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佛堂春色也动人 第17章 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四皇子所谓的爱与珍惜,就是将她当鸟一样养在一个金丝笼子里吗?
乐璇微微眯眼,从小便是大女人主义的乐璇哪受过这等委屈,也不多说,直接便往外走,她倒要看看,这个嚣张的四皇子是不是连他口口声声说爱着的女人也一并处罚!
“乐小姐!”两个人慌忙拦在她身前。
“把你的狗爪子拿开!”乐璇的声音不大,却没有丝毫温度,一张脸冷的如结冰的湖水,眼中的怒火借着头顶的灯笼愈显的威仪无比,两个身经百战的副将也不由得讪讪地收了手。
乐璇不准备跟两人多说,抬腿便走。
“乐小姐!”两人紧追了两步,双手抱拳行大礼,“求乐小姐饶末将性命!”
“性命?”乐璇皱眉,“谁他妈要你的命干什么!”
“乐小姐私自出行,便是末将二人护院职责未尽,必是要军法处置的!”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慌张,看来四皇子的凶狠程度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乐璇这才停了脚步:“那就请你们四爷来见我!”乐璇甩下话,便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
夜色逐渐笼罩整个世界,乐璇就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反思着自己刚刚的嚣张语气。这里不是她的公司,她完全没有可以如此颐气指使的地位,刚刚的本色流露,是仗着四皇子的所谓爱护,还是玄凌珏的任意放纵?
“萱萱,你找我?”玄凌瑨走进院子的时候,便见她立在月色里,刚毅的脸上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柔情,“还没出正月呢,外面天寒,还是回屋去说话?我刚刚命人去集市上采办了衣物,一会儿你拿来试试,也不知这两年你长个子了没有!”玄凌瑨一边说话,一边将她带进正屋。
乐璇抬眼看着四皇子一脸的宠溺,不知为何,就觉得愤愤,怎么看,都如同邻居家的更年期大妈在看她家穿着裙子的贵宾狗。
乐璇紧抿了双唇,压着自己的怒火:“四皇子,我对你而言,就是个宠物吗?”
“萱萱?”玄凌瑨有些诧异,似乎没想过他的萱萱会这样跟他说话,“你不喜欢我保护你?”
“是,不喜欢!很不喜欢!”乐璇抬眼,直视着四皇子,“我是个人,一个长手长脚的人,不是你养在金丝笼子里的鸟!你放在门口的那两个人,是保护我还是监视我!”
“你不喜欢,我命他们离开就是。”玄凌瑨回头便命门口的副将离开,才轻声开口,“萱萱,你不喜欢的事,我绝不会勉强你,否则我也不会忍到现在都没有去提亲。但是萱萱,我不喜欢你刚刚的表情,很像老七。”
四皇子离开以后,乐璇才静静地坐在了铜镜前,玄凌瑨说,她刚刚的表情很像玄凌珏。她竟没有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习惯了在愤怒的时候抿紧双唇。
一弯弦月挂在山顶上,涔凉的月色化成叮咚的瀑布,从山顶落进湖水之中,砸碎了一湖微微开化的冰晶。这个静谧的夜晚,难以入眠的却不只是乐璇一人。
檀香弥漫的禅房内,玄凌珏始终负着手站在窗前,似乎已经习惯了佳人在卧的夜晚,偶尔娇嗔浅笑、偶尔愤怒跳脚、偶尔熟睡后气若幽兰,仿佛有她在,这死气沉沉的禅房才有了生气,如今禅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竟是如此寂静。
从何时起,他的身边开始留有她的位置;
从何时起,他的眼中开始留有她的身影;
又是从何时起,他的心里亦有了她的位置,留了她的身影……
玄凌珏伸出手指微微牵动自己的嘴角,想起她,是可以让他微笑的事儿吧!
每年二月初二的祭天大典都是萧山别苑最忙碌的事,每个人从早忙到晚都还有许多未做之事。乐璇看不惯这群人手忙脚乱的样子,花了一天的时间将整个祭天大典的流程摸清,干净利落地将人员分班,一时间别苑也显得井井有条起来。
乐璇用一根筷子将长发绾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雪白的脖颈,每日穿梭在别苑各处,指挥着各处的工作。
“看看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十二伸手敲身边小沙弥的光头,这个乐璇还浑然不知呢,这群色鬼的口水都快流成河了!不过说真的,乐璇这样看起来,果然是光彩照人!
玄凌瑨冷着一张脸看着乐璇,送给她的女装她一件都没有穿,始终穿着僧袍,配上这个道姑的头发,整个就是个带发修行的小姑子!
乐璇并不理会这些人的注视,落入她眼中的却是慧觉手上的伤:“慧觉,你手怎么了?”
“前几日不慎打翻了铜壶,烫了一下,不打紧。”慧觉恭恭敬敬地作揖,慢声回话。
“烫伤了?”乐璇扬了扬眉,不置可否,“晚上我去你那儿给你上个药,你这手掌管的可是全院的账目,可金贵着呢!”
乐璇笑着目送慧觉离开,才一转身,所有的笑容便**然无存。
慧觉向来是个极自恃的人,乐璇赢了他以后他向来对她避之犹恐不及,才不会对她客客气气地开口,更何况他最珍惜的自己用来打算盘的手指,莫说是铜壶了,就是刚刚倒了滚水的茶杯他都绝不会接近。
“怎么了?”玄凌珏不知从何处出现,立在乐璇身边,“慧觉的伤有蹊跷?”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乐璇压低了声音开口。
玄凌珏沉默了片刻便移步离开:“跟我来。”
玄凌珏与乐璇一前一后离开别苑,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玄凌瑨那早已握紧的拳头。
湖水始终静默,岸边还依稀残留着上次烤鱼所留下的烧焦痕迹,玄凌珏负手而立,薄唇紧抿:“你说,慧觉是百里失笑?”
“是我刚刚见到的慧觉是百里失笑,”乐璇纠正,“他可以扮成慧觉,也就可以慧律、慧通,甚至弘虚大师和十二。”乐璇只是看着玄凌珏的眼睛,她不知道他身上的钥匙究竟是多么值钱的东西,值得那个娘娘腔再三来犯,但是她知道她刚刚伤了百里失笑,以她的猜测,他绝不是会大事化小的人。
“需要我做什么?”玄凌珏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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