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娟的尾音还卡在喉咙里,司颜已经拿起一桶准备好的红漆泼了过去!

她泼得很有技巧,对准了周秀娟脖子以下的位置,只将红漆泼到她的身上。

毕竟她不想为了周秀娟的那条烂命,弄得自己满手血亏!

周秀娟吓得闭眼尖叫。

司颜便将剩了个底的红漆小桶,直接扣到了她的头上。

油滑刺鼻的**顺着她的头顶,不停地往下滴。那恶妇登时吓懵了!

司颜一巴掌拍在桶底上,周秀娟的脑子瞬间响成一片。

她连叫都不敢叫了,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很怕把红漆吸到鼻孔里。

“你敢再去打扰我妈的安宁,我就让你去墓地陪她!听到没有?”司颜的声音阴森可怖,仿佛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

周秀娟吓坏了,生怕司颜现在就把她拖去墓地,挖个坑把她埋了。

她完全不敢吭声,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也不知道点了多久,脖子都有点酸了,忽然发现外面一点声音都没了,她战战兢兢地拿掉扣在头上的漆桶。

眼睛只敢撑开一条缝——

见病房里再没有其他人影,这才大声呼救。

等医护人员赶来,就看到周秀娟连人带床一片血红,模样极其狼狈。

他们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周秀娟瞬间壮了底气,脾气也从气急败坏升级成了歇斯底里:

“我要告司颜!是她,是她泼我油漆。我要告到她牢底坐穿……”

几滴挂在她鼻尖的红漆,因为她的大喊大叫往下一溜,直接滑进了她张开的嘴里!

“呸!呸!”周秀娟吓得急忙往外吐,生怕红漆有毒。

这一晚,注定鸡飞狗跳。

折腾到天亮时,周秀娟已是精疲力竭。

警方却告诉她:

“不好意思女士,昨晚医院走廊上的监控发生了一些小故障,维修了近半个小时。我们从现有的监控中没有找到可疑人物进入你的病房。”

“而且我们已经走访过司颜女士,她有昨晚的不在场证明。如果你想立案,请出示证据。”

说白了一句话:想告司颜,就先拿出证据来。否则不予立案,因为司颜没有嫌弃。

周秀娟的心里十二分的不甘!

但又不能主动招认,是她找人泼了司颜母亲的墓碑,这才导致了司颜的报复。

送走警方后,无计可施的周秀娟只能先睡一觉,想着等睡醒了再想办法收拾司颜。

才刚睡到一半,就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拖下床。

一个披头散发的红影压在她身上!

一只手揪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一个接一个地用力扇她耳光。

周秀娟的脑子轰隆隆地炸响成一片,耳边还能清晰地传来那个女人阴恻恻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泼我一身红漆?周秀娟,你是不是活腻了?想下来陪我?”

那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周秀娟猛地抬头,双眼对上的竟是颜茉那张惨白的死人脸!

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恐惧从天灵盖直钻脚底心。

甚至来不及尖叫,那恶妇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到中午十二点,一天里阳气最盛的时候。

周秀娟惊魂未定地捂着心口,仍旧觉得那股恐惧是那么真实。

这时护士推门进来送餐,看到周秀娟的第一眼就惊诧地叫了起来,“司太太,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周秀娟忙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就疼得她呲牙咧嘴。

她忙摸过手边的化妆镜一照,两颊又红又肿,仿佛被人抽了几十个大耳刮子。

周秀娟立即想到梦里她被颜茉那个女鬼狂扇耳光的画面,汗毛顿时根根竖起!

“还有你的头发!”护士的声音已由惊诧转为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