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天境七阶的气势轰然爆发而开!

司马断冷笑着朝那边看去,目光正好与秦非几近杀人的眼神对在一处。

而与此同时,他身后,邢礼同样浮现出一丝冷笑。

今日司马断将他和武协副会长,与秦非放在一起巡视,便就是等的这一刻!

若是秦非气急败坏想要动手,那他们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将之在此斩杀!

“呼……”

但出乎二人意料的是,秦非只是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一身气势缓缓收敛入体。

只是眼神依旧锋利入骨。

“真是个老狐狸,这都不上套。”

邢礼心中暗自有些可惜。

若是秦非在此发难,邢礼本身与秦非同级的实力不说,加上一名也是天境的副会长,足以将他诛杀此地。

秦非一死,战神殿便从此再没有了足以与其他势力分庭抗礼的天境之人。

日后的天海,便完全被司马家掌握入手!

秦非或许也感受到了身后两人的情绪波动,几乎将唇角咬出血来。

他不是不想动手。

但秦非有自知之明,也知道司马断将他和那两人安排在一起的意思。

加上司马家之中那名暗藏了许久的武者,他若动手,只有死路一条。

可如今,即便如此,秦非也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亲了送货受尽这般屈辱?

“许冬至……别让我失望啊……”

一切无果,秦非如今也只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许冬至的身上。

这是一场豪赌!

而台下的众人却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看着秦可颂有些眉眼瞠然。

这可是秦非秦殿主的独女!

此刻竟是如同囚犯一般被锁在了铁车之中?

而秦非从始至终没有出面,也就意味着……默认了?

司马断笑道。

“秦可颂虽是战神殿殿主秦非之女,但如今也是我司马家的人,我该如何对她,只怕秦非也说不上来个不对。”

“各位无需在意,请用餐吧。”

但话音刚落,只见一道人影猛然站了起来。

“爷爷,你这般做法,确实不对!”

司马断一愣,循着声音看去。

“双儿?你有意见?”

司马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头,此时双拳紧攥,面色惨白。

在司马家呆了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知道在这里生存下去的铁则,便是无论如何,绝不能违抗司马断的命令。

只是此刻,看着被锁在车中,面如素霜的秦可颂,她忽然想起了刚刚在厨房之中,那名小厨师说过的话。

“家族不久远,要这些名号,又有何用?”

索性大着胆子说道。

“爷爷,司马家立于天海,不该是以势压人为所欲为,这般做法,旁人或许是会畏你,惧你,却偏偏不会服你。”

“可颂姐既然已是我司马家的人,又何苦对自家人如此做法呢?”

一番话说完,司马双已经浑身战战兢兢。

而高台之中,司马天听完,连声对着司马断说道。

“爷爷,妹妹她还年轻,一时间有些不太清醒,说错了话,我这就让人带她下去,您消消气!”

“快,把小姐带下去!”

“我清醒得很!”

看着车内秦可颂几乎已经睁不开眼睛,司马双心一横,反正已经说了这么多得罪爷爷的话,接下来如何已经不紧要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双儿,你是认真的么?”

司马断伸手拦住还想说情的司马天,眯起眼睛笑问道。

只是那笑容落入眼中,满是说不清楚的渗人。

司马双狠狠点头:“句句实话。”

“可惜了,可惜了。”

司马断笑道,“三代之中,我一直最为喜欢的是你。”

“你的哥哥将来会继承我的位子,但我一直讨厌他这般事事算计,事到如今我才发现,你比他差的太远了。”

“我司马家,不需要这样的人。”

说完,顿时一摆手,“处理了吧。”

话音落下,会场角落之中,竟是霎时间涌出几道地境级别的气息!

而后径直朝着司马双奔涌而去!

司马双脸色一白,苦笑。

终究还是来了。

他们不了解爷爷,他就是哪怕大喜之日,也会动手的狠人。

但也正是这般狠辣,才让他走到了如今的地步。这番心性,被司马断奉为圭臬,所以司马家之中,也不需要心慈手软的人。

下一秒,几柄匕首刹那之间,转瞬已至司马双眼前,竟是直直对着她的双眸。

“爷爷……双儿!”

司马天看着这一幕,痛心疾首。

他能明白司马断这一般举动的意图,但那毕竟是他的妹妹。

可司马天如今,既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司马双死在自己的面前,也没有办法出手相助。

只能就这么呆着,闭上眼。

“我说,司马老爷子的风格我一向认为自己知道的,今日一见,这才发现,狠辣的程度,还是终究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来着。”

司马双早已经闭上了眼,等着死亡的降临。

却没想到,冰冷的匕首却是久久未至,来的,却是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有些疑惑的打量自己。

我还没死?

爷爷要杀的人,便就是自己的亲孙女,也绝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

怎么会……

而后,便看到了眼前站着的高挑身影。

“怎么会是你?”

只见眼前,那个把玩着三把匕首,嘴角浮现出淡淡笑意的年轻人,正是刚才的小厨师。

许冬至笑道:“怎么不能是我?”

“你刚刚说我大胆,没想到你自己也不是个没胆子的人啊。不怕死?”

“还不是听了你的歪理邪说,放在平时,我也不敢说。”

司马双苦笑道。

许冬至将那些匕首扔下,笑道:“要的就是这般胆气。”

“对天下不公无言以对,随波逐流,那有什么意思?”

而司马断盯着他看了许久。

“你到底是谁?”

“把脸上的面具取下来。”

许冬至笑了笑,看出来了?

话音落下,司马双一愣。

“面具?”

而后便看见许冬至的手在脖子上绕了一圈,随后取下了一层薄如蝉翼的东西,露出了一张她更是印象深刻的脸。

“许……许总?”

“嗨。我们的事,待会再说。”

许冬至笑了笑,而后转头看向司马断。

“如你所愿,我来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