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 无药可救

林国余站在一旁直直的盯着那名医生,虽然内心明白一名乡野村医能够破解寥雄身上的这种奇毒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是还是抱着一点点的希望。

那医生毫不为意,手指搭住了寥雄的手腕,另一只手捋着下额上稀疏的几根胡须。眯着眼睛并不看寥雄,扫着一旁边的林国余和赵族长一干人等。可是他手指按在了寥雄的手上,却“噫”了一声。双眼登是睁开,盯住了寥雄的脸。

林国余看到医生的脸色,本来心中尚存的一点点希望也渐渐的退去,心知这医生也是没有办法救治寥雄了。

医生板过了寥雄苍白的脸,又去查看她的瞳孔。寥雄被医生的动作似乎惊醒了,眼睫毛动了一动,眼睛却没有睁开,似乎又昏了过去。林国余也连忙坐在了她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正在这时,屋外却是一片嘈杂,就听到胡里胡涂在外面高喊:“祖父,祖父,是你回来了吗?”

话音未落,胡里胡涂已经冲到了门口。有十几名青壮村民围着他们,却是不敢走到近前。林国余皱了皱眉。

赵族长在林国余走后就派出了许多的村民,让他们去方园百里内遍找名医,又怕这疯疯癫癫的胡里胡涂会影响到寥雄的病情,因此这才叫了十几个村民带了胡里胡涂下去吃果子,唬住他们。可是谁知这十几个村民却是见到胡里胡涂便害怕,哪里敢过份的亲近他们?只把他们关在了一间屋子里,让他们吃果子,那胡里胡涂哪里吃过这许多的果子?初时自然非常的安定,也没有出来做乱,可是吃到后来,二人吃水果吃的几乎都反胃,没有了吃了兴趣,又听到林国余的声音,自然迫不及待的冲出屋子,那十几个村民也不敢阻拦,只是围着他们。所以胡里胡涂马上就又冲回到了寥雄的屋子。

十几个村民低着头,很是愧疚没有完成族长交待的事情。赵族长摆了摆手,让这些村民退下。林国余低声喝道:“你们安静一些,别打扰了先生给寥……兄弟看病。”他本意想说寥姑娘,可是却感觉有些说不出口,与寥雄时日虽短,却对她天生有种亲近的感觉,所以还称为寥兄弟。

胡里胡涂听到林国余的申斥,也不敢再吵闹,乖乖的躲到林国余的一旁边,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医生给寥雄看病。

医生扫了一眼林国余身后的胡里胡涂二人,对这对怪人倒没有露出常人的那种惊讶的感觉。看过了寥雄的瞳孔,又翻开寥雄的嘴巴,看她的舌苔。此时林国余也才发现,寥雄口内的舌苔,居然也变成了黑色。

老医生看罢,站起身来。林国余也连忙站了起来。赵族长和赵正绍也凑到面前,赵族长问道:“先生,不知道这姑娘的伤势还能否治俞?”

老医生轻轻的摇了摇头,对赵族长拱了拱手:“这位姑娘身上中的毒极为稀罕,在下生平竟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怪异之事。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

林国余本来就已经知道了会是这种结果,但是亲自听到医生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感觉极为的失落。

赵族长也是一脸的遗憾,对他来说,寥雄倒没有什么,主要是林易仁是赵家村的大恩人,而且现在又是下落不明,他的儿子现在看起来和这个女孩子关系极好,如果能救活这个女孩子也算是报答了一份林易仁的恩情了,可是没想到一连五个医生都是束手无策,这实在是让赵族长有些感觉对不起林易仁父子。

老医生接着说道:“这姑娘身上中的毒好象不太是中原之毒,不知道她是因何而中的毒?”

老医生是问的赵族长,可是赵族长却对于寥雄中毒的事情知之甚少,他看向林国余。林国余弯身从床下取出了昨天那几名黑衣人丢下的几枚暗器,小心的递给了老医生。

老医生把暗器拿来手中,小心的放在鼻子上闻了一闻,盯着林国余:“就单单是这一种毒么?”

林国余不知道老医生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有几个奇怪的黑衣人袭击我们,在打斗中,寥兄弟才会被这种暗器所伤,除此之外,再没有中别的什么毒。”

老医生摇了摇头:“这位姑娘似乎不单单是中了这一种毒,若只凭这一种毒,单凭昨日你出手封住了她的壁上几穴之后,又放了毒血,虽然棘手,但是不至于无药可救。可是事实上这姑娘身上中的分明是两种毒,一种由外而攻内,或者便是这种毒,另一种毒却由内而攻,两种毒素相互作用,内外交攻,才会产生巨大的作用。”

林国余看了看寥雄清瘦的脸庞,低声说道:“先生的意思倒是寥……兄弟的内毒更为厉害了?”

老医生叹道:“除非是能查到这位姑娘内毒的成因,对症下药,才有可能救这姑娘一命。不过,恕我直言,你们还是在七日之内准备好这位姑娘的后事。”

赵族长急道:“先生,难道这姑娘真的无药可救了?”

医生点了点头:“若是不能想到这姑娘内毒的成因,怕就怕是华拓在世,扁鹊重生,也无力回天了。”

林国余听罢,又垂头坐在床边,一言不发。赵族长见医生如此说,也知道寥雄是无药可救了,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了几块银元,递给医生:“打扰先生了。既然先生也无计可施,就请先回舍下休息用饭,一会我再派人把你送回去吧。”

老先生推开赵族长的手,说道:“无功不敢受禄,在下继然对这位姑娘的毒无能为力,自然不敢受诊费了。”说罢向外走去。赵族长见先生不收,也就把钱收了回去。示意让赵正绍送送先生。赵正绍跟着先生,一直送到大门之外。拱手作别,自叹一声:“林先生先是救我赵家全村,又解了七里集的瘟疫,如此大恩,居然半点没法回报。”说罢,连连摇头不止。

先生此时走出去不过十余步,把赵正绍的话全都听到了耳朵里,登时又转身回来,惊讶的问道:“你说屋子里中毒的女孩,便是前日解了七里集瘟疫的高人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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