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餐厅对峙

这天在旅馆里,少棠在孟小北身上慢慢蹭出了火,把这不省心的小‘混’球的鸟都搓红了,一腔‘欲’HUO全部发泄到孟小北屁股大‘腿’上,那玩意儿‘射’了小北一‘裤’裆,总算解气。

少棠缓缓从孟小北身上翻下来,窗帘外面隐约透进最后一丝沉沉的暮‘色’,昏暗房间里弥漫一丝放/纵后的空虚寂静。

少棠打开‘床’头小灯,点燃一支烟,靠在‘床’头静静‘抽’烟。

孟小北还面朝下趴着,半天没爬起来,浑身骨头都让他小爹折腾散架了,内‘裤’连带秋‘裤’外‘裤’全部缠在脚踝,屁股大‘腿’上一片红痕。

孟小北动了动,光着腚,滚到他干爹怀里,抱住。

少棠叹口气,也抱住大宝贝儿,无声地‘吻’一下额头,‘揉’‘乱’小北的头发:“疼了?”

孟小北偷瞄他小爹脸‘色’缓和了,立马粗嗓子笑起来:“哎呦……呵呵……还成,应该没有上回我‘弄’你那么疼吧?”

少棠低声骂道:“你小子等着的。”

孟小北嘴角一弯,浑不在意:“成,我等着,十八岁。”

孟小北内‘裤’脏掉了,湿乎乎的,只能脱下来,干脆就把内‘裤’脱掉不穿,直接空心儿套上秋‘裤’和外‘裤’。

少棠糙完了心里又不落忍的:“你里面不穿难受吧?牛仔‘裤’磨你那儿。”

“我把我‘裤’衩脱了给你?”

孟小北说:“不用!你巢大,我怕我的小鸟在里边儿‘乱’晃‘**’了,包不住!”

少棠顿时乐了,一把按住小北搂到自己怀里,狠命地‘揉’。

孟小北将鼻息埋进对方‘胸’口:“干爹,我去公园就是想跟那些人聊聊。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自己会变成和周围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学校里同学都谈论‘女’生追‘女’孩但我对‘女’孩完全没那种感觉,我为什么喜欢男生……我也不觉着我‘有病’、‘变态’,我想听听别人的故事……多认识些朋友,不觉得生活里太孤独。”

少棠眼眶一下子热了,内疚只能更深埋在心里,把儿子紧紧抱着,用力亲了很久……

一桩小型的吃醋别扭风‘波’,迅速风平‘浪’静。每一次吵嘴斗气都仿佛是用彼此间强烈的感情狠狠碾压过两颗心,让心底压抑难以名状的感情被打磨得更加尖锐,醒目,深刻透析。两人各回各处,临别在街边树丛后面悄悄拉手。

事后,少棠竟还接到萧老师的传呼,萧逸这人比较婆妈,爱‘操’心,特关心孟小北近况。

少棠把电话打过去,说人我找着了,已经领回家了。

孟小北在学校填写家长信息的时候,填得是他小爹的电话和呼机号,怪不得萧逸能直接找到正主。

萧逸电话里说:“小北有你这样在意他护着他的好爸爸,他不会有事的。”

少棠如今与这人也‘混’得熟了,冷哼一声:“借您吉言萧老师。以后别再给孟小北‘指路’,这孩子心眼活泛哪都敢闯,我怕栓不住他!”

一月份,眼瞅着快过年了,而且今年农历年‘春’节日子早。从年头开始二厂宿舍区就一片红火,合作社里烟酒水果糕点各类年货丰富丰饶。社会风气日益开放,同楼大妈都穿起‘花’的棉服大衣,特别时髦。个体户小店在店‘门’口树坑内立起一只重低音炮,有人在唱‘露’天卡拉OK,一个烫着头穿夹克的男子于人群围观下捏着嗓子模仿费‘玉’清,“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

孟小北也随他爷爷‘奶’‘奶’出‘门’,采购年货,准备一大家子的年夜饭以及闺‘女’姑爷“回‘门’饭”。‘奶’‘奶’一路走在前面,大着嗓‘门’砍价付钱。孟小北在后面,左手拎一只活‘鸡’右手一袋猪‘肉’馅,肩上挎了一整挂的大蒜头!

孟小北问:“‘奶’‘奶’,我能把亮亮叫咱家过年吗?”

孟‘奶’‘奶’说:“他怎么的?”

孟小北说:“亮亮现在一个人住家里,‘挺’冷清的,他爸他妈都不爱管他,一个人过年多可怜啊。”

孟‘奶’‘奶’是大方豪爽‘性’格,忙说:“快叫来,俺不就添一双筷子吗,亮亮又不是外人,你的好朋友么!”

孟小北想在合作社打个电话。

孟‘奶’‘奶’瞪他:“打什么电话?一个电话一‘毛’钱,俺能买三根黄瓜,或是一大捆韭菜!你自己去他家!”

孟小北苦皱着脸撒娇:“‘奶’‘奶’您就不心疼我!一‘毛’钱还省得我跑二里路呐,‘奶’‘奶’您是后‘奶’‘奶’,不是我亲的了!!”

孟‘奶’‘奶’虎着脸笑道:“甭废话!……快去!!”

孟小北知道他‘奶’‘奶’就这么个人,有时候对人特大方,有时候又特小气。他‘奶’‘奶’不介意同学来家里吃饭,添碗添筷,然而平时用个电用个水都恨不能抠抠缩缩,舍不得开水龙头。他们家厕所洗脸池上那个龙头,常年拧开一丢丢,下面拿一个盆接着,接下来的水冲马桶用。

孟小北说:“‘奶’‘奶’您累不累,一滴一滴一滴的,啥时候能滴满一盆?我看着都嫌您累!”

孟‘奶’‘奶’打开他的手:“你别给拧开,这样滴着水表不走字儿。”

孟小北嚷道:“您这、这、这不是偷水么,偷国家的水电!”

孟‘奶’‘奶’瞪他:“胡说八道,谁偷啦,国家的不是老百姓的?说这么难听……”

孟小北去祁亮家喊人,祁亮头发‘乱’蓬,穿着秋衣秋‘裤’从被窝里爬出来,双眼发呆,看起来意兴阑珊,觉都睡颠倒了。

祁亮竟还不愿意去孟小北家过年。

孟小北说:“你爸你妈大年夜回来吗?”

祁亮漠然地说:“都不回来。我爸让我去他新家一起过,我/‘操’/他姥姥的让我陪他那个‘挺’着大肚子的新老婆过年我才不去呢!!!我妈让我去她店里,我不爱看她那个男朋友,特别贱。”

孟小北:“那你别一个人,去我们家吧,我小爹也来!”

祁亮咬着嘴‘唇’,半晌道:“不去,我就在家睡觉。”

“没家,过什么节?”

祁亮自言自语,面‘色’冷淡凋零。

孟小北随后就从祁亮家出来,棉猴里还揣着从亮亮家顺来的几个卡带。男孩还是心糙,孟小北除了对他小爹,对其他人都是马马虎虎大大咧咧,不太走心。他没有在祁亮家多陪陪对方,多‘花’些时间心思照顾亲爱的小伙伴,没想到不久后祁亮就干出件大事。

……

再说孟小北跑去电视台帮人画线稿这事,少棠原本特别关心,电话里经常过问。

少棠笑道,老子着急等着看你的啊!你是我大宝贝儿,你有成就我当然自豪。我这队里有彩电,我都跟我们队里小兵说了,‘春’节等着看我儿子画的动画片吧!

孟小北特别不愿意让少棠嘴快出去见谁都说,当爹的兴奋心情,他尚不能体会。况且,与他联系的那名节目编导,见过几次面开过几次会之后,就不再接他电话,一听他声音就推说正在开会或者在忙‘春’节节目,帮动画片画样稿的事,就拖拉下来。孟小北原本一腔热情,被泼了盆冷水,慢慢也就放凉了,家里书柜上‘床’上地上纸箱子里积攒了他几百幅线稿,不能出版出成果,终归令他遗憾可惜。他是真心喜欢画,他左手手掌腹地有一处凹痕,是经常在外面写生托调‘色’板落下的“槽痕”。他右手食指中指各有一处硬茧,‘摸’起来简直像他‘奶’‘奶’劳作了一辈子的手一般粗糙。那是常年使用钢笔铅笔用力描线上‘色’,打磨出的两块厚皮。

孟小北有一回去美院上课,隔壁某间画室一群学生在赶画稿,讲台前用木板画架夹起整整一排原画样图,是动画主要角‘色’在某一场景下正面、侧面、半侧面、背面的服装造型图动作示范图,十分‘精’细。

孟小北看那图,越看越发觉眼熟,蓦然感到吃惊。

他进去问,这组样图哪来的?

学生说,我们给节目组赶进度赶任务,原图是导演敲定的最终设计、送来的彩图画样。

孟小北说,这原图是我画的啊。

你画的?在场的幕后画手团队,都是由他们系主任统一带队、谈价格、大批量接活儿。这些学生就相当于手工拷贝这些原图的技师,把原画间的动作画全,最终连缀成“动画”效果。一部作品团队就是一个班级,几十人集体绘制。动画画稿以千为单位计算。没人认识孟小北是哪一号。

……

以孟小北当时年龄阅历,他没经受过社会历练,不知业内险恶各种暗箱,他不懂如何应对这种事,以他的‘性’格,也就吃个哑巴亏。他坐在街边马路牙子上吹半小时冷风,又打电话给亮亮抱怨了一通,随即就想开了,男孩子嘛,心‘胸’大度宽广些,算了啦。他也没想大动干戈不依不饶。

祁亮爸也没再‘露’面。亮亮爸与那名编导根本就不熟,某个大老板酒桌上认识的,递过一张名片而已,生意往来,只讲利益不认熟人。拉活儿的时候亮亮爸很是热情爽快,然而真出了合作纠纷,立即神龙不见影,能指望这个人帮孟小北讨说法?

电视台灰白‘色’的办公大楼在阳光下闪烁出大理石石材的淡雅光泽,显得厚重气派有韵味。楼内工作人员往来进出,场院里停放若干辆采访车,车身喷有台标。这天,就在电视台办公楼下员工餐厅,贺少棠来了,指间夹着那张名片,将那节目编导直接约到餐厅谈话。

食堂人来人往,那导演手里还端一饭盆的糖醋排骨干煸豆角。

少棠闻见香味儿,也没客气,赶紧抬手一指:“正好,我也饿了,你先别吃呢,给我也打一份去!”

少棠开军车来的,戴一副金边大蛤蟆镜——那时最时髦的镜框式样——穿一身武警正装,‘胸’前有徽章,手里拎着牛皮武装带,在手掌上一磕,啪啪地响。

他儿子没社会经验,他有。

来这地方,一身行头就是要能唬住人的,不然对方能老老实实跟你谈?这种单位部‘门’,就是一群欺软怕硬见缝楔针见人下菜碟四处搞钱拉关系的社会老油子。

那导演一看贺少棠的派头打扮,客客气气不敢多言语,屁颠颠儿地给他也打了一份糖醋排骨。

俩人对桌啃排骨。少棠擦擦手指,拉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掏出几份草稿,摊开,指着正式图样与孟小北的画稿,明明白白摆给对方看,“张大导,这两幅图,您就是照我儿子抄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六千多字字数太多所以我把一章拆开啦,两章其实是一章翻页后面还有!北北被‘揉’了,只能小爹‘揉’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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