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柒见妈妈和傅澍业一起往墓园外面走,连忙折了回去。
妈妈和傅澍业一起去了墓园的休息区,坐在了石凳上。
乔就躲在石凳不远处的影壁后。
影壁上有孔洞,墓园里又静谧无声,可以清楚听到妈妈和傅澍业的谈话。
傅澍业绵厚深沉的声音透着坚定:“云锦,我了解你,若不是盼重逢,根本不能支撑你走这么远。
更知道,这些年你心里该有多么寂寥,一如我这些年一样。
世界这么大,芸芸众生,终其一生都可能找不到那个人。
人生难得一知己。
找到心灵契合的灵魂伴侣就如奇迹一般难得,咱们错过了太多。
余生已然不长,我愿意付出一切。
哪怕对不起任何人,哪怕死后下地狱,我也想和你一起度过……”
云锦哭着打断傅澍业:“别说了,叶树,不,现在你是傅董,如果当初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云锦,如果知道给你带来这么多灾难,我宁愿永远将这份感情永远藏在心底。
可是,你已经因此受了这么多苦了,别拒绝,一切交给我好吗?”
“不,我不同意,叶树,咱们都有儿女,身为父母对他们负有责任的。
以前因为执念,我对小柒一点都不好,看到她就觉得背叛了你,脾气一起来就打她,呜呜……
还好,乔宜椿给了她满满的父爱,乔懿也特别宠着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即使这样,因为缺爱,那么傲娇的孩子给彦卿当了好几年的地下情人,幸亏彦卿是个好的……
我欠她的太多了,我没有拥有过的,希望我的女儿可以有。
叶树,她和彦卿就像当初的你我,难道你忍心再拆散两个孩子吗?”
片刻沉默。
乔柒听到了傅澍业的哭声,是那种极速压抑的、万分悲恸的哭声。
“云锦,云锦,云锦……”
傅澍业的手紧紧握住云锦的手,一句句喊着她的名字,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心要疼死了。
她曾经想捧在手心疼宠的女孩,却因他承受了毁天灭地的灾难。
云锦也哭了,无声的哭泣。
最终她擦干眼泪,脸努力挂着笑,冲破哽咽开了口:“叶树,我听孩子讲了,这么多年你一刻也未停歇地找我。
此刻,一把年纪的人了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你怎么对我,我知足了。
我们既然都没改变初心,在不在一起都是形式。
此生,咱们能遇到,足矣。
咱们的遗憾就留给孩子来弥补吧。”
傅澍业紧紧握住云锦的手,点头道:“云锦你说的,我都记住,也都会听。”
云锦潸然泪下:“我知道,我都知道。”
两人最后擦干眼泪,缓缓起身松了手。
傅澍业又突然转身展开双臂,将云锦抱在怀里。
“最后的拥抱,云锦。”
云锦原本想推开的手慢慢合拢,给了彼此一个告别的拥抱。
走出墓园,两人挥手再见。
乔柒将一切看在眼里,视线早已经全然模糊。
她被感动了,震撼了。
可是,她和傅彦卿该怎么办?
乔柒为自己心里逐渐清晰的决定而痛苦。
今天晚上,原本约定她要和傅彦卿回圆月湾的。
乔柒担心在那里开不了口,那里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
行至一半,乔柒道:“我想去南江边看夜景。”
“好。”傅彦卿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头意味深长道:“看来你真的喜欢野战。”
乔柒顺势拿起她的手臂,咬了一口,然后越来越用力。
希望那种时间足够久,也不会消逝的那种。
“嘶~还真咬啊!”
傅彦卿抽回手臂,见牙印处都出血了。
他微微一怔,猛然看向乔柒。
乔柒看到了傅彦卿眼神里的不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控制好力度,是不是很疼?”
“那乔总介意我一会儿控制不好深度吗?”
乔柒故作生气不理他,侧眸看向窗外,逼退了眼里的泪水。
“柒柒,到了,咱们下车走走吧。”
乔柒看向窗外,广袤的璀璨星空之下是波光粼粼的南江,天水一色,却又永远相隔。
傅彦卿牵着她的手沿着江边散步,江风撩起发丝衣角,凉丝丝的,很舒服。
浪漫惬意,可却掩盖不住心里的悲伤。
她想开口,可看到傅彦满是爱意的目光,开口就成了:“彦卿,咱们……回去吧。”
傅彦卿凑到她耳侧道:“这么迫不及待?”
乔柒推开他,却被他拉住:“风凉了,去船上。”
乔柒这才看到一艘游开了快来,上面还有很多的游人。
“你让一整艘游轮上的游客过来就接咱们,会不会……”
乔柒话没讲完,就听所有游客一起高声欢呼:“公主请上船!!!”
傅彦卿见乔柒一时愣着没动,解释道:“今天船上所有游客的费用我全包了,大家不会有意见的。”
乔柒感觉到了傅彦卿的小心翼翼,嫣然一笑,将手落在了傅彦卿的掌心:“走吧。”
傅彦卿牵着她的手一起上了游轮的VIP顶层的观光室。
她刚上去,天空被一朵朵炫灿的烟花点亮,美轮美奂。
她来这里只是临时决定,傅彦卿这么短时间却安排了节目,可见他的用心。
愈发说不出口。
“这里凉,我们去休息室看。”
游轮驶入闹区,休息室一侧是来来往往的游客,另一侧是高楼耸立的万家灯火,华丽又有烟火气。
乔柒提着的心都不自觉踏实一些。
“彦卿,我有话对你讲……唔!”
傅彦卿与她十指相扣,将其压在了沙发里:“柒柒,做完再说,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彦卿,如果是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