。
“下来吧。”
而后指着正中间一尊苍白的石碑。
“那就是南宫世伯的墓葬,我要你们跪着过去。”
“许冬至……你别太过……”
暴脾气的关战自然难以忍受这般挑衅,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但转瞬便是被赵凛拦住,看着许冬至:“若是我们跪了,你能放我们一马?”
“不好说,但若是不跪,必死。”
“呵……”
这般霸道的话语入耳,赵凛也不由得苦笑一声。
如今他们这些所谓高高在上的诛神世家,不过都是许冬至刀下的鱼肉。
是死是活,全然在后者的一念之间。
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资格?
而后一众跟来看戏的家伙,便是看到了令人大跌眼睛的一幕。
只见诛神殿上下数千人,竟是规整有序地跪作一排,朝着南宫白术的方向而去。
“当真是变天了……”
恍惚之间,一道窃窃私语传出。
在这里的人,当年或多或少的,在进入京都之时,都曾被诛神殿压制过。
现如今却是看到那些曾经随意挑选他们的人,一个个几乎是被踩进了泥里。
许冬至则是先行一步,走到了墓碑边上。
而此时影者与南宫凝皆是已经接到了通知,早早便在那里等着了。
许冬至看着眼眸泛红的南宫凝,轻声道。
“他们四人,便是当初杀了你爷爷的凶手,如今要他们如何,你说,我来做。”
南宫凝看着缓缓朝这边跪来的众人,身体不禁微微颤抖着,即便是被许冬至扶住,也有些快要支撑不住的模样。
南宫白术死的那夜,她亲眼看着这四个人从庄园里走出。
蹲下身子,看向已经到了面前的赵凛,问道。
“赵叔叔,爷爷是犯了什么错么?”
这一句天真到愚蠢的话,顿时让赵凛都愣在了原地。
京都里哪有什么对错可言?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利益,弱者便合当去死罢了。
看着南宫凝渗出血泪的眼眶,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纠结了半天,也只是叹了口气:“老爷子什么都没做错。”
“那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
“这世道,不允许他那样的人活下去而已。”
赵凛说道,而后垂下脑袋。
“若是我们不杀了你爷爷,诛神殿也不会有人能活下去。对不起,若是你想泄愤,杀了我们四人就好,诛神殿的其他人,总是无辜的。”
南宫凝深深吸了一口气。
南宫白术在世之时,始终将她保护在温室之中,她不知道京都之中的种种事端,不知道这里真的有人可以因为一点小事,便屠人满门。
天真的人,在这里活不下去。
看着她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许冬至连忙伸手撑住:“你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南宫凝深深看着他,颔首:“冬至……爷爷的事情,我想要一个交代,但别祸及无辜。”
“我知道。”
许冬至应了一声,而后便让徐天然安排人将她先带回了别墅。
回身看着下方数以千计的诛神殿子弟。
只见众人此时跪在他面前,浑身战战兢兢。
但赵凛却是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
既然南宫凝说了,让许冬至不要祸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