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某处宅邸后花园。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对我京都武协宣战?”
一名看上去颇为和蔼的老人蹲在墙边浇着花,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而在老人的身边,一只袖管空****垂着的裘千然面色恭敬:“是。”
“有意思。京都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你刚才说,那人是一个女孩?”
“是。虽然带着面具,但是应该在二十多岁的模样。年轻,但是实力异常强大。”
“有多强?”
老人瞥了一眼裘千然断掉的手臂。
“远远在我至少。瞬间斩杀我带去的四名精锐,又轻而易举斩掉我的手臂。仿佛死神一样,哪怕只是站在她面前,就没有丝毫反抗的希望……”
回想起那一夜的经历,裘千然的身子竟是开始不由得发抖。
那一战结束之后,他很快便被送往救治,但最后只是保住了这一条性命,却也因此在病**躺了许久。
如今的实力也是大为受损,甚至于一提起那一夜的经历,便会不自觉的恐惧,仿佛得了应激一般。
“出息。”
老人瞪了他一眼,“好歹也是我武协的副会长,若是被人看到你害怕一个女孩到这般程度,还成何体统?”
“……是……义父,以您的高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裘千然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恐惧,问道。
老人缓缓直起身子,原本有些慵懒的味道骤然散去,露出了上位之人独有的威势。
这位老者,正是如今京都武协的会长,也是裘千然的义父,萧重。
“你好歹也是神异境的武者,那人如此年轻便拥有足以碾压你的战力,只怕不是什么简单的势力培养出来的……有没有什么线索?”
“那女孩之所以出现在京都城外,是为了救一个人。”
“谁?”
“二十年前被我们捕获,关押在诛神殿之中,前些日子逃出的影者上代三组组长,道不休。”
“和影者有关系?”
萧重眉眼顿时一变,“莫非是那三个人?”
“应该不是……”
裘千然自然也知道萧重口中的那三人是谁,摇了摇头说道“若真是那三人的其中一人,我绝无活着回来的可能。”
“这倒也是……那三人已然消失了这么久,大概不会再管世事……”
萧重沉吟片刻,说道,“罢了,先不必管这些事。若那女子真的有别样心思,早晚会自己跳出来的。你先下去养好伤。”
“是。”
听到萧重如此说,裘千然自然也没法再说些什么,行礼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等到裘千然走后,萧重一人在墙边站了许久。
虽然刚才话是如此,但不知道为什么,萧重心里似乎总有一股莫名的味道。
那女子,到底是谁?
……
“许冬至……你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看着擂台之上似乎有些挑衅模样的许冬至,上官云海怒气一时上涌。
翻身之间便是落在了前者面前。
看着擂台上对峙的二人,台下一众看客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
这擂台战一上来便是王炸一个接一个。
先是东方家长女对阵京都第一散修。
现在又是最近名声鹊起,刚刚覆灭了诛神殿的许冬至,和上官家二公子之间的交手。
也不知道这样的安排究竟是巧合还是琉璃宫有意为之……
但话虽如此,上官云海此时却是没有什么信心。
先前在流离地之中的一战,他最后虽然借助领域逃出生天,但还是被许冬至的剑气重伤。
如今不过是靠着上官家的丹药强行撑着罢了。
若不是家主有令,只要参加了选拔,除非被淘汰否则绝不可提前离场,免得丢了上官家名声,只怕在那一战之后上官云海便已经逃之夭夭。
又何苦来到这里找死?
但既然免不掉和许冬至的一战,上官云海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呵……”
看着身前强撑的上官云海,许冬至淡然一笑,“请指教。”
而后反手一掌便是朴实无华的拍了出去。
明明看起来再简单不过的招式,此时落在上官云海眼中,却仿佛是夺命的钩镰一般,运足全身真气,这才堪堪躲了过去
而那道擦肩而过的掌风便是硬生生将上官云海先前所站着的位置,砸出了数丈的深坑,烟尘蔓延。
偌大擂台竟是因为这随手一掌,几近彻底崩溃。
上官云海惊魂未定的看着因为这一掌而开始碎裂的擂台,一时间气喘吁吁。
毫无胜算!
许冬至这一手,刹那之间便让台上台下的人尽数站了起来。
没有人看清楚许冬至是怎么出的手,刚才那一掌之中明明不带一丁点的真气,光是架势,也不过和街头斗殴一般随意至极。
但为何会有这般威势?!
这不科学!
东方悠苦笑道:“这家伙,真是个变态。”
温初夏咳了两声:“他老婆还在这呢。”
“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也变态。”
苏越眉眼之间,似乎映出了些许怪异的光亮。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擂台的强度。
这可是当年琉璃宫的开派先祖亲手所做,足以抗下入圣境巅峰级别强者的全力一击!
甚至若是初入神异境的武者,都未必能将其破坏到这种程度。
也就是说,许冬至的随手一掌,便是超越了神异境的水准?
她在许冬至身上切切实实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同样的年轻,同样的锋锐无匹,同样的只是站在那里,便足以傲视所有存在。
生来便是无可撼动之人!
而台下已然是噤若寒蝉。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手,却没想到,竟是一场从头到尾的碾压。
这种实力面前,他们看不到上官云海有一丁点的胜算。
许攸月明亮双眸更是死死盯着许冬至。
“这家伙……真的只有二十岁?”
擂台之上。
看着四周的千疮百孔,还有面前依旧一脸笑意的许冬至,上官云海狠狠一咬牙。
终究是放下了最后的侥幸心理。
胸口之处,道心仿佛发出了濒临破碎的声响。
“我……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