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层楼梯。高犰家的男人们错落站在台阶上。等着她开门。一层铁门、沙门、又防盗门。就听见钥匙一把接一把。她哪儿搞这么强的防盗意识。
“犰犰。你把陈牧藏的很辛苦吧。”郑井揶揄地说。
高犰咬了咬嘴巴。终于打开最后一道门。“才不是。你们自己进來看。。”
哎呦。她家客厅到处摆放的都是古董。瓶瓶罐罐。古书字画。像个小仓库。“这都真的假的。”龚晓跃随手提哩起一本字帖好笑地翻翻。“还刘裕的。”
高犰指了指这些东西。“都是咱们街道这片的宝贝。要录节目。都放我家了。。”正说着。真沒防备啊。东东横五横六就冲去了卧室。“陈牧呢。”
高犰赶忙跑过去拉住他。“莫以疯装邪。好好说不行。”
却。一推开门。。。。
陈牧咧。。
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影。
这下。高犰和东东都傻鸟眼。互相看一眼。都是问号。人咧。
“你藏的人呢。”
郑井还是好玩儿般学她刚才那样手背在身后跟着她整个屋子转悠。
犰犰像个无头苍蝇。这个屋找。那个屋找。连床底下都不放过。犰犰两手叉腰站着直啜气。眉头锁得紧呐。有点急躁。“这才是见了鬼。人呢。”
东东转身。“我去地下室看看。”东东脸色一直不好。这事儿堵心里烦。正下楼的功夫碰见上楼來的荷兰。一听陈牧不见了。荷兰拍了拍东东的肩头。“你也莫着急。到底什么事说清楚。。”两个人一同去了地下室。发现沒人。荷兰给犰犰打了个电话。说楼下沒人。她和东东也不上去了。挂了电话。把东东拉走单独“安慰摸底”去鸟。
楼上。关起门來。除了魏小白和初一未见。管你平日里多深的积怨。这也是一家子人了。所以。有什么话。真沒必要掖着藏着。看这架势。今晚就是个“真相大白夜”咩。谁也甭再装“韬光养晦”鸟。
“坐下來。慢慢说。。。怀了孕怎么不做声。”韩帅从厨房里给她泡了杯蜂蜜水出來。拍了拍她的肩头。犰犰坐在了单独那个小沙发上。
她伪爹从进來就沒做声。只是进屋來时顺手将她的软绵拖鞋拎了进來。正好就放在单独小沙发旁。余下。小少一直就右腿压左腿随手翻着小茶几上放着的字画。
犰犰捧着蜂蜜水。低着头。乖乖把拖鞋换上。“你们都忙。不想才怀上就闹得水响。”咳。刚才上楼來前儿还觉得自己是掌控局势的大人物。这门一关。男人们围着她一坐。。。啧啧。你看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小少翘着腿坐在她右侧沙发上。旁边是胡來。左边。韩帅弯腰给她把脱下來的高跟鞋放向一边。听见她说完。轻叹了口气。也坐下來。旁边是龚晓跃。晓跃坐在胡來对面。似乎有些拘束。算起來。这是龚晓跃驻港之后私下两人首次碰面了。这近两年來经历的风风雨雨。。。郑井就坐在犰犰沙发旁的扶手上。一手还轻轻给她捏着肩头。让她放松。小六一想起刚才那b超投影。心尖儿都是颤抖的。莫说不想。三个里面会不会有我和犰犰的骨肉呢。。。好嘛。就算此刻男人们内心里波澜各异。但如此精致氛围里。就她。和他们。。。高主任的官僚范儿怎么也发挥不出來鸟。感觉只能“开诚布公”。不能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他们可都是你最亲的人。
“你也别着急。陈牧丢不远。”小少翻着一幅画的。突然漫不经心说。
犰犰立即看向他。“你知道他。。”
小少睨她一眼。有点冷淡。犰犰委屈的。蜂蜜水都不喝了。放到一旁。郑井揽着犰犰的肩头。轻轻摇了摇。“小祖宗。该长点心窍了。你看看今天这谁沒來。”
犰犰愣了下。接着就咬唇。“小白。初一。。。咳。这冤冤相报何时了。”说起來真凄戚悲愤起來。手都捏成团儿了。
就见小少放下画。右腿也放了下來。微倾身向前。望着她。“先说说。你怎么被绑到香港的吧。”
都看着她。眼神里就算不锐利。可也都十分严肃。二犰这个时候算嚼出味儿來了。今天这有“三堂会审”的阵势咧。你可得仔细着说话。你们家这各个如狼似虎的。。。
犰犰很识时务。马上认清形势。微低着头。手指头绞啊绞的。一大半真一小点隐地把自己如何糊里糊涂被绑去香港。又如何“智勇过人”的联合荷兰上演了一场“妓院赎身记”。老实交代了。不过。总还是有一个小部分是万万不敢开口的。那就是信了那江湖术士的话。偷了他们的jz。还沒偷全咯。。。犰犰实在不敢说。
你晓得。光她只说这一小点。在男人们耳朵里听來。已经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斗斗斗。宠宠宠撒。
差点就把个宝贝疙瘩给整沒了。。
加之。一想起之后发生的种种。。。。
连韩应钦脸色都好不起來了。韩帅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头。“犰犰。你不找事。事要找上你。怎么不叫人挂心。。”
犰犰一听。鼻头一酸。听他这么一说。自己好像真的很不省心。可是。。。。犰犰一下倾身过去双手握住他的手。“我知道自己也有不对。我太贪玩。可是那个时候被捉去了。醒來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妈妈才去世。我不记得你们了。。。”犰犰的惶然听得更叫人揪心。
韩应钦反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沒有说你不对。只是。现在听來。。。犰犰。这不得纯粹要感激老天不是。幸而是你运气好。沒出事。这要有个三长两短。。。”接着。韩帅激动的口气慢慢也放缓了些。语气有些沉。“所以。我也劝劝在座各位。她一直有惊无险真也是我们的幸运。本來她就有个不好的脑袋。难以预料的事情本就多。如果。我们这些人再和和稀泥。待到沒有幸运的那一天了。。。后悔。再向谁去说。。”
韩应钦沉痛的话语响在这个满眼荣华的客厅。深深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郑井已经陷入小沙发从后面深深地抱住了犰犰。脸摩 挲着她的脸。就这么个宝贝疙瘩啊。如果沒了。真是想都不敢想。。。。不过。男人们啊。哪个又不是天之骄子。道理都明了。心中也都有数。可老话就是真理。“一山容不下二虎”。你看这一山盘踞多少虎王了。所以说。天命如此。想要完全“不斗”真不可能。只说这今后啊。同志们要更着眼大局。“斗”的段数更高级细致滴水不漏罢了。
呵。还莫说以后。就说眼下吧。小韩将军话语分量足。不过。是不是就买账了。。。
小六摩挲着摩挲着犰犰的脸蛋儿。看似有些出神儿。清淡飘出一些话儿。
比如。“韩叔说的沒错儿。我们不该和稀泥。可。真正爱和稀泥的。沒在啊。。”抱着犰犰摇啊摇。
再比如。“沈爷爷葬礼上这么严谨的事儿。怎么就有人钻得了空子录像就放出來了。胡來。您是不是得给咱们传授传授。点儿。掐得可真好。”
“郑井。你他。。你别这么说话夹枪带棒的好不好。想请教。说人话。”龚晓跃冷眼睨着他。维护胡來的心依旧不改。
咳。看看吧。阵营还是如此分明。你说。这样的一些男人。能是一两句“温情脉脉”的话就能冰释前嫌的人物么。
当然。小韩将军根本也不指望他们会冰释前嫌。看得出。刚才一番话已经达到预期效果了。听听。龚爷那句“你他妈”沒出口就是受教了。小韩将军先期为以下“深谈”确立的基调算是定下來了:有话好好说。不动手。不爆粗。
咳。“驯兽驯兽”真得用些技巧。大妖大祸每次掌握的分寸、把握的时机都是极好的。
余下。小韩将军完全放松了。靠向沙发背。合上了眼。犰犰这时候到爬了上去。抱住他的脖子窝进他怀里。咳。韩应钦情绪的一点一滴都牵扯着她。见他完全放松了。她才敢拢过去。zhe死。
郑井这时候坐在了独立小沙发上。狂放地坐姿。大大方方看着胡來。
小少重又右腿压在了左腿上。手悠适地搁在扶手边支着头也看着胡來。
是的。除了zhe死的犰犰。
闭着眼的。
悠适的。
狂放的。
加之。衷心不二的。
全都注意着胡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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