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臻脸上的笑意渐深,轻轻抱了叶雨时一下,对着保镖示意拉下去处理。

“等等,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愿意一个人承担,你放过薇薇!”

傅雲臻看向叶雨时,叶雨时轻笑,“他要帮你断一根手指,叶雪薇你同意吗?”

叶雪薇一哆嗦,哭着摇头,却闭着眼睛躲避顾岳潼的视线。

“等等,这是怎么了?”叶乾德推开人群走进来,看到傅雲臻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便止也止不住了,“哎哟,这不是傅少吗?您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爸,爸你快救救岳潼,雨时要砍掉岳潼的手指头!”叶雪薇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叶乾德。

“雨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喊打喊杀的呢!”叶乾德故作严肃,恍若不知,“傅少你看这事闹着,都是她们姐妹俩闹脾气呢,她们关系好,从小就喜欢这么闹腾,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哈哈哈……”

保镖却完全无视了这对父女的唱作念打,抓着顾岳潼就往外走,叶乾德赶忙喊道:“等等,雨时,岳潼做错事自然有你顾伯伯教训他,你怎么能动用私刑!”

她动用私刑?叶雨时看看自己身边这么大一只傅雲臻,怀疑叶乾德眼瞎。

傅雲臻拍拍叶雨时的背,缓步走到顾岳潼面前,“知道吗?我傅雲臻想做的事情,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更遑论区区一个叶乾德。”

他的话音刚落,保镖已经一左一右,抓住他的两根手指,用力。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的响彻了整个叶家别墅上空,众人皆是一哆嗦,看向傅雲臻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岳潼!”叶雪薇站在原地干嚎,一副心疼却不敢上前的样子。

“岳潼……”叶乾德震惊的看向傅雲臻,手都在颤抖“傅、傅……你、你怎么能……”

“我为什么不能?”傅雲臻歪歪头,长长的眼镜链丁朗朗触碰,顺着肩膀滑落,轻轻摇晃间似乎可以看到他镜片后对生命的漠然。

叶雨时看着这样的傅雲臻,心里有点不舒服,不是因为他折断了顾岳潼的手指,而是因为他此时的情绪,他的情绪就是……没有情绪,活人不会没有情绪。

“有时间在这里废话,还不把他送去医院,及时的话还能接上。”叶雨时打断他们的对话,伸手抓住傅雲臻的手,主动将自己的手挤进他的掌心让他握着。

掌心传来微凉的温度,傅雲臻下意识的抓紧,回头看到她水亮眸子里毫不掩藏的担忧,心中瞬间涌入陌生的情感,浅淡的,有点酸,又有点甜。

“傅雲臻,走吧,我有点累了。”

傅雲臻下意识的扶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好,带你回去休息。”

两人旁若无人的离开,留下众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如有所思。

-

血液检验中心门口,卢佳贤焦躁的走来走去。

“夫人,您稍安勿躁,肯定是医院那边弄错了,二小姐怎么可能会不是您的孩子!”

“不!”卢佳贤一把抓住保姆的手,想说她就不是我的孩子,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一时竟也不知自己到底想不想叶雨时是自己的孩子。

没一会儿检验员拿着一份报告出来,“叶夫人,这是检验结果,您看看吧。”检验员的表情带着些许怜悯,卢佳贤却没有注意到。

检测结果:非直系血缘亲属。

卢佳贤眼前一黑,差点瘫倒在地上,被保姆紧紧抱住。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果然,她果然不是!”卢佳贤咬牙切齿,抓着保姆的手掐的死紧。

“夫人,您没事吧。”

“走,回去,我要弄清楚叶雨时到底是谁!我的孩子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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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叶雨时踢掉鞋子,晃悠到沙发边躺倒,宛若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傅雲臻坐到她身边,拂过她额上的汗水,“要不要喝点水?”

“冰水?”

“温水。”

“那算了。”

大夏天喝温水,她何苦来哉。

“明天公司举办年会,要不要参加?”

“年会?”叶雨时歪头看他,年会不都是年终举办吗?

“鲲鹏的年会是半年一次,年终奖也是半年一次。”

“福利真好。”叶雨时真心夸赞。

傅雲臻接过保姆递过来的温水放到她手边,“去吗?”

叶雨时想了想,“去。”

在家傅雲臻也不让她吹空调,还不如去参加年会,她就不信他还能让整个公司的人都跟着她一起热着。

傅雲臻半搂半抱的把她扶起来,水杯放到她唇边。

叶雨时大爷似得抿了一口,扭过头去,“不喝了。”

“你出汗了,多喝点水。”傅雲臻坚持把水杯放在她唇边,直到她又喝了两口,这才放下。

“睡午觉,困。”

叶雨时这一觉睡了一个多小时,有意识的时候就感觉自己额头痒痒的,仿佛有小虫子在脸上爬。

她抬起手想把恼人的小虫子赶走,抬起胳膊去被人一把抓住,手背感觉到温热超时的触感,低沉的呼吸吹在皮肤上,将她立刻惊醒。

“唔,你干什么啊。”叶雨时刚睡醒,斥责的声音也软软糯糯,没有半点威慑力。

“看看我的女人,真美。”傅雲臻常年戴着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黝黑的眸子里清晰倒映着叶雨时的身影,他修长有力的手微微曲起,手指夹住她一缕碎发,顺着脸颊滑下,似触非触。

叶雨时歪头想要躲开,却被他一把掐住下巴,随着他俯身,平静的眸中风云涌动,“为什么要躲,那么讨厌我的触碰吗?”

又犯病了。

叶雨时长叹一口气,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两人同居以来傅雲臻犯病过两次。

一次非说她是被迫嫁给他,随时准备带球跑。把她关在房间里,除了他以外谁也不让见,去哪儿都要跟着,开始叶雨时看在他有病的份上还顺着他。

后来他得寸进尺到竟然要跟着她进卫生间,不让跟就让她解决生理问题,气的叶雨时拿电击棒把他放倒绑在了**,让他享受一下被人控制,不能随心意去卫生间的痛苦。

第二次是半夜,他忽然在自己房间大发脾气,说被子不够软,香薰太难闻,空调温度要么冷要么热,反正就是要解雇所有佣人。只不过她家唯一的保姆不住在这里,被吵醒的只有叶雨时。

起床气本来就大的叶雨时过去把他捆起来,塞上耳机让他听了一晚上大悲咒。

这次不知道又要闹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