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许冬至笑了笑，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给众人各自倒了杯水之后，又被吩咐开始扫地。
看着齐老师一脸嫌弃的表情，一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不由笑道：“齐老师，这是谁啊？”
“一个没礼貌的学生而已，不管他，让他扫着。”
齐老师冷笑道，心里一阵爽感油然而生。
他齐通渭在京大医学院教了五十年课，和他同期的人，早早晚晚的，都已经当上了教授，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副教授的位置上苦苦挣扎。
昨夜主任发通知说医学院会有一名新的教授，尽管没有明说，但他和其余几名老师几乎已经是心知肚明，这教授的位子定然会落在齐通渭的身上。
就在几人谈笑的时候，主任推开门走了进来，环顾一眼众人，看着齐通渭笑道：“齐老师来了？”
“主任，这么大的事情，我可不能早点来么？”
“呵呵，就知道你心急。”主任说着，翻出一页文件，这才缓缓说道，“昨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现在宣布一下新教授的任命。”
“经南宫院长审批，特此招许冬至许老师，为我院的特聘教授。”
“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还不等主任念完，齐通渭便是径直站了起来，准备接受众人的欢呼，只是片刻之后，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脸色顿时如猪肝般难看，颇为不敢置信的将任命书一把夺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只见上面教授名称写着的，正是许冬至三个大字。
“许冬至？那是谁啊？主任，这教授不是我么？”
齐通渭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主任一愣：“我也没说是你啊。等等，许老师人呢？不会是迟到了吧？”
“我在这。”
话音落下，一道淡笑缓缓从角落里传出。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许冬至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笑道。
“我就是许冬至。”
“你……”主任一愣，而后仿佛吃了苍蝇一样，连忙接过许冬至手中的扫把，“哪个胆大包天的，居然敢指使许老师扫地？！”
“现在说出来，只要许老师原谅了，我也不追究。”
许……老师？
看着主任对许冬至这般敬重的模样，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嘴都张的能塞下三五个鸡蛋。
他就是新来的教授？
不是学生么？
“没事，就当熟悉环境了。”
许冬至笑道。
看着许冬至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主任也是松了口气。
院长将这份任命书交给他的时候，可是一遍遍的叮嘱过，这位许老师可是万中无一的高人，若是因为医学院的人将许老师气走了，他这个主任的位子，也就不用坐下去了。
索性也是借坡下驴：“不愧是南宫院长这般看重的人，许老师果然心胸开阔，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等等！我有意见！”
就当主任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之时，齐通渭忽然站起身说道。
“齐通渭，你到底想干什么？”
主任此时终于是忍不住发火了。
你丫的有完没完了？非要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么？
“主任，我五十年前就在京大教书了。”齐通渭目光通红，“论起学识，世上有名的医者是不是满头花白？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家伙，就算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医，又能学到多少？论起资历，当年和我一起教书的老师，甚至是我的学生，现在都已经是教授了，就我一个还是副教授。”
“你们这是胡来！”
齐通渭控诉道，指着许冬至，“他这么年轻都能当教授，那我呢？”
主任想了想，说道：“按照上面的通知，你来当许先生的助教。”
“助教……”
齐通渭想死的心都有了，先前自己这么对待许冬至，如今还要他来给后者当助教，日后怎么在京大混下去？
“反正我今天就一句话，这个结果我不服！”
“齐通渭，你要造反是不是？！”
“好了。”许冬至叹了口气，而后走到齐通渭身前，将任命书放在他手上，“我也知道我这般年纪便能当上教授，对齐老师太不公平了。”
“和各位比起来，晚辈才疏学浅，这教授之位，还是齐老师来做比较合适。我还是作为助教，跟着齐老师好好学习吧。”
“许老师……”
主任一愣，有些迟疑道，“真的没问题么？”
许冬至笑道：“没事的，南宫院长那边，我去和他说就行。”
其实许冬至并不是很想当这个教授，毕竟以他的情况，估摸着能在京大待的时间不会多，到头来还是太过麻烦了。
反正有南宫白术发的每月五千万的工资，教授这点补贴也算不得什么，索性给了齐通渭，免得争执还能给自己省事，何乐而不为？
但齐通渭却是不知道许冬至心中多想，捧着那卷自己梦寐以求多年的任命书，一时间老泪纵横。
伸手在许冬至肩上狠狠拍了拍：“小子，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你还是挺懂事一孩子。”
“以你的年纪，现在当上教授还是太早了，放心，好好跟着我学，我保证过个几十年你也能拿到这个的。”
许冬至嘴角微微一抽：“那就谢谢齐老师了。”
话音刚落，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请进。”
主任皱起眉头，看着匆匆进门的老师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主任。”那老师擦了一把汗，“柳家打来电话，说是柳家老爷子的情况又加重了。”
柳家老爷子？
许冬至尽管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看着四周众人一脸凝重的表情，也明白这位柳家老爷子在京都之中，恐怕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主任，我们去看看吧。”
齐通渭此时刚刚拿到任命，满肚子的雄心壮志想要证明自己，正巧碰上这么个机会，自然不想放过。
主任颔首道：“也好。许老师……哦不，许助教，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好。”
许冬至颔首道。
怪不得几位师姐一直在说京都水深。
这才来了几天时间，一个个不为人知的势力便是冒了出来。
看了眼时间，南宫凝下课还早，去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