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掰弯这个兵

席昭然心里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只觉得邵冬洋还是不够了解他的,像他这样的人……呵……

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反而顺着邵冬洋的话反问道:“你不是要让我去学做饭吧?”

“你?”邵冬洋偏头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遍,抽着嘴角说道:“让你这种贵公子进厨房,那不跟把发射核弹的按钮放在一个小孩手里么,太恐怖了点吧。”

席昭然挑了挑眉,无法替自己辩解,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无法相像自己进厨房和那些锅碗铲勺战斗的场景……画面感太违和了,而且他也不认识自己能做出什么美食来。不过等谭天阳在厨房做菜时,他在一旁帮个忙到是可以的,可以借机增加两人的亲密度。

“不过你现在把他弄成了你的保镖,我总觉得进展得太快了点啊。”嘴里虽然这么说,邵冬洋心里对于席昭然这么快就能如愿以偿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的,他简直恨不得能化身第三者插一脚进去搅合搅合。

“有么?”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你看你们现在本来就住在一起,他成了你的保镖之后,你们还不得白天晚上地待在一起?你要知道**烧得越是热烈,熄灭得也就越快,”邵冬洋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同他确认道,“你不会是只想和他玩玩就算了吧?”

席昭然沉默地看着他。

“……真的是玩玩啊?”邵冬洋愣了一下,可是之前看这贵公子一本正经跟他打听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为了玩啊,而且他一向觉得席昭然虽然多面,但在某些地方却是十分单纯的,特别是感情这方面。

“他会是我的,”席昭然答非所问,说得势在必得,“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所谓。”只要能达到他最终想要的目的就行。

邵冬洋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席昭然很固执甚至有些偏执,考虑事情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感情它同样是个狡猾的东西,它多变又来去无踪,它不讲逻辑也没有前因后果,你抓不住它更困不住它。手段和计划从来都不是得到爱情的捷径,布置得再周详的计划,本事再大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百分百地保证另一个人能爱上你,就算是从那个人出生开始就设下计划,用二十年甚至是一生来一步一步地引诱那个人来爱你,也没有人能保证这个计划的成功率能达到绝对的百分百,计划永远敢不上变化,谁都不可能完全掌控。

如果把爱情当成目的,那么最终得到的很有可能会变成另一件面目全非的东西。

邵冬洋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说再多都不会被听进去,只能在心里希望他能有想通这一切的一天,不至于弄巧成拙,最后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席昭然见他不说话,俊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我会考虑稍微把距离调一调的。”

邵冬洋无语,果然他猜想得完全没错,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凡事都要计划上三遍才去执行的人,感情也不例外。

“好了,我出来很久要回去了,”席昭然微笑着跟他道别,“那件事有结果了给我打电话,不过这件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知道了。”邵冬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地挥手。

席昭然从邵冬洋在夜总会楼顶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从楼梯上下来时,与那些和他擦身而过的人含笑点头算是打招呼,优雅迷人的贵公子外表和气质,着实迷到了很多年轻男女,不过大家看他是从顶楼下来的,也就只能在心里迷一迷了,谁也不敢往上凑,开玩笑,他们哪有胆子敢去碰从老大屋里出来的人?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下到一楼时,席昭然刚从偏门转出来,就看到旁边一个人一闪而过,他愣了一下,立刻转身跟着那人跑了过去。

当他跟着跑出偏门外的巷子,刚好看到那人踏上车辆的侧脸。

……是、是阿忠!

席昭然因为那张清晰印入视线的侧脸而僵住了脚步,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辆车早已经消失在车流里。

已经入秋的季节,阴暗的天空飘着一丝丝的秋雨,冰凉刺骨。

可是席昭然却觉得胸口有个地方更加地寒冷。

如果阿忠还活着,那么那天带着他出车祸的人是谁?那一出车祸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那场车祸是为了要他的命,那么阿忠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参与计划的人之一?站在他身后的父亲在这场车祸里又参与到了哪一步?

席昭然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发花,他似着往前迈动了一步,脑子却像突然像不再是自己的了一样变成一片空白,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倒在了秋雨萧瑟的马路边上,耳边模糊地充斥着各种声音,汽车翻下护拦的轰隆声,那个原本以为是阿忠临时死发出的惨叫,还有父亲疏离冷淡的话语……

邵冬洋听到手下人的报告赶到楼下时,就看到那个向来优雅迷人的贵公子惨白着一张脸仰躺在脏污的泥泞地面上,一双桃花眼再没有了让人脸红的朦胧柔光,变得空洞苍白。

“喂,昭然,醒醒。”邵冬洋一边将人扶起来,一边试图将他换醒。

“……”席昭然动了动嘴角似乎说了什么,邵冬洋没有听清楚,忙凑过去问道:“你说什么?”

“……不要叫我昭然……”

“……”

邵冬洋在自己手下的帮助下,把人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见人只是呆坐在桌边,撑着额头的手一直在微微地发着抖,十分担忧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席昭然摇了摇头,然后像是十分吃力地抬起手,低声道:“给我一点……”

邵冬洋一愣,半晌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心中潜藏的怒火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他一把打掉他的手,怒吼道:“席昭然,你是傻子么?!我们当初是怎么说的?!说好这一辈子再不碰那该死的东西了!你TMD忘记当初戒掉时有多痛苦了吗?!”

被用力打开的左手重重地撞到桌面上,席昭然没有出声,跟着把脸埋了下去,埋进了臂弯里,感觉身体重逾千斤,完全无力支撑。

他怎么会忘记?那些堕落的日子,那些绝望到让人想一死了之的黑暗日子,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邵冬洋像是也被他刺激到了某些回忆,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质起来,他来回地在屋子里踱步,神经质地唠叨了着:“那种东西,我说了一辈子不碰就绝对不会碰的……我才不像你这个懦夫……你TMD要想再碰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席昭然一直没有抬起头,邵冬洋也没有停止自己神经质的唠叨,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气氛在办公室里呆了整个下午,直到席昭然的手机响了起来,邵冬洋才停下自己的脚步,似乎是终于找回了些神智。

手机一直响着,直到铃音完整地唱完了第三遍,到第四遍的时候,邵冬洋才从他身上摸出手机,见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天阳”,他看到一眼还爬着的席昭然,按了接听键:“喂。”

谭天阳听到手机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时微愣了一会儿,直到对方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才开口问:“席昭然在么?”

“他睡着了,你是谁?”席昭然没有跟邵冬洋说过谭天阳的名字,所以他并不知道电话的另一方就是席昭然向他寻经想要掰弯的男人,口气也并不算友好。

谭天阳听着他并不好的口气,眉头整个拧了起来,“我是他的保镖,请让他和我说句话。”谭天阳下班后没有见到席昭然,原本这应该是属于正常范围内的,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晚归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可是因为头一天席昭然醉酒的经历,还是让他很不放心,所以就直接打过电话来问,如果席昭然又在喝酒,他就要考虑要不要过去直接把人带走了。

“保镖?”邵冬洋张着嘴,随即知道了他就是席昭然说的那个人,他侧头看了一眼还爬在桌上的席昭然,对着电话说道,“你来把他带回去吧,他病了。”

谭天阳听了他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