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林妙真心里有些不安,被傅霆伟拉到没人的地方她不耐烦的甩开了他手。

“你干什么啊!”

傅霆伟当然没事,他只是不能让林妙真和傅雲臻对峙而已。

“你今天带孩子过来干什么?你不会是打算今天揭穿孩子的身份吧?”

林妙真还真有这样的想法,“今天怎么了?这么多人都在,正好可以做个见证。”

“今天是我爸出殡的日子!”傅霆伟义正词严,“我告诉你林妙真,其余时候你想怎么闹都无所谓,今天不行。”

林妙真被他严肃的态度镇住了,她也不是真的非要今天不可,“你吼什么啊,不行就不行呗,傅霆伟你心情不好跟我耍什么脾气啊。”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和你说话,但今天真不是个合适的日子,你也为我想想好吗?那些人有多少是真心来祭拜我父亲的,又有多少是想来看我们家热闹的,我不能,最起码不能在今天闹笑话给他们看。”

“我知道啦, 我不会在今天说的。”

两人正说着话,前面又热闹了起来,林妙真注意听了听,脸上一喜,转身就往前面跑,“是雲臻哥来了。”

傅霆伟脸一黑,咬牙跟了上去。

前面杭希柔正抱着草儿小宝贝亲近个没完,“俩月不见草儿长大了这么多啊, 是不是,草儿会不会说话啊,来叫婆婆。”

叶君倾小盆友正处于学人精的时期,听杭希柔重复了几遍就张着小嘴学,结果婆婆没喊出来,噗噗的吐出几个小泡泡,杭希柔也不嫌脏还笑的很开心。

司空正芸站在一边笑的一脸尴尬,她这个正牌奶奶都没抱一抱孙子,杭希柔却抱着孩子不撒手算怎么回事。

她视线一转,落到了被保姆抱着的林牧禛身上,伸手想要抱,被保姆警惕的躲开了,正要呵斥,林妙真走了进来。

“雲臻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啊,我等好一会儿了。”

一句话让屋子里还算和谐的气氛瞬间一僵,她却完全没察觉,径直走到保姆身边抱着孩子与司空正芸擦肩而过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带着孩子挤到傅雲臻旁边,“雲臻哥,上次你走的匆忙,都没看啊看我家禛儿,你抱抱他,你不用怕,他是男孩子比女孩皮实,不会伤到他的。”

林妙真硬把孩子往傅雲臻怀里送,而傅雲臻是那种别人硬塞他就会顾忌多多而接受的人吗?

显然不是。

他明明察觉到林妙真把孩子塞进他怀中放松了力道,却丝毫没有要伸出手接孩子的想法,任由孩子顺着她放松的手臂下滑,直到林妙真自己重新用力把孩子捞了回来。

整个动作持续不过几秒钟,却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杭希柔更是忍不住惊呼一声,“小心!”

林妙真动作快,孩子没有摔到,但她为了抱住孩子直接跪到了地上,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闷响,疼得她龇牙咧嘴,对着因惊吓而跑过来的保姆呵斥道:“站那儿干什么还不把孩子接过去!”

保姆接过孩子,林妙真抽泣着从地上爬起来,控诉的看着傅雲臻,难以置信他竟然如此狠心。

对于人类幼崽,哪怕是仇人的孩子,作为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去死,但傅雲臻就是能做到从始至终没有丝毫动容。

明明他看向叶雨时生的那个小贱人的时候那么温柔,和每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一样,会流露出坚硬外表下柔软的内里。

可是怎么到了她儿子身上就没有了呢?

仅仅是因为从孩子出生就没有和他相处过吗?

林妙真隐隐觉得不是这样,但她却不敢深想。

杭希柔看看狼狈的林妙真,又看看连眼神都没变一下的傅雲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管林妙真想要的是什么,都绝对不会成功,因为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并没有正常人应有的感情,他的感情吝啬只能给予一个人,多余的一丝也都给了那个人有关的人。

“妙真,孩子快醒了,你先带孩子回去吧。”

杭希柔给了林妙真一个台阶,林妙真却不想下。

“雲臻哥……”

林妙真泫然若泣的伸出手想要拉傅雲臻的衣袖,却被傅霆伟早一步拉住,“我送你回酒店。”

众人看着这场八卦,直到其中一方离开,目光中的戏谑依旧残留不去。

杭希柔对叶雨时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叶雨时抱回叶君倾小盆友,对她的歉意不予置评,应该道歉的人是林妙真,而应该接受这个道歉的人是傅雲臻,道歉的人和被道歉的人都不对,这个歉意注定没有任何意义。

中午,借着叶雨时去卫生间的功夫,司空正芸又把叶雨时拉到了一边,狗狗祟祟的左右看看,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林妙真在你们来之前找我说那个孩子是雲臻的,你跟我说实话,那孩子真不是雲臻的?你说实话没关系,就算孩子真是雲臻的,我也不会接受林妙真和她的孩子,你和雲臻还年轻想要儿子还可以再生,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叶雨时对司空正芸也是无奈了,然后她甩给她一句,“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直接去问傅雲臻不好吗?”

“我……我就是不想去问雲臻才想问你啊。”

“那你为什么不去问傅雲臻呢?”叶雨时不明白。

“我……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不信任他。”

“……”叶雨时无语,不用傅雲臻觉得,你本来就是不信他啊。

“你就告诉我吧,都到了今天这份上了我不会害你和雲臻的。”

“我告诉你可以,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雲臻的亲生父亲是谁?”

“……”

“你不说就拉倒。”

“等等……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叫墨菲斯。”

“……没了?”

“没了,我是在国外旅行的路上认识的,只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和他分手回国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叶雨时看着司空正芸,不知该说她潇洒,还是该说她心大,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和人上床,也不怕对方有病把自己传染了。

“不是。”

“什么?”

“那孩子不是傅雲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