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城,林家庄园。

林清雪刚下班回到家,便在沙发上瘫了下来。

“师姐,你这是……”

一旁的宋霏文看着这般场景,笑问道。

“还不是小冬子害的。”林清雪苦笑,“这家伙为了彻底掌控天海,顺便个温氏集团打个广告,弄出来一个成生圣水,现如今这两天,因为这个事情,前来温氏集团合作的人络绎不绝,我堂堂的天娱总裁,都被拉过去做苦力了。”

“好在程伊这丫头学东西倒是快,有她顶着,我现在才能回来休息一下。”林清雪说着,叹了口气,“这个师姐不好当啊。”

“呵,谁让你是我们几人之中最大的呢?”宋霏文笑道,“话说三师姐呢?从小冬子回来之后,便一直没有见到她人了。”

“不知道。”林清雪伸了个懒腰,“说不定又是去做什么事情了。不用担心她,这星国之中,能拦住你三师姐的,只怕数不出一只手的数字。”

“谁担心她了?”

宋霏文一挑眉,“说起来,小冬子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流离地了吧?”

“应该是。”林清雪笑道,“说不定已经遇到那个神异境的老头子了。”

“呵……他如今道心受损,能有一个入圣境的实力就不错了。毕竟当年被大师父打得那么惨。”

宋霏文也是笑道。

“活该,老牛想吃嫩草的下场。”

二人言语之间,倒是对琉璃宫颇为熟悉。许冬至不知道的是,其实在宋霏文之前,大师父早早便去过一次琉璃宫。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听说将整个宗门上上下下都给揍了一遍。

包括当时的宫主,还有当年身为宫主护卫,如今客栈老板的,福伯。

而当时的福伯不过五十出头,却已经达到了神异境级别,虽然比不上东方朔这般天骄,但天赋已然可以说是上上之选。

只是就在他准备百尺竿头进一步的关头,遇到了叶清眉。

后边的事情可想而知。

“别说他当年神异境的实力了,就是天微境,能摸到大师父的衣角一下,我都算他人中龙凤。”林清雪笑道,谈论起当年的八卦来,“不过这家伙倒是有些骨气,屡败屡战,给大师父都气无语了,要不是看在琉璃宫的面子上,早一剑斩了,哪还轮得到这家伙被打出斯德哥尔摩症来。”

宋霏文忽然说道:“你说福伯要是知道了小冬子的身份,会怎样?”

“不知道。”林清雪说道,“但是这家伙虽然如今道心受损,实力倒退,但毕竟依仗琉璃宫,手上那些秘法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小冬子这一次,只怕是会有些麻烦啊。”

……

看着烟尘之中缓步走出的清瘦人影,福伯的嘴角稍稍抽搐了些许。

这一幕总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让他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许冬至淡笑道:“这第一招,我接下了,前辈还有什么手段,大可以放开来。”

“有点意思。小子,你是哪里来的?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个散修。老头子这些年,对世上宗门了解的也不少,却从未听说过你这一号人物。”

许冬至只是摆了摆手:“一个小小宗门,没有什么名气,不值一提。”

“哼,不值一提的小宗门可培养不出你这样的弟子。”

福伯淡笑一声,揉身而上!

“既然你不说,那我便在手底下找真章!”

“若是你做得到的话!”

面对着眼前入圣境九阶的强者袭来,许冬至随手一震,掌心之中,黑气悄无声息蔓延开来,而后竟是仿佛无尽锁链一般,将福伯周身的空间尽数锁住!

“什么?!”

浑身被不知什么东西禁锢,福伯顿时大吃一惊。

他能感觉得到,周身的空间已经被彻底锁死,便是连体内真气流动的速度,都仿佛龟爬一般慢了下来。

凝望着飘摇不定的黑气,福伯微微一皱眉。

这小子倒是有些东西,看起来,或许是在入圣境的水准……

“不过,都只是些歪门邪道!在真正的实力差距之前,这种小手段,不值一提!”

怒吼之声震悚,福伯将浑身真气汇作一点,而后骤然爆发开来。

这般猛烈的冲击之下,一时间竟是连身边的空间,都有了些破碎的征兆。

借着这个空档,福伯趁机脱身而出,迅雷般朝着许冬至厮杀而去!

“好恐怖的爆发力。”

见状,东方悠不由得叹了一句。

仅仅凭借真气的爆发,便让空间几乎被震碎,这种手段,便是神异境的强者,都未必能够做到,而福伯,不过只是一个入圣境而已啊!

“呵呵,毕竟是当年的琉璃罗汉,自然是有些手段,毕竟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情,只怕福伯如今,可能已经看到了天微境的边缘。”

“天微境?”

东方悠一愣,但东方朔只是摆摆手,似乎对那件事情有些讳莫如深。

而此时,福伯鬼魅般的身形,已然出现在了许冬至身前不过半尺的位置。

抬手一拳,风雷俱动,便是狠狠朝着许冬至的面门砸下!

“我很认同你刚才的话,绝对的实力差距之前,任何手段都不会有作用。”

许冬至笑道,“只是有一点,差距两端的位置,你弄反了。”

“狂妄自大!”

福伯冷声之间,满是风雷的一拳便已经砸在了许冬至的面门上!

“什么?”

而后下一秒,这一拳竟是将许冬至的身体洞穿,而后化作无数的尘烟散去。

福伯微微一愣,这时才反应过来,许冬至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化作了一片虚影。

“不对……不是化作,是他的速度之快,让我刚才能碰到的,只有虚影而已。”

福伯心中一惊。

他的身法已经是琉璃宫内最为顶尖一档的水准,但却依旧是连许冬至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那股不好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而许冬至的身影此时也在他身前不远处悄然浮现。

隐约之间,似乎与某人重叠。

那道一身青袍,腰悬长剑的绝世身影。

一念至此,福伯心头不知为何,狠狠的顿了一下,声音沙哑。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